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瑀飞身下马,快步上前,单手扶住老人,声音嘶哑带着哽咽,低声道,“老人家,请起。”
老人家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在他手臂上来回摸索。
秦瑀第一次没有甩开陌生人的触碰,任由他摸着。
老人家老泪纵横,哭得快喘不过气来,“是你回来了,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就有救了。”
秦瑀用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老人家,我是他的儿子,我来晚了!”
老人家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响点头,“嗯,很像,宸王殿下长得和皇太子殿下一模一样。”
秦瑀深吸口气,将胸口的铁块用力压了下去,对着民众哑声喝道,“抱歉,本王来晚了!”
跟着他的三十个男儿汉子都忍不住眼圈全红了,眼泪默默的落下。
外界是没有人知道秦瑀经历过什么,但他此刻,心里正经受着火一般的煎烤。不管自己经历了多少苦难,可对比他的父王对大楚所做的,自己的痛苦都微不足道了!
此刻,他懂了,为何他父王一生就在用生命保护大楚,哪怕被冤枉死,也要交代他一定要保护大楚的安宁。
子城县衙。
守城官员全部跪在地上,六颗血淋淋的头颅丢在他们面前,吓得他们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秦瑀一袭黑袍,坐在高位上,冷冽得如同地狱魔王。
“有谁来说说经过!”
子城的知州已经自刎,剩下的都是小官,还有护城的大小将军。
大楚向来没有把契赫放在眼里,契赫一向也很乖顺,每年上贡给大楚,所以,子城的守城军非常少,总共也就只有一万人人。
秦珺带着兵符一路赶来,路上也在调兵遣将,但是,最后随秦珺出兵的也只有两万人。
秦瑀此刻青筋爆抖,应该说秦珺糊涂呢,还是痛恨这些j细呢?若不然,就凭秦珺自己的本事,也不至于被俘,落得如此被动的下场。
刚才在主营帐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子城有j细,知州自尽,已经说明了问题。
“我们在敌营中都查问过了,没有皇上的下落,说是上次被俘后就送走了。你们难道没有派人去暗查?”霄北满脸冰霜,代替秦瑀问话。
按理,常年驻守边关的守城军,是一定有自己的探知侵入到敌营中的。皇帝在这里出事,他们竟然没事人一样。
秦瑀冷笑,“他们自己都是j细,何来暗查!巴不得将我们大楚都送出去才好!”
“你们说大楚皇帝吗?”一个低低怯怯的声音传来。
秦瑀看过去,是刚才他从军营里救出来的少年。
“你知道?”霄北急问道。
少年跪在地上,“我是大楚人,被抓走*着当了兵,求王爷饶命。”说着用力磕头。
秦瑀挥挥手,“起来,细说。”
“回王爷,皇上已经不在契赫了。因那日皇上率兵对战的时候,被打落马,然后抓进军营,当晚就有一队人马将他放进马车里带走了。但是,驾驶马车的人穿得不是契赫的服装,而是熠**将服饰。最近半年,熠**将经常在契赫军营里。”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熠国!”秦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