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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又至,朝红遍洒,透过茫茫雾气,直射在稚嫩少年那张充满坚毅的脸上。
六岁之龄,着实谓幼,只却生在帝王家,故不予以重责,如何成就大好山河!
一念之差,别我牵挂,离去桑梓之家。天大地大,何处为家?如今流落他方,先约七年,再定三载,或许,人之一世,无论平民也好,帝子也罢,终究都无法跳越六界,无法篡改命劫吧!
望过四周的风景,花寒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山,依旧是山,山山相连无尽时,何日羽化越仙山!
冥灭在身前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黑芒,提剑在手的畅快感,实非一般兵刃可比。不过,花寒只是自娱地笑了笑,这剑,此时,自己还配不上!
但并没有太多的轻言,花寒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云霄雾绕的神秘仙峰。也不知怎地,这几日连连在梦中,总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自己,只是在那无尽黑暗之中,漆黑无措,不知是何方神圣!
可谈不上畏惧,或是温柔,仿佛是一种异样地哀鸣,也似如一首凄怆的战歌,更或是孤舟上嫠妇的恸哭。
更多的,莫若不可抵挡的**,诱导自己向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不停走去,却终究伸手不见五指,不闻呼唤者的任何消息!
一觉醒来,梦中的记忆也只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再总结而来,就是神秘!
理应如此的话,整个天都,最神秘的就是那犹如仙山一般的天都第一峰了。
好像为了给花寒一个适应环境的时间,几日来,望月峰始终无人拜访,连貌似很器重自己的老爷子也没来个问候。
整日里,花寒与晓晓,以及那很碍事儿的小狐狸,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也无暇顾忌那么多。不过,这望月峰虽好,但也不比天无棱,地无角,终有一览无余的一天。
“花寒,吃午饭了!”
听到了晓晓的呼喊声,花寒收起冥灭,快步走进竹屋里,帮晓晓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来。这样的习惯还在宁城的时候,就已经延续了下来,如今,两人都没有颇多介意。
仿佛晓晓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花寒,当花寒再撒娇使坏的时候,晓晓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再矢口否认。
偶尔小狐狸穿插其中,倒是为这个家增添了不少生气。
日复一日,就正如真正的生活,让所有人都无法去抵触。可就在第十日,望月峰上依旧如一时,花寒心里的悸动不安却愈来愈强烈起来。
从第一日起,时至今日,即便这生活再舒适,再安逸,花寒心中的那一缕坚定的信念,却始终没有被消磨半分。
安逸纵好,非吾所求。
青石立誓,以证吾心。
六界震主,桀骜不驯。
剑心琐石,只为破天!
清丽隽秀的三十二个大字,被花寒用尽全身气力,深深地镌刻在仙山入口的迎客青石上。
随后,花寒便用冥力幻化出一片黑色的石岩地板,而后,静下心来,盘腿打坐。
气运周天,黑蓝两色透过身体,在身外映射开来,远远的看去,好生奇异。
花寒不断地催动体内力量运转,然后不停地的融入,流出,萃取,然后淬炼出一丝丝细微的绛紫与海蓝精粹,再贮存在丹核之中。
勾玉转轮也再次显现而出,随着花寒全身力量的调动而运转。六个勾玉不停地旋转,如晶体一般,其间四个勾玉由于仍没有激活原力,依旧散发着暗淡的灰色光芒。
仿佛映射着花寒身体丹核内部的情况,冥位勾玉的漆黑之中开始透出了几丝紫芒,寒位勾玉的冰蓝色彩也加重了几分深度。虽然从颜色来看,没有太多变化,但实际,这象征着一种力量的蜕变,代表着向仙境的过渡!
仙力不同于凡力,更不能与神力相提并论,这也是为什么境界不同,实力的差别却如此之大!
修仙,只是一种易天改命的手段而已,但这个过程却是异常枯燥无味。因此,便多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歧黄之术,来为人快速提升实力。可修真非一日而促,如此之法无异于揠苗助长,根基不稳,自然前途已定.凡人境初阶,花寒待得也有些久了,近日来不停地修炼,隐隐觉得有些突破的迹象。
这一日在枯燥的修炼中很快便迎来了又一个黄昏。
夜凉如水。
花寒静静地坐在院子中,望着那漫天星辰散射出的五颜六色的奇异的光,不禁伸出五指向天空抓去。
是的,花寒胸腔中那一颗炙热跳动着的鲜活的心脏,并不是将目标仅仅局限在这人间法则之中。星有无计,尘未可数,更何况在这六界尘世之外,更有带着一层神秘色彩的无尽寰宇!
这世界,真的是太大了!
握了握手中那沉甸甸的剑柄,不禁一番剑意掠上心头。
夜风挽袖,花寒的衣衫也随即徐徐而动。
剑在手中,心有千结百般愁。
一剑缓缓地向前送出,又如落花流水般婉约而回,气绕周身。
忽地仰天一刺,又突如鲤鱼打挺一般一剑挥下。
剑光明灭,尘埃浮躁。
蜻蜓点水,蝶舞周天。
雄鹰俯瞰,鱼翔浅底。
荡气回肠,龙腾九霄。
气贯长虹,紫气东升。
镜中水月,亦假亦真。
乱世羌音,鹤立鸡群。
裂天破地,倾覆乾坤!
似乎那一点剑意再次轰然迸发,月华伏地,那一抹身影却始终相依相伴,不曾离去。
一夜剑舞,无眠无休,浩然正气,剑存心中。
一行一举,一跃一落,一转一止,一刺一点,都仿佛如剑法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花寒的脑海里,而这剑法,却是花寒独有,天下举世无双。
稍是有些累了,花寒将古剑收回身内世界,径自踱步。
天微微亮,只东方的第一缕曙光射来,那昨夜一轮朔月此时依旧明丽动人。涓涓的流水从望月峰中的某一处流下,清澈见底,月光在水面上柔柔地舞动着,不时闪烁出柔和的金光,让人永远感觉不到厌恶。
有如此良辰美景,花寒那一点睡意顿时全无,但脚上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分。
青石小路在进山时,忽地拔起,成为错落有致的青石小阶。随着清脆可闻的踏石声的道道轻音,峰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峰顶应是无人的吧!‘花寒自问了一句,轻轻地踏过了最后一级。
峰顶的地势平坦,远远望去,丝毫没有一点阻碍。只是在靠近悬崖的地方,有着几座小山丘,其间紧夹的,就是望月亭。
在亭内望着其它的灵峰,忽然,花寒发现了各峰的位置稍微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在哪?毕竟,晨曦将至,望月峰夜晚的运动也该回归正常位置了。
但仅带着些发泄的味道,花寒将目光忽地深深埋在那无穷无尽的云海之中。
从天都内也是可以看见云海的,云海原本就在天都的正上方,仿佛一层轻纱笼罩着这天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溪流。
云海流转,时聚时散,道不明其生之因。
突然一道金光掠过眼角,花寒不由得一惊,向身旁望去时,果然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摇爷爷,你怎么回来这儿?”
摇光摇头不语,在对花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便席地而坐,没有丝毫拘束。
花寒自闻其意,也就地而坐,省去了洁净之癖。
山水寂静,四下再无旁人。
峰位浮动,曙光侵染天际。
寅时正值一半,不知幻听否?此时,远方忽地传来了一缕似断似续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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