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云川惘然失魂,何九满意的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泛着古怪的笑意。
云川跌坐在地上失了魂,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在无力的摇头,不想去面对事实罢了。
……
“人类。”像是腐朽的机械相互摩挲着发出的沙哑声音,刺耳难听。
可在云川耳中哪还有什么声音,一刹那似乎所有人都是自己的生死好友,又一刹那,似乎所有人都离他远去,不知所踪。
“不!不会这样的……”云川晃着脑袋,像是个无神的木偶在机械的晃脑袋。
鲜红的嘴唇舔了舔墨绿的嘴唇,眼中泛着让人生畏的绿色光芒,那是属于饿狼见到羔羊的目光。
“大人。”洪淋涛从一旁的阴影处冲出来,手中提着一把长枪,盘龙卧虎,雕的是好生威武。
洪淋涛气势汹汹的往云川身前一站,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周围却是站立着无数的墨绿色的声音,或高或矮,毫无气势却让人内心压抑。
不断有墨绿色的身影加入到当中,绿色的小池子像是不断有水流汇入,小池子当中却是一片空白,从高空俯瞰却是两个小黑点在那里。
一个小黑点正是洪淋涛,正站着提着长枪视死如归的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墨绿色声音,身后是另一个小黑点——一个跌坐在地上失了魂的人。
“是修行者!”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叫声,那叫声格外的刺耳,落入到洪淋涛耳中如同公鸭子在叫一般。
话音刚落就像是池子中被人丢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的涟漪无数,久久都不能平静。
小池子瞬间躁动起来,像是一壶被烧开的水,沸腾了起来,洪淋涛冷冷地看着周围,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惹点。
然而没用,墨绿色的身影越来越多,而他也只不过是小池子当中的一个黑点,更像是风暴当中漂泊无依的一片树叶。
“吃了他!”公鸭子般沙哑难听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烧开的热水冒起的一个泡泡,之后便在停不下来。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声浪像是水波涟漪,像是狂风,而洪淋涛也只不过是狂风中的一片树叶罢了。
“大人。”洪淋涛握紧了长枪,只不过是把玄铁打造出来的长枪,却似乎能带给他莫大的力量,定了定身子,像是风浪中的石子牢牢的站在云川身前。
——只要放弃,相信妖奴还不会去管他。
“我会保护你的。”洪淋涛抹抹头上的汗珠,不需要动手,无形的气势就让人心颤,洪淋涛站在这无形气势的中央,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气势。
“上!”有妖奴长啸一声,像是在扯开了嗓子学鸭子叫。
一瞬间,风浪开始,暴雨急骤,铺天盖地的妖奴朝着洪淋涛杀过去,杀气如同实质刺穿天地,一柄墨绿色的长剑横贯长空斩向洪淋涛。
“大人!”洪淋涛挥枪,“我会保护你的!”不是不朽,言出法不随,却像是给了他莫大的勇气,每一次喊叫,都带给他莫大的力量,长枪穿透一个妖奴的身体,妖奴顺着长枪倒飞出去。
“你们,来啊!”每一次叫喊都能带给他莫大的力量,哪怕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铠甲,哪怕浑身都不能提起一点力量,但每一次的叫喊,都是一次爆发,无力的双手再度生出力量。
“杀!”不知道何处而来的一双手,一双墨绿色的手,从无数妖奴的影子中探了出来,它是那么不起眼,那么不值得在意,然后——穿透了胸膛。
骤停,一瞬间升起的无尽力量像是被人抽走,好累啊。好想休息的啊。对不起大人。
——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双手垂下,无尽的困倦袭来,像是洪水猛兽要将人吞噬,洪淋涛早失了抵抗之力,看着云川,最后一眼,闭上眼。
“呀哈哈!”血浆迸射,一颗脑袋在墨绿色手掌中崩裂,红色的鲜血迸溅到云川的脑袋上,然而云川还没有恢复过来。
红色的鲜血顺着眼窝流入云川的双眸中,一刹那像是给眼眸染上了颜色。
温热的鲜血像是熔浆一般:灼烫着云川的双眼,发出滋滋的声音,云川的双眼中还有热气冒出。
像是灼热的火焰在灼烧着云川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云川的眼珠正在不断的炭化,眼窝当中的像是两个圆溜溜的炭球。
云川忽的一下站起来,眼珠子却没有得到半点治疗的效果,炭化的眼珠子就留在眼窝中。
忽然的,云川张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哈哈哈。”任是谁听了这声音无不觉得悲悸。
笑声传开,无声无息的将周围的无数墨绿色身影碾碎,绿色的粉末随风而去,云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那是他葬下叶石楚的地方。
“走吧。”云川轻声说着,体内丹田处有两个光点飞出,一个亮,一个暗,待到飞出云川的身体,瞬间就变大了,化成两条巨龙,一条光亮,一条昏暗。
云川便坐在那光亮的龙身上,朝着那边飞去,而那昏暗的龙爪中拿着一柄长枪,雕的是盘龙卧虎,好生凶悍。
——这便是云川的黄金圆盘蜕变出来的阴阳盘。
司韶鸣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云川的顺利回归,好像这才是本应该的事,但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云川。
“果然是骗我的么。”云川坐在龙身上俯瞰着下面,哪怕眼珠子已经炭化,却也依旧知道外面的情况,云川看着葬下叶石楚的墓消失不见了。
声音无喜无悲,毫无波动,更像是机械发出的冰冷冷的声音,司韶鸣凤心中一颤,冷了半分。
随后便感觉到一阵清风拂面,云川落下,司韶鸣凤迎上去,见着了云川那炭化的双眸,心中莫名生了几分怜悯,忍不住伸手要去触那两颗炭球。
“离我远点吧。”云川还算是“温柔的”将手伸出,握住了司韶鸣凤伸来的手,将其拿开,声音冰冷冷地似是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