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气又烦躁，一股闷气堵在嗓子眼里，哽的他胸口阵阵发疼，气的要晕。

板着脸，朝着窗外，车子开出探远厂区，他的脸一直扭在外面，虚着视线看出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子涵看着叔叔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小孩子最会看人脸色了，过了好一会，她很小声的问：“叔叔，你是不是不开心？”

莫雨泽回神，笑的言不由衷：“没有啊，见到你，我最开心了。”

车子在前面拐了个弯，进了莫雨川的住宅区，他在半路上进超市购物了，车子停稳熄了火就绕到车后面，从后备箱里往外拿东西。

大部分都是食材。

莫雨川往外拿，莫雨泽在旁边接着。

基围虾，咖喱，牛肉，土豆，皮蛋，豆腐，西蓝花……

莫雨泽一样一样的接着，没一会两手就满满的，莫雨川东西还没拿好，实在忍不住了吐槽：“哥，你这是要打算开饭店呢，买了这么多菜！吃的完吗？”

莫雨川拿出最后的东西，一只甜瓜，笑着说：“没事，小葵喜欢吃，你又难得到我这，我今天多做点。”

小葵喜欢吃，莫雨川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舒适，语气熟稔亲密，那样子好像结婚一起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对彼此的生活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莫雨泽嘴唇动了动，心头一阵狠拧，他低下头没再说话，抱着一堆食材跟着莫雨川进了厨房。

莫雨川性格润和，典型的居家性男人。

他一边收拾牛肉，一边跟莫雨泽聊天：“你嫂子喜欢吃我做的土豆炖牛肉，每次来我都给会给她做，她一个人在苏市打拼，那时候还没跟我正式认识呢，一个人吃饭就随便吃，我都说她是瞎吃，对身体不好，所以现在就我给她做饭，不然我不放心。”

听着别人娓娓道来一段爱情故事，换做其他人，莫雨泽肯定会插科打诨，瞎扯几句，但，这段故事的主人公是他心心念念不能忘却，爱的发狂的女孩，还有一个人，是他的亲哥哥，他根本忽略不了，也绕不过去的一个人。

他沉默着手机在掌心转动。

“雨泽，我现在是懂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了，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一年前我还没考虑过结婚呢。”

莫雨川开始用调料腌制牛肉，腌制好了牛肉就去洗土豆。

莫雨泽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涵涵。”

他疾步上了楼，并没有去莫子涵的房间看她做作业，而是躺到了上午睡觉的那张床上，眼神放空盯着天花板好一会，翻涌如潮的痛苦淹没了他。

莫雨川要跟钟小葵结婚……

七点钟晚饭准备好，保姆被放了假，莫雨川亲自端着罗宋汤上桌，摘掉防烫手套后，掏出手机站到庭下打电话。

浅黄的门灯下，男人的眉眼温柔舒展，轻声轻气的问：“买什么了？买到喜欢的衣服了吗？吃没吃饭，我煮了你爱吃的，回来吃吧。”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钟小葵说了什么，莫雨泽抱胸在门框上，他不想偷听别人打电话，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离莫雨川还有一点的距离，漆黑的眼睛盯着门灯上飞舞的小虫，不远处的通话声一字不落的掉在耳中。

他觉得自己真像那只小飞虫，拼命的想靠近光源，却被坚硬的灯罩阻挡在外，撞的头昏眼花，还是想靠近。

在京市见到钟小葵的那一刻，看着她比以前更加清丽动人的容颜，莫雨泽自信的以为，她还将会是他的囊中物，是他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