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老喜忧参半的离开了韩非的小院,想来七真他那边怕是不好交待。
对于晋升内门一事,韩非也不是没有考虑。自己修炼阴阳九遁这神通想来这华阳派内除了徐老一人可以指导一二外,其余人怕是无可奈何。
若是七真传授其余神通,韩非也修炼不过来,毕竟一部阴阳九遁,一部断尘剑法都已经够他专研一辈子了,实在是没精力再修炼其余神通,至少在现如今炼气期阶段是如此。
内门管束甚严,这是人尽皆知的,一大堆条条款款要去遵守,韩非也着实闲那麻烦。
殷长老走后,韩非本想打坐吐纳一番,可谁知此时小院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韩非还以为是殷长老去而复返。谁知打开房门一看,竟是一名手持折扇之人,满面笑意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那齐横飞。
齐横飞与韩非有些过节,此时他竟然会来此,韩非倒是有些意外,但瞧他满面笑意,左手还拿着一个白玉瓷瓶,想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对此人,韩非没什么好印象,语气冷淡的道:“你来干什么?”
齐横飞看似诚恳的笑道:“想来韩兄你今日与石冲比试损耗不少真气,在下特地送来补气丹一株希望韩兄服下后能够早日复原。”齐横飞语气和态度都毕恭毕敬,无可挑剔,仿佛早已将两人的积怨抛之脑后,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补气丹即使是对于内门弟子来说也是极为珍贵,也可以看出齐横飞的诚意。
韩非却没立马收下,摇了摇头,语气玩味的道:“咋两又没什么交情,你平白无故送我这好东西,我怎么好收下呢。”
“哪里,在下只是想交韩兄这个朋友,区区一粒补气丹又何足挂齿。”齐横飞摆了摆手道。他从小生活在王宫长大,深知官场那一套,以韩非今日的表现来看,确实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交个朋友?”韩非有些诧异,两人虽说不是生死仇敌,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矛盾积怨的。但他可不相信这齐横飞会这么大度。
“补气丹倒是好东西,但实在可惜呀!”韩非语气有些许古怪。
齐横飞面色一变道:“有何可惜?”
“可惜是你送的?”
“我送的又有何可惜?莫非韩兄嫌弃在下的礼轻了?”齐横飞不由问道。
“礼物不轻,可惜的是你这条杂鱼送的,要是换个人我死活也得收下了。”韩非语出惊人,丝毫不留余地。
齐横飞闻此言,尤其是杂鱼两字,当即呆立当场,不知从何言语。
韩非接着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小人吗?真是可笑,收起你的虚伪吧!你我不是一路人。”
韩非一字一句说进齐横飞心里,他右手紧紧抓着玉瓶,最后砰的一声,玉瓶竟然直接被他捏爆,可想此刻他的心里是有多么大的怒意。
这个齐横飞给韩非的印象本就极差,眼下自然不会真对其好言好语的。
“啧,啧,多么好的东西呀!”韩非故作可惜之态。
说罢,便直接将门一关,留他一人在此。
齐横飞乃是皇室,从小受万千宠爱与一身,今日故作低姿态的来讨好韩非,竟被其这般羞辱,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此刻他心底的屈辱完全不亚于两年前自己被韩非一招击败时的耻辱,即使是现在都还有一些弟子在他背后议论此事,而如今却又被韩非羞辱。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后才缓过神来,嘴角却诡异的一笑,恶狠狠的低语道:“韩非,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韩非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他从来不会与小人为舞,更不会接受别人的虚情假意。
但他没想到的是,今时在华阳派结下的仇,日后会让他难以承受。但这都是后话了。
打发走齐横飞后,韩非回到小院内开始盘膝打坐吐纳真气。
此前并不是没有跟赵月婵交过手,两年前此女的实力便已经不弱,如今想来更加厉害。今日需将状态调至最好。
夜已深,此刻已是丑时。
华阳派山门地处深山大泽之中,夜里格外寂静深邃,悄然无声。
韩非的身子一动不动,调息吐纳。
但正在此时,一个诡异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韩非左侧的院墙上。这人影着黑袍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若有若无,但他行动敏捷却又毫无声息,在这深夜里如同幽灵。
韩非此时正值深深的吐纳中,意识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且这黑衣人影如同鬼魅,身上居然没有散发出半点气息,哪怕是在平时都极难发现。此刻的韩非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墙上竟凭空多出一人。
这黑衣人影在院墙上一动不动的呆立许久,像是一尊石像一般,最后确认韩非没有丝毫察觉后。他右手一抬,竟有一条血红色的蜈蚣从其衣袖中缓缓爬出,当爬到其指尖上后,便直接掉落进小院中。
此血红蜈蚣约有成人手指般长,通体血红,背上还带着一丝丝黑色的纹路。一落到地上便悄然的爬到了小院的阴暗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而黑衣人影做完这些后,身子突然一晃,整个人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而韩非此时还处于运气状态,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幕。
不久后,那条血色蜈蚣竟从阴暗角落里缓缓爬了出来,头上两根触须时不时蠕动,似乎感知到韩非的位置后便向其爬了过去。
韩非整个人沉浸在运功之中,小腹起伏不停,呼吸既深沉又缓慢。而那血蜈蚣竟趁此时爬到他的脚下,随后竟从脚爬至胸前,从胸前爬到脖颈,最后竟然直接贴到他脸上。
恶心的血蜈蚣就这样附在韩非的脸上,如果此时有人在一旁,只会头皮发麻,让人不寒而栗。
韩非也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血蜈蚣从他的皮肤上爬过之处,一阵瘙痒难耐,隐隐长起了些红斑。怕不久后便会长出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