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否决了他们想做劫匪的念头,出了这档子事,众人更加小心了,男生都轮流守夜,让女孩子们进帐篷休息,浓稠的黑夜,只有这里一点篝火照亮着有限的空间,云清,甘戈,司马兴还有在一旁酣睡的童山都围在火堆旁,除了这个没心没肺的童山,他三人都没有一丝睡意。
甘戈酝酿了很久,终于跟云清说了句对不起,“罗兄,我代我姐姐向你赔不是了,那次是我没有看住她,差点让你殒命,我甘某是个直肠子的人,车轱辘话也不会说,来,我敬你一杯向你赔罪,以后有用到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睡梦中的童山听到酒这个字立马清醒,大声嚷着“酒在哪儿,酒在哪儿,”被司马兴给一把摁住,“师兄坐好,切莫在人家面前折了师傅的脸面,”童山这才安生,云清笑呵呵的接过甘戈的酒囊狂饮了半袋然后递给甘戈,“好酒,正如甘兄所言,我罗某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要是跟不对付的人那就是一个字——怼,但既然甘兄都这样了,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说实话我从未记恨过柳姑娘,只是上次拼死反抗这才重伤了柳姑娘,心中一直愧疚万分,我跟她都是天涯沦落之人,但也好命,我遇到了我的师傅跟三位师姐,她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好弟弟,这样看来,你我真是有缘。”
云清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跟甘戈的关系拉的近的不能再近,同时,对于传言中暴躁的冷血小妖,他们三人心里也又有了一个印象,说来也是这一段时间云清太过传奇,杀这个杀那个,与万千娇子中独活夺得第一,当他们打听出来云清以前的身世时,就更加惊奇,斗兽园中血战千场不败,被仙子收为关门弟子,一个个事迹都在震撼着云垂的修士,云清可能不清楚他的名号传的有多么响亮,但世间流传着这句话,似人似妖本事高,似幻似真狗皮道,别的修士要是不努力修行,他老师就会说,“你要是再不努力修行,隔壁书院的狗你都会比不上。”
既然把先前的误会说开了,他们也就彼此放开心扉,就像多年未见的兄弟一般热切的聊着,一直聊到黑暗的天穹开始发灰发白这才起身,叫醒帐篷里的姑娘们,他们开始继续赶路,期间也遇上了几队修士,但彼此并没有什么交集,谨慎的交错而过,没有找到宝藏,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起战端,倘若有人从天穹穹顶之上俯瞰,就会发现,整个战兽宗呈一个圆形,一队队修士正在从四面八方赶来。
云清他们赶路期间,倒也遇到了几处像是有宝的地方,但因为开启费时费力,他们做了个标记后又继续赶路,要是走到头还没什么收获,那就回头把这几处挖开,弄一点是一点,蚊子腿小那也是肉啊。
另一个方向,那个丹院的康韦正点头哈腰的跟一个中年人说着好话,前面的孟兆兰手里拿着一个玉牌指示着方向,这个中年人是雷剑宗的一名亲传弟子,跟康韦非亲非故,只是一次他前往天师宫,康韦曾经帮过他一个小忙,这次在遗迹遇见后,康韦就跟见到亲爹一样,心中暗喜“靠山来了。”
迎上去大声喊道,“茅通大哥,多日不见小弟可想死你了,”那个茅通并没有因为自己修为高而端什么架子,笑呵呵的跟康韦打招呼,“康老弟,真巧啊,那次多亏你帮忙,要不我就错失了一次进阶的机会,”“哥哥说哪里话,那次我第一次见哥哥就觉得哥哥并非凡人,能帮哥哥的忙那是我的造化,不知哥哥能带着小弟否,这个遗迹小弟转了两天一无所获啊。”
“当然可以,这个遗迹我看多半已经被人清理过一次,外围干净着呢,要想寻宝还得往里走,你们书院就来了你们两人,”说道这里康韦赶紧把孟兆兰拉到前面,“哥哥,这是小弟的师妹,兰兰,快给茅大哥见礼,”“小女子见过茅大哥,”茅通急忙把孟兆兰扶起,“自家人不用客气,”几人又是一阵寒暄,这时茅通就问,“妹妹,你的脸是怎么了,这么暗的天你还蒙着面作甚。”
此话一出孟兆兰就低声啜泣起来,把个茅通弄的有些尴尬,这时康韦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茅老哥实不相瞒,我家师妹是被人害了,整张脸都被毁了,她曾经几度寻死,但心中挂念师傅,这才强打精神活了下来。”
茅通一听大怒,“是谁这么无耻,竟然毁了一个姑娘的脸,那还不如杀了人家,此人是谁,我茅某定要会一会这个无耻小人,”康韦急忙拦住茅通,“大哥息怒,那个仇家我们惹不起,”“哦,说来听听,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屠的大弟子公孙沐沐。”
“原来是人屠的弟子,果然跟她师傅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不过康老弟不要伤心,哥哥要是遇到了那个什么公孙沐沐,一定给你讨要个说法,毁了人家的一生,连个道歉都没有,”一听这个茅通要为自己讨要说法,孟兆兰激动的无以言表扑通跪下,茅通把她拉起好言安慰,就这样康韦孟兆兰二人就傍上了一条大腿。
路上康韦有意无意的就把沐沐也来到遗迹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茅通一听果然表示要是遇见定给沐沐一点颜色看看,两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其实他俩光顾高兴了没有注意茅通的眼神,这个茅通的眼神不离孟兆兰的全身,虽然孟兆兰脸毁了,但身材还是一级棒,这时茅通心中起了一个龌龊的念头,“脸被毁了就毁了,天一黑什么都一样,嘿嘿,你们那点小心思还能瞒住我,想利用我那就准备好被利用。”
<center></center>他们是从战兽宗的旁边进去的,倒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地上交错放置的累累白骨昭示着这里不是什么善地,走了一会儿,孟兆兰突然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牌,“茅哥,康哥,我这玉牌有反应,”“哦,什么反应,”“我先前放出去的几只寻宝鼠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那我们这就赶过去看看,说不定是个大宝藏。”
康韦跟孟兆兰丝毫没有想到,此时的茅通心中已经起了杀机,他俩找合作的人找错了,狼跟兔子是不可能合作的,一个强势一个弱势,明摆着就是送上嘴边的肉嘛,可怜康韦还以为人家会念着他的好帮他一把,现实世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茅通多年行走江湖,杀人越货无恶不做,但都是蒙着脸做的,修士没有硬靠山想要修行想要进阶是千难万难,穷都能把你穷死,更别说什么在这世间立足,这种情况下人是会变的,变得坚强或着邪恶。
孟兆兰拿着玉牌紧紧跟着玉牌显示的方向,康韦茅通紧随其后,就在路过一个破烂的宫殿时,冷不丁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此人黑纱罩面,细高个子一双大手,背后背着一对宝剑就把他们的去路拦住,康韦正想发作,茅通这时开口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齐贤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蒙面人这时就揭去了脸上的黑纱,“我怎么能跟你这个大派的弟子相比,我是交钱进来了,那可是我多年的积蓄啊,真心疼,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能不能带上我,”康韦孟兆兰一脸疑惑,这时茅通就解释道,“这是我一个同乡,我们一起出来修行,我进了雷剑宗,他没进去,一直在外面独自修行,”跟康,孟二人解释了一番,然后这个半道的发小就加入了队伍。
孟兆兰依旧拿着玉牌寻找先前放出去的寻宝鼠,康韦跟在她后面保护她,茅通跟江齐则远远吊在后面窃窃私语,江齐就问低声问道,“哥哥,你怎么带上了这俩累赘,赶紧处理了我们好赶路,我见好些修士们都往里面赶,”“你着什么急啊,没看那个女修士正在找宝,”“就她,靠谱不靠谱,”“反正是两个小修士,左右都逃不出我们俩的手掌心,先等等看。”
两个不知真相的师兄妹二人还在卖力的找寻宝藏,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走了半天,孟兆兰在一处山丘停下,拿着玉牌晃了几晃,就见几只老鼠从草丛里钻出来,一只老鼠嘴里还叼着一块极品元石,孟兆兰高兴的把几只老鼠收了起来,拿着极品元石对师兄说道,“师兄,这里应该是一处元石库存,我们发达了。”
后面的江齐见到就想抽出宝剑结果了这二人,但被茅通一把拦住,“别心急,元石库你还没见到,等他们把我们领进去再动手也不迟,”江齐收回双数跟在茅通后面伺机而动,这时茅通大笑着来到他俩跟前,“师妹好手段,那么些修士都没能找到一根草,而师妹却找到了一个元石库,真是厉害。”
这时康韦耍起了小聪明,“茅哥,亲兄弟明算账,这位江大哥可是算后来的,元石只能我们三人分,”茅通安耐住心中的怒气依旧笑脸相对,“没问题,他的那份从我这里出,你的师妹这次出力最大,算是我占便宜了,”孟兆兰赶紧说道,“茅大哥客气,我这就把入口找到,”找了半天,几人把倒塌的一座宫殿清理完,在靠着宫殿跟小山丘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的石门。
石门上已经有碎裂的痕迹,还有一个很小的洞,那只老鼠叼的极品元石想必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见到这个石门,孟兆兰说道,“还请茅大哥出手破了这石门,我们俩修为不够,”茅通来到石门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里所布置的阵法已经损毁,只有石门这最后一道屏障,这道石门也是被加了禁制跟符咒的,虽然腐朽,但还不是康韦他俩能对付的。
茅通看了半天,运足了法力对着石门就是一掌,就见石门应声而碎,一阵呛人的灰尘过后,露出里面的台阶,茅通这时已经收起了笑脸,恶狠狠的说道,“你俩头前引路,”见到茅哥性情大变,康韦跟孟兆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此时后面的江齐已经抽出了两把宝剑,狞笑着用剑点指洞口。
康孟两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下去,里面虽然昏暗倒也没有什么危险,走完台阶就来到了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三面墙壁上都有一个铁门,他们推开其中一个,立刻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箱子,箱子盖是打开的,里面的元石正散发着莹莹的白光,他们急忙又把另两扇门打开,一个空荡荡的一个只有一个箱子放在地上,但里面全是极品元石,时隔万年依旧元气充沛。
这多亏了外面的那道石门跟阵法保护了这些元石万年,要是他们再晚来几天,由于阵法已经损毁石门已经破损,只怕这些元石都会流尽元气变成一堆尘土,茅通跟江齐大笑着把这一箱极品元石瓜分干净,又冲到那个屋子把那些普通的元石分完,一点都没有给康孟二人留一点的意思。
此时他二人已经明白跟错人了,有心逃走,又怕茅通江齐立刻翻脸,站在外面不敢动弹,茅江二人把元石装进兜里高兴的出来,见到他二人后哈哈大笑,这时康韦抖着胆子说道,“既然茅大哥已经得了宝藏,我跟师妹这就告辞了,”茅通点头同意,“你们走吧,”康韦跟孟兆兰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开始上台阶,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闪光出现在背后,他二人急忙扭头,但已经晚了,江齐一剑就把康韦的脑袋给削了下来,一腔鲜血淋满了孟兆兰全身,这个姑娘此时已经吓傻了,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死去的师兄,这时江齐收回宝剑边走边说道,“哥哥,我出去给你守门,你可要尽兴啊,就是你口味太重了,小弟有些受不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