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看着他,淡淡道,“一会我给你全身行一次针,将你因为淤积堵塞的血脉打通,身体并无大碍,就是太虚弱щщш..lā你的脚到了下个镇,寻个医馆买些药,自己按时换药,不要随便动就可以好。”
满口咬着点心的窦逸羽怔了怔,嘴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另外,我如今叫晏樱。”
窦逸羽抬眸,努力将身子坐直些,可惜大腿绑着木棍、木板,人只好歪着。
灵儿满眼鄙夷,这个人哪里还有当初窦府嫡长子的俊逸风流模样,和乞丐差不多。
晏樱面无波澜,并不在意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反正自己最糟糕的日子也一样过过。
人,到了只能一心求活,在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形象、尊严都可以暂时丢弃。
这样的人,才有前途。
比如她自己。
而,她发现,窦逸羽也是这样的人。难怪每次见他都是那样风轻云淡,风度翩翩,不会因事、因恨蒙蔽眼睛,懂得审时度势。
窦逸羽艰难的将点心咽下去,晏樱见了,用一个杯子倒了杯茶递过去。
他接过喝完茶,这才吐了口气,“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晏樱笑笑,“在窦府,你也帮过我。且不论你帮我是否是真心,是否有其他目的,但你的确没有和我正面起过冲突。”
窦逸羽叹口气,索性躺在软塌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听闻你已经是尊玉公主了?秦瑀呢?怎么没陪着你?”
“呵,你一个到处躲藏的朝廷钦犯居然还如此消息灵通。”晏樱笑了。
“晏少家主是熠国公主的事情在大楚是大事。也因为这件事我窦家灭了,我岂会不知。”
晏樱想了想,嗤笑,“也是,要不是我在熠国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还的确不知道这么多。没想到我这个便宜爹心思如此缜密,知道将我母亲带着,一定有用武之地的。”
窦逸羽扭头看她,“可能你幼时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了。其实,我父亲是真心对你娘的,只是,你娘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所以,从感情来说,我父亲没有辜负你母亲,反倒是你母亲辜负了父亲。”
晏樱挑眉,想了想,好像便宜爹对她母亲还算好,就拿那个院子来说就知道了。虽然,她过得日子不如狗,但便宜爹并没有太过纵容三个坏心的姐妹踩她,否则,她那时候无依无靠,早就被捏死了。
“感情向来不值钱,尤其在权势面前。”晏樱幽幽的道,心莫名其妙的痛了痛。
窦逸羽奇怪的看她,“你这句话违心了。秦瑀对你是世间少有的。别说他是一等王爷,就算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公子娶妻也没有这样对妻子的。”
晏樱瞅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讨论自己和秦瑀。
“你在吃点。看你瘦成这样,一定很多天没吃饭了。”
窦逸羽惨然一笑,“好,我不会客气的。”他将台面上的食盒直接抱过来,端着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灵儿瞪大眼睛,鼓着腮帮想骂人,见晏樱笑着看他,忍着不说话。
窦逸羽边吃,边用力顺自己的喉咙,估计是他喉咙本就干渴,吃点心就太干了。
可她们烧的水少,灵儿自然不会帮他加茶的。
晏樱取过一个羊皮袋递给他,“热茶没有了。天热,喝凉水也没关系。”
窦逸羽接过,“谢谢,我现在什么都吃得下,哈哈。”看晏樱一眼,“其实,我现在特别能体会你当时的难处。”
晏樱无所谓的一笑,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