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川在书店门口观察停留了半分钟决定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钟小葵跟那个男人并没有进去，一直在拉扯，走过的行人纷纷侧面。

夹克男的步伐有些蹒跚，似乎是醉酒了，钟小葵扶着他，男人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身体挨的很近。

如果不是男女朋友，男女互相靠的这么亲密有些奇怪了。

莫雨川没有听说钟小葵有男朋友，但也不清楚搂抱着她的男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还在想自己要不要过去，正犹豫着，对面搂抱的两人有些不对劲起来。

钟小葵被穿着夹克的男人突然抱住，她立刻伸手揪着夹克男的头发弯腰躲开，而且看她胳膊的力度用的力气还挺大。

钟小葵后背抵在ktv大门的电箱突然张大嘴喊了句什么，男人醉醺醺的步伐滞了下，稍微站直了点朝她那靠近过去，钟小葵身体紧贴着ktv的大理石墙面往旁边挪动。

莫雨川眉心拧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越走越近，也就看清了夹克男的脸，莫雨川微微惊讶，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过来，走了过去喝喊了声：“许海涛！”

许海涛酒喝的不少，脸红脖子粗，连眼白都红了，莫雨川喊了声，许海涛晃了晃没回头，还在朝着钟小葵的方向那边移动。

莫雨川几个大步跨过去，揪着许海涛的后领，往后拖了一把，许海涛打了个酒嗝虚着眼看莫雨川。

他眯着眼睛看了会，认出来对方是谁，一开口还是打酒嗝：“莫，莫总，你好。”

莫雨川朝钟小葵看了一眼，钟小葵慢吞吞走过来：“老板……”莫雨川没有笑，皱了皱浓眉：“你业余时间就是跟客户约会？”

许海涛是dsd的人，钟小葵这次拿到dsd的订单，接触最多的就是dsd采购部负责人的许海涛。

许海涛今年三十出头，上个月刚结婚。

许海涛拍着莫雨川的肩，嬉皮笑脸的打招呼，一开口酒气直喷大着舌头：“莫总晚，晚上出来玩吗？走，一，一起去唱歌。”

莫雨川往旁边让了点，依旧看着钟小葵，皱着脸。

她红着脸过来解释：“莫总……我，我约许海涛是想问问他们老总什么时候回国，我想见见他们老总。”

莫雨川抬起手，皱着眉不太高兴：“我的公司客户不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维持，跟客户稳定回访关系，有很多的方法，不需要你这样不择手段。”

话很严厉，用上了不择手段这四个字。

钟小葵脸色顿时发白，喏嚅了声：“莫总，您误会了……”

莫雨川对钟小葵的赞赏顿时没了，带了一丝失望，莫雨川也知道很多公司的销售为了拉拢客户给公司带来利益，背地里会有各种手段。

女性销售大都会利用色相换来利益。

莫雨川真没想到，他眼中文静澄澈的钟小葵也会这样。

扶着这会彻底醉睡过去的许海涛往ktv大厅沙发上一扔，他提着装了书的塑料袋，走到外面，钟小葵没敢离开站在灯箱下面，看到他出来，小心看着老板的脸色，见他向来亲和的脸上少有的绷紧，钟小葵心底更加害怕了。

钟小葵往前走了点，怯怯的问：“您把许海涛放在那没关系吧？”

“能有什么关系，”莫雨川若有所思看着她，“你进探远不过两年，销售业绩一直在第一名？”

他话语中的怀疑钟小葵听了心中一惊，脸色发白勉强笑着说：“莫总，您可能误会了，我今晚会见许海涛，是因为您之前告诉我朝晖的人接触了张明博，我一着急找许海涛的。”

莫雨川没说话沉默的皱着浓眉，钟小葵更加无措不安了，她急迫了往前走了一步，嘴巴张了张还没开始说话，莫雨川抬起一只手神色淡淡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钟小葵一夜都没睡好，从ktv那回到家，想起被老板扔在ktv的许海涛，钟小葵想了想，给许海涛发了几条微信。

dsd的单子她以后要想再拿，通过许海涛是最快捷的办法，许海涛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脉，钟小葵不想把许海涛这条道给堵死了。

厚重的窗帘缝隙里，几缕月色泄露进来，钟小葵躺在床上，又陷入了更大的烦忧中，今晚老板看她的眼神，挺失望的。

她担心下半年的工资调整还有职位评称会受影响，更严重的，她会被老板直接提出dsd的项目，萧丽捡现成的，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给他人做嫁衣，拱手让人。

一夜辗转难眠，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就是老板的办公室解释清楚她跟许海涛的事情。

七点钟起床，七点半就到了探远，钟小葵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先去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了自己的位置，做好今天的准备工作。

跟着就去楼上老板的办公室，莫雨川通常九点半出现在公司里。

钟小葵先去了一趟，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会，心神不宁的等到九点二十莫雨川还没出现，戴敏在巴拉巴拉的讲最近播放的偶像剧，捧着圆圆的胖脸花痴的不得了。

钟小葵想起来戴敏有老板的微信，就想看看莫雨川的朋友圈，他来没来公司。

正琢磨着怎么开这个口，办公室里不知道谁喊了声：“别说话了，老板来了。”

大家顿时都闭嘴，专心伏案工作，钟小葵咬了咬下唇，在戴敏惊诧的眼神里心一横站起来走了出去，上了八楼的高层办公室。

莫云川才坐下来，脱掉身上外套，门一响，他以为是秘书也没抬头吩咐道：“小何，帮我泡杯茶来，谢谢。”

钟小葵抿了抿唇，脸上发烫小声说：“老板，是我，销售部的钟小葵。”

莫雨川从桌子上抬起头，有些意外：“你有什么事？”

她语气有些急迫，又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着：“我想跟您解释我跟许海涛的事，您可能误会了，我昨晚跟许海涛见面，不是我联系他的，我是给他发了微信问张明博的行踪。”她紧张的解释昨晚的事情，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莫雨川的脸，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

莫雨川坐下来，手支着下颚听她说话，钟小葵解释不解释昨晚的事，莫雨川其实无所谓，情色交易在商业圈是潜规则，他昨晚之所以有些生气，是因为他觉着这样澄澈的女孩也会做这样的事，觉得失望罢了。

其余的，莫雨川没有想太多，也没想到钟小葵会一早出现在办公室里跟他一脸认真的解释昨晚的事情。

钟小葵深深呼吸一口气，咽了下：“许海涛约我出来见面，我没想到他会醉酒出来，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跟莫总您道谢的，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您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谢谢您，老板。”

莫雨川点了点头，钢笔在修长的指尖转了圈，眉尖一跳淡淡道：“你跑来跟我解释这件事，其实是害怕我把dsd的案子转给别的同事。”

莫雨川说完看了钟小葵一眼，她瞳孔缩了圈瞪大了眼看着莫雨川，脸色微微发白，对方冷然着脸撩起眼帘看她一眼的那种神态表情还有语气，就一瞬间，钟小葵心头重重一沉，莫名熟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她眼皮跳了跳，抿着唇低下头没有说话，抑郁的深深叹了口气。

女孩瞬息万变的表情全都落在莫雨川的眼底，尤其是她认命似的一声叹气，他不由笑了，说话语气变的温和：“放心吧，dsd的案子我不会转给别人的，但是，你一个年轻女孩，男人晚上约你出去，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老板笑了，那是不是代表眼前的麻烦事解决了，钟小葵眨眨眼，脱口问道：“老板，您是不是晚上约女孩出去过？”

莫雨川这次真的笑出声，他边笑边摇头：“没有，我没有约会过，我跟我前妻结婚前一次都没约会过。”

钟小葵还在为刚才的失言懊悔中，谁知道莫雨川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好奇心被勾起来，又问：“为什么不约会？谈恋爱不就是要约会的吗？”

莫雨川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父女俩的合影上，有些感慨：“我跟我前妻见了三次面就结婚了，没感情基础，所以后来就离婚了，然后就单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钟小葵大眼睛里满是同情看着莫雨川：“我们都一直以为您是有很多女朋友的，您的条件那么优秀。”

“我们？销售科的人？还是整个探远的人都这么想我？”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这样想的，您别生气，”忙堆起笑往门那退，赶紧闪人：“老板，您先忙，我也去工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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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哥哥是成熟稳重型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