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梧悦桐此刻只觉得有点窒息。这种感觉，好像也就哥哥和小琪出事时感受过一次。这感觉太过痛，太过窒息，好像心已经死了。

“梵。”

皇甫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抱住没有任何意识的梵舒雅。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正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梵舒雅突然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皇甫殇的肩膀上。只一会儿的功夫，皇甫殇墨绿的长袍被流出来的鲜血晕染开朵朵暗红的血花。

“丫头，快松来啊！”

回过神的梧悦桐急忙冲上前去，捏住她的下颚好让她松口。

但被咬的皇甫殇却好像没有痛觉一般，长臂紧紧抱住梵舒雅，右手轻轻拍打着梵舒雅的背部，学着梵舒雅一开始哄他吃药时的语气，轻声说道：“没关系，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梵舒雅对这一切依旧不为所动，血红的双眸依旧冰冷空洞。

现在，对于她来说，咬着的是前世那个抛弃她们母女，害死她妈妈的负心汉。让她从小就成了孤儿，狠心抛弃她们的所谓的父亲。

“皇甫殇别疯了，快让丫头松口吧。血腥味只会让她更疯狂。”梧悦桐心都碎了。不是他心疼皇甫殇，而是这丫头意识回复正常后，知道自己伤害了皇甫殇，估计得内疚一辈子。而且，这蛊虫本就好血腥味，此刻恐怕闹得更欢了。

皇甫殇听到梧悦桐的大喊，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的说道：“梵，没事的。不要怕。我在呢。别怕。”

说来也奇怪，梵舒雅好像真的能听进皇甫殇的话。不再用力，慢慢的把嘴松来。一双血瞳无助且迷茫的看着皇甫殇，嘴上的鲜血和被染红的贝齿让她看上去就像刚进食的初生吸血鬼。迷茫的服从着与生俱来的欲望。

“没事了。别怕。”

皇甫殇至始至终都只重复着这几个句话，没事了。别怕。我在。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替她擦去嘴上的鲜血。凌乱的长发也被他整理到脑后。

“把梵放下了。”

梧悦桐正惊讶于梵舒雅的突然安静，却听到了皇甫殇让他把她放下来的话语。

“不行！”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梧悦桐直接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梵受伤了！”

这是梧悦桐第一次见到皇甫殇发怒，好像从他见到他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一种状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的好像就是他这样的人。

但现在他眼里的愤怒好像真的快要把他自己给点燃了。

“不行，除非过了今晚午夜。不然，她体内的蛊虫再次发作，她很有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到时，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

梧悦桐说的很决然，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把她放开的。比起让她残害自己，他更宁愿她受伤。

皇甫殇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一脸无措的梵舒雅，轻声哄道：“没事的。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

也不知他是在让她别怕，还是在告诉自己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