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金袍人,金龙椅上不安生。
昨夜宥铭昊和国师畅谈了一宿,今日眼皮跳个不停,想安慰自己这是没睡好的关系,但一想到国师说的变数早定什么的,他就满脑袋不祥,坐着龙椅如同坐钉板。
心里乱,见众臣没什么要事上禀,他便朝一旁的朝(zhao)福打了个眼色。
朝福作为皇帝的心腹大太监,对于这一幕自是熟的不行,接收到皇帝发出的信号,立马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拂尘一甩奸细的声音从口中滑出。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奸细又拖拽的尾音炸醒了好几个昏昏欲睡的老臣。
这声音熟悉啊,众人反应非常一致,袍角一甩双膝跪地。
“臣等无事禀奏,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此,忍不住一哼。
瞧,不说退朝就一直捡些鸡零狗碎的事混时间,一说退朝,这些家伙比他这个皇帝都积极。
那几个年纪比他还大的老家伙,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提让他们休息,就鼻涕眼泪的把先帝挂嘴边。
不就是家里没有优秀的后辈撑不起来么,整天把忠君爱国、不辞辛劳什么挂嘴边就是不肯挪窝,也不嫌害臊。
想想上位这么多年,都这岁数了,还老被这些老家伙搬出先帝堵他,简直憋气的不行!
昊帝觉得也许是自己这些年太过温和了,所以才让这些人频频摸他的龙屁股?
这些人啊,莫不是忘了当年的他,也是踏着兄弟们的尸骨才坐上的皇位?
朝福小心翼翼的跟在皇帝后面,不用他抬头多看就知道此时的皇帝只怕心中不愉。
伴君如伴虎这话绝不是空谈,缩着脑袋自保才是正道。
昊帝并没有回御书房,而是去了御花园。
他站在一株的牡丹花面前,眼睛盯着一个半开放状态的牡丹花骨朵,明明满含朝气的一幕,他的心情却没有半分好转。
视线一转看到恭敬立在一旁,脑袋低垂的大太监朝福,又是一声冷哼。
“你这老货倒是机灵,每次朕心情不好,你那脑袋就缩得搭胸口了。”
朝福一听冷汗狂飙,膝盖一软就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明鉴,奴婢不是成心的,奴婢只是不敢冒犯龙颜,奴婢对陛下之敬仰犹如……”
“行了行了,你那马屁朕早听腻了。”昊帝打断了朝福的奉承拍马之言,用脚踢了踢他“起吧!”
朝福连忙站起身来,跟上貌似要继续逛园子的皇帝,偷偷擦了擦汗,并且整了整脸上的表情。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昊帝的声音传至耳边,心里瞬间一紧,只见昊帝并没有转身,而是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他才稍稍安心,组织了一下语言,恭敬的回答道。
“丞相府的几位嫡出公子还是一样不曾变。”
昊帝嗤笑“不曾变?那就是依旧只知玩乐享受,惹是生非了?”
“真是枉为一国之相,自己的崽子都教不好,烂泥扶不上墙,难为我儿有这样的母家!”
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说,还整天就知道和稀泥。
朝福低头不语,不管是先皇后母家还是六皇子,都不是他能评判的。
这会儿昊帝还在吐槽老丞相不会教儿子,哪知没多久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