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的手兀自伸在空中,官彤知道,要是自己反应慢了,让这个男人等多一秒钟,下沙那块地算是黄了。
她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官彤今天过来压根没想过为了一块地献身给一个陌生人。
裴行俭脸色越发地阴沉,忽然像是失去了耐性一样,收回手掌,大步走向官彤,夺过她手上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深深盯了一眼她有些惨白的脸,说了句,“散场了。我先送官小姐回家!”
在坐的男人都贼得要死,立马知道这什么意思,纷纷附和道:可别耽误大事了。
官彤暗叫不好,下一秒整个人都被裴行俭紧紧楼在了怀里。
她咬着唇,挣扎了几下,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被他搂得更紧了。
裴行俭炙热的大掌箍在官彤纤细的腰间,好似下一秒,这男人就要把她拆骨入腹。
他嘴里喷薄的酒气落在官彤的鼻息间,让她的心一点点地往下坠。
电梯侍童见两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立马打开电梯门,官彤被狠狠甩进了电梯里。
她的身体重重撞在电梯上,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声音,忽然,左手被裴行俭钳住,整个身体被翻过来摁在了墙壁上。
迎面对上了裴行俭阴冷的双眸,官彤心下一凉,讽刺地想,今晚怕是不容易脱身。
“官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裴行俭用又邪又凉的眼神从上往下,掠过她的鼻梁、娇唇、胸口以及腰肢,好似一条巨蟒在吃掉美味事物前的冷漠端量。
官彤被看得非常不舒服,她这个人看似娇弱可欺,实则倔强顽强。尤其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反而能激出她的斗志。
交易?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这辈子活到现在最喜欢做的就是交易!
你来我往,你给我好处我许你甜头,然后……两清,各走一边,无不相欠!
多轻松!
“裴先生,让我来猜一猜!”官彤此时此刻竟然能够巧笑嫣然,“你给我爸爸下沙项目的开发权,然后,我做你的……女朋友或是情人……或者说得直接点,上|床的********既然要做交易,那就不要假惺惺,说开了对谁都有好处。
裴行俭一愣,旋即轻笑了一声,轻佻道,“我不可能娶你,你做我的情人就好。”
说得好像官彤已经答应了一样,那样的笃定……
她双手被他钳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差毫厘,甚至能看见他鼻梁下的阴影处那颗不起眼的黑痣。
暧昧危险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伸展。
裴行俭觉得身体快要炸开了。果然,这女人跟传说中的一样的勾人,只是这样靠近她,就已经把持不住,下一秒,他俯下身试图噙住女人的娇唇,先给自己一点点的安慰。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裴行俭的嘴巴几乎擦着了官彤的脸颊。
他皱着眉,十分晦气地深深盯了她一眼,酒气满满地贴上她的耳朵,低声说了句,“想要那块地,等会去2201房间等我!要不然……”
饶是官彤见多了这种男人,也没想到这姓裴的,竟然如此大胆不要脸。
她别过脸,抿着唇不说话,忽然听见一个男人清越的声音从裴行俭的身后响起来,“表哥!”
官彤一惊,这是撞见熟人了?
还好是裴行俭的亲戚,让他来处理就好。再说她官彤的亲戚都死完了。
裴行俭面色不善,手掌使劲捏了下官彤的胳膊,不甘心地松开她,后退两步转过身来。
官彤垂下眼眸,轻轻地松了口气。
再次抬头,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她见过很多样式的男人,或儒雅,或冷峻,或高傲,或魅惑。
不管哪种类型都没有眼前这位如此耀眼,这般夺目。
她的眼神像是被强力胶粘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一样,忍不住看了又看,那英挺剑眉、锐利黑眸,还有削薄的唇,分明……分明像极了一个人。
她忽而轻笑了一声,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他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就是这么……好看呀。
裴行俭听见官彤竟然在这时候笑出声,顿时十分不悦,这女人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看见帅哥就发骚,尤其对着有钱男人。
瞥了她一眼,发现这女人看他表弟的眼神太过专注,裴行俭的嘴角立刻噙上浓浓的冷讽。
刚才还装什么贞洁列妇,呵呵,等会看他不玩死她!
“思渊,这么巧,你也来五洲玩?”裴行俭伸出胳膊搂住官彤的肩膀,轻飘飘问了这句话。
思……渊!
官彤的心不由地狠狠颤抖了一下,裴行俭感觉到她的颤动,以为她见了大帅哥太激动,立马不满地使劲把她向他怀里紧紧箍了下。
对面男人的眼神一直盯着官彤,半响没回话。
官彤被男人的长相还有名字狠狠震惊住,半天缓不过神来,双腿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不由地软了下,差点摔倒。
幸好裴行俭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了起来,还不忘调笑,“思渊,不好意思,我的女人身体不适,我们要上楼去……”
官彤的眼睛明明在盯着这个也叫思渊的男人,可是却看不清他的样貌。
她的四肢百骸全都在叫嚣:不可能!这太搞笑了吧。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