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川要赶在涵涵上学前回到苏市，早上差不多五点就要起床了，回到苏市正好赶上涵涵的第一堂课，本来是星期天就要回去的，父母太热情，想留孙女住一宿，莫雨川也不忍心看着爸妈思念孙女，遂就答应了。

前一晚说好了，钟小葵暂时住在莫家，莫雨川早早的就要走，钟小葵四点半就起床，走到楼下，莫家人都没起床，佣人在安静的忙碌着，张娴梅讲究，规矩大，能在莫家做事相当不容易。

她经过二楼，脚步声放的很轻，天还没完全亮，窗外的光蓝幽幽的，走到二楼楼梯口，胳膊突然被人抓住，钟小葵啊的一声惊叫，吓了一大跳。

莫雨泽站在漆黑的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那，手指跟冰凉的铁钳似的紧握她的胳膊。

他的手凉的像冰块，就像从水里拿上来一样，钟小葵甩了甩，没有甩开，楼下传来莫雨川跟莫家夫妇的说话声，还有涵涵的撒娇声。

她压低声音皱着细眉：“你干什么？”

莫雨泽开口，嗓子里像塞了一把沙子，粗糙黯哑的不像话，他这一夜几乎没有睡着，无法闭眼，一闭上眼沈阅的话就在他脑中回荡。

一点钟他再也无法平静的躺在床上，拉开窗户任由凉飕飕的风吹着自己，睡衣单薄，凉风直接打在他身上。

到了钟小葵下楼，他听到声音走出去，莫雨泽全身的温度都很低，嗓子也哑了。

“你为什么要…要。”质问颤着压在喉咙里，他心在发抖，闭了闭眼，脑中阵阵晕眩，手指更加用力的握住她，咬着牙根，“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钟小葵的眼瞳瞬间放大，她惊诧极了，瞪着莫雨泽，片刻后她低下慌乱的眼，皱着眉甩开他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次轻松就甩开了莫雨泽的钳制，钟小葵脚步匆匆下了楼，楼下莫雨川抬眼笑着说：“我还想上去跟你道别的，你不用起床，还很早。”

钟小葵接过莫雨川手上的衣服给他穿上，柔声说：“没事，我睡好了，涵涵，回苏市要听爸爸话啊。”

莫子涵一个劲的催：“爸爸，快点啊，要不然我赶不上上课了。”

张娴梅提着涵涵的书包，安慰她：“来得及，来得及，那个老张，老张，快点把车子开过来。”

父女俩要上车了，钟小葵送他们走出大门，站在那目送莫雨川带着涵涵上了司机的车，车子转了个弯开出偌大的庭院。

她眼看着车子不见，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旁边张娴梅冷傲的睨了她眼，指挥她：“做我们莫家的媳妇呢，第一件事，就是每天起床就要到公婆房间问好，第一杯茶必须是儿媳妇泡的，端上桌。”

钟小葵看了她眼，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转身就走。

张娴梅还等着那，看她吃瘪服软，谁知道钟小葵转身就走，不由在后怒道：“你给我站住！没教养的东西。”

钟小葵往前走，抬起手故意有气无力的挥挥：“您的教养留给您自己吧，我不稀罕。”

她可没指望跟张娴梅好好相处，还有沈阅，她那天一时冲动抽了沈阅一个耳光，她都没忘，沈阅肯定也没忘。

莫雨泽说的没错，他妈只会大喊大叫，没什么厉害的，不吭声的狗才会咬人，沈阅就是条不吭声的狗，咬起人来又狠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