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延平!”“诶!?什么?”
武曲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刚才我好像发愣了一段时间,所以并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一旁的孙猷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奇的问道:“延平,你这几天一直这样,真的没事吗?”
海临风晃晃手中的扇子,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没事啊!虽然好说歹说是让他爹同意初八为霍家养子了,但是条件未免太麻烦了点。”
钱诺摊开手无奈的说道:“这件事已经能把人气的晕过去了,延平居然还想让初八坐上他该坐的位置,霍老爷子当时的咆哮差点没把我们全部震死。”
汐在周围蹦跶了几下,然后一副轻松的口气说道:“我倒是觉得是那个大叔太过激动了~养子继承家业,又不是没有过,至于嘛~”
我轻轻拍了拍汐儿的头,苦笑着跟她解释道:“我家好歹也是释云六族之一,爷爷没有第二个孩子,我爹又没有侧房,只有我和思嫣两个孩子。其他人家的人不够资格,但是唯一有资格的我,可没有多少时间在释云等着这个位置了。衡量了半天,我觉得让初八当族长是最合适的了,大不了下面的位置让思嫣的孩子去当就好了。”
武曲两眼仿佛发光一般盯着我说道:“听起来就很刺激的样子!早知道不和孙船长来这里选出航的船了!直接跟着你们走就好了!”
海临风直接一甩手,用展开的纸扇挡住了武曲那发光的双眼:“话不是那么说!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为了以防万一,去洛阳我和那小鬼是必须的,依玛塔现在只是个凡人,虽然她不必要,但是万一皇上对那个航运图不满意,单独重做的时候绝对需要她。另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你和钱诺两个,总得留下一个跟在延平身边吧!”
孙猷迟疑了一会,然后接着问道:“那,延平那个相好呢?你们把人家给扔在哪了?”
依玛塔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稍微发生了一点事情,她的身份有点特殊,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把她放在霍家,虽然延平爹多加照看,不过,本人那边我们倒是什么都没说......”
武曲皱了皱眉头,好奇的问道:“身份?她是什么人?天母下凡?”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道:“她是乾王余辜,先帝曾经因无妄之灾把怒火降到了他们家,结果全家上上下下全部惨死,只剩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救了出来。”
“朝廷钦犯啊......”武曲张大了嘴,愣在了那里。
看见武曲愣在了原地,汐直接催促道:“你快点走啊!船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带了半天路都还没到!”
孙猷回过头笑着对我们说道:“放心吧!船停留在东边的船港内,是按照我原本的船修改的,再加上航路我又经常行驶,到不列颠,大概只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两个月......”三十六个月减去航海的两个月,再减去洛阳花费的半个月,然后回平南城路程中耽搁的半个月,再加上回家过年的半个月以及从平南到这里的近半个月,还剩下三十二个月可以给我使用吗?
就在我沉思自己剩下这个三十二个月能闹出什么花样的时候,钱诺凑过脸好奇的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回应他:“啊!哦!没什么!就是,有点不知所措而已,毕竟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我啥都做了。只是都快要离开释云了,我突然感觉有点慌,惊慌失措的那种慌。”
海临风白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所以那是哪种慌啊?我完全不能理解啊!”
武曲连忙凑热闹的说道:“不仅是你,我也不能理解!”
“啧!这种事情你们不明白!”我砸了砸嘴,用尽人类的智慧思考了我现在的感觉之后,我慢慢开口解释道:“就是那种,你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住了十几年的房间,突然有一天,你必须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在一起做事,那种潜在意识中的慌,而且,嘶~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不仅要和那堆陌生人一起做事,还要步步小心,因为极有可能说错一句话,就会有无辜的人死去,身系别人的生命,让我更加的慌了。”
海临风举起扇子敲了我一下,大声的说道:“说了一大通,跟放屁似的!你直说你怕死不就行了!而且你不仅怕死,你害怕死后被人指责,不就是这样,身前留不住什么,身后还被千夫所指,所以你才慌的要死~”
突然,孙猷停了下来,他看着旁边的一个酒家,淡淡的说道:“比起这件事,我觉得,有个人你们必须要见,应该就在这里吧!”
“这里?谁?”我印象中,应该没有人会特地跑到国家的最西边来找我吧?
“我!”伴随着一阵声音,一壶酒向我飞了过来。就在即将砸中我的时候,海临风伸出手接住了飞来的酒壶。
“还在靠别人吗?我怎么听说你把叶家的大少爷暴打了一顿啊!”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我。
等到看清那个男人的容颜之后,我苦笑着打招呼:“房玄龄,你来做什么?我印象中世民需要你的帮助吧?”
房玄龄摇摇头,斜着嘴说道:“二公子?得了吧!皇上赏赐二公子为秦王,直接坐的比唐公还高,大公子和三公子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气氛怪的要死。而且......”
我瞟了他一眼,好奇的问道:“某个读心的家伙也在那里,应该更加难受吧?”
房玄龄一脸无奈的回应我:“何止啊!那堆奇奇怪怪的东西面前被我们拦在了城外,虽然九皇爷和那个计阳拦着呢~但是还是很勉强啊!”
海临风展开折扇,摇着扇子对房玄龄说道:“所以这种时候,房先生就偷偷溜出来跑到这里吗?”
房玄龄饮了一口酒,冷冷的说道:“哼!你以为那里还需要我啊?顺便,我在延平封为齐王的第三天就到了这里,一直在这里住着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这不是翘班,你这直接就是下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