二皇子宥司凉来此已有半月,他来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要不然以他爱好享乐的性子,哪里会跑来这里受苦!
要问什么原因让宥司凉这个金尊玉贵的皇子,动了前来北地的念头,这事儿就要从两月前说起。
宥司凉乃当今最为得宠的容贵妃所出,在宫中极为得势,除先皇后遗子外,其他皇子都得避让他几分。
如此得势,宥司凉自是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情,除了皇帝和容贵妃,别人他从不放在眼中。
不过还有一个存在让他郁气难平,想他连当朝一品大员都能不给面子,却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压着一头,那滋味别提多窝火了。
那莫名其妙的人乃是当朝国师,忘尘国师。
要说昌国前任皇帝也是奇特之人,历朝历代从未立过国师,哪知到他那里却立了一个国师,而且诏意为与他平起平坐,就是如今的老皇帝也对那老不死的国师敬重异常。
宥司凉对那至今还老而不死的国师,没有半分敬重之情。
他想啊,他堂堂一国皇子,被父皇母妃压着还好,但你个国师,不过一介臣子凭什么能压在他头上!
这宫中他那里都能去,偏偏国师那座破殿宇连靠近都不能够,他越想越不服气,所以想尽办法,硬是给他偷溜进忘尘国师的长生殿。
因而不小心听到了一个消息,虽然他是不喜欢国师,但国师嘴里漏出来的消息他还是信的。
宥司凉小主意便打上了,他父皇虽疼他,但也疼那先皇后遗子,甚至为了先皇后至今未立新皇后。
他如今儿子都已出世,偏偏还未封王,幕僚曾言,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功绩在身。
北边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事,国师亲口预言战事将歇,那就绝对不会错。
这可不就是现成的功绩吗?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请旨北伐,做足了大义凛然的姿态,辛苦跋涉这么久终于到了北地,原以为战事将息,他来摘摘果子就行了,谁知一拖半月还没有解决那些粗俗的蛮人!
北地风沙大,条件艰苦,可不比在京都享福,在这里对他这个娇养着的皇子,那绝对是苦不堪言,这一苦逼可不得发火么。
迁怒的对象当然是负责此处战事的人了。
他苦逼,又怎知茂名山不苦逼,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顿时寿命减半有木有!
蛮人打了休息,休息好了又打,如蟑螂一般顽强不息,偏偏还凶残嗜血得很,这些年他也是心力憔悴,如果不是持刚相助,他只怕要呕血身亡了。
多次请旨认罪,并且想让皇帝另择良才,哪知皇帝脑袋进水反倒安慰起他来了,让他安心打。
安心打个毛!
卧了个槽,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那皇帝能不能当得长心些?
这如今,好不容易派了个人来,哪知竟是这个闻名朝野而不自知的草包!
白让他高兴一场,皇上真是坑得一手好臣子!
看着赵持刚告辞而去,想到那个圈养神鹰的勇猛年轻人,茂名山紧皱的眉峰松了松,一堆怂包里终于出了个良才,心中少许有了一丝欣慰。
只是看着尾随而去的草包皇子,刚松下的眉峰又紧了紧,一阵晕眩袭来,竟站立不稳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