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白发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两位后退黑衣人的咽喉,他们睁大的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竟有人能够飞发杀人,而且可以如此轻易的取了他们这种江湖也能称得上是小有威名的高手。
“噗通”两声落水声后,昊天赫然道:“这么久不曾行走江湖,没想到还有人会记得我。”
白发昊天要你死,阎王依旧拦不得。多少年前,这句话在江湖流传甚广,这个人在江湖掀起的风雨至今还令人难以忘怀。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黑水双鬼捉起来?”一头白发迎风飘扬的昊天转身,朝舟篷内问道。
舟篷两端没有遮挡,一个蜷缩躺着的人影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挣扎起身,带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透过光亮看去,竟是个被铁链五花大绑的魁梧汉子,再看一下脸,竟然是被秋风喝令手下送向凉山的子冈。
“你就是令无数黑道闻风丧胆,让江湖宵小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昊天大人?”双眼满是崇拜之色的子冈希冀地问道。
连抬手都不用就轻描淡写抹杀了两人性命的昊天,面对崇拜者的提问蓦然无语。本着不说话就是默认原则的子冈脸上表情瞬间大变,哭丧着脸喊道:“昊天大人,您快去京师看看吧,元龙大元首有难,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不知是被子冈变化莫测的表情震住,还是受不了他非同一般的大嗓门,昊天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古井无波地脸上出现了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也许是以为昊天无动于衷,子冈又絮絮叨叨道:“秋风借着宴饮的名义,实则不怀好意,他在席间下毒,突然发动,一举拿下了所有人。昊天大人您再不去,只怕高徒元龙性命担忧啊。”
没错,和五散人这样仅仅教了元龙各种“生存技能”的半道师父不同,传授给他聃荒心法的白发昊天才是元龙的正印师父,这也是五散人不和元龙师徒相称的最大原因。
从子冈嘴里得知徒弟处境的昊天微微咧了下嘴角,感觉世道当真是变了不少,自己不过隐居修炼了些时日,就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家伙跳出来蹦哒了。
无人驱动的小舟突然飞快的逆流而上,依旧站在舟头的昊天在心里默念:如果我的徒儿有任何闪失,便叫你秋风知道悔字是如何写的。
元龙
眼巴巴的看着跑腿坐在他对面的木浮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但时间紧迫,如果不能从这个老家伙手里溜走,张敬修可就落入魔掌了。只是自己安好时也不一定能制服木浮生,如今自己全身酸软,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何况是对付即将半步归真的木浮生。
“小子,安稳的待着,过了这两天,自然会放你走。”木浮生出声点破了元龙的心思。
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元龙听到木浮生开口,忙连珠箭似的说出一长串:“木长老,你帮我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必有厚报……”
“啵”一颗小石子打到了正滔滔不绝的元龙哑穴上,话声顿时戛然而止。
“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面都想的什么,手握大权,步入武道巅峰不才应该是正事。唉,你就别挖空心思逃跑了,这两天我会寸步不离的看着你的。受人之托,自然要尽心尽力。”木浮生说完闭上了眼睛,开始练功。
看到这一幕,元龙也只能干瞪眼,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
泫然欲泣的张敬修坐在床上,名字分别叫随风、逍遥的小药童有板有眼的站在一边,好奇地盯着张敬修看,似乎不明白这位少夫人为什么眼睛一直红红的。
张敬修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起身,但身子一软,依旧跌坐在了床上。小药童随风忙问道:“少夫人,你要做什么吩咐我就成,不用自己亲力亲为。”
“我要见无关,让他亲自来见我。”张敬修回到。
小药童本以为张敬修会说放她走之类的要求,却没料到张敬修竟会提出见无关的要求,矗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名为逍遥的小药童看不过去,出声给同伴解围道:“少夫人,按照习俗,成亲前三天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张敬修欲言又止,不在同小药童说话,趴在床上无声抽泣,面面相觑的两个小药童直视前方,深谙眼不见心不烦之道。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两个小药童看清来人后顿时睁大了双眼,还真让少夫人把无关少主给招过来了。
无关挥手示意随风、逍遥出去,等两个小药童关门后,无关搬个凳子坐到了床边,静悄悄的不说话。
无声抽泣的张敬修听到门开了,以为是下人送饭进来,没有搭理,但过了一会后感觉不对,回头一看竟发现无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笑。
张敬修使劲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质问无关:“是不是你怂恿秋风威胁我爷爷,迫使我嫁给你的?”
无关哑然失笑,半晌后回道:“是啊,我喜欢你,所以希望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张敬修此时的样子十分可怕,瞪大了双眼,怒视着无关,狠厉的说道:“那你就不关心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吗?就不关心我的幸福吗?”
“我喜欢你,所以肯定会给你幸福的啊!这有什么不对吗?”无关一脸无辜状的问道。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我喜欢的是元龙,即便你们用我爷爷来威胁,最后迫使我和你成了亲,我也会一辈子不幸福的。”张敬修缓缓对无关说道。
无关听完后铁青着脸,一会后扔下个小瓷瓶,沉声说:“这是解药,服下后你就会恢复正常,我会想办法支使开随风、逍遥,然后你去找元龙吧。”
“那我爷爷呢?”张敬修急忙问道。
无关身子一颤,吐出口气后说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