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寒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疼爱的看着小容音。
君浅柔眼底深处的哀愁,犹如看尽昨日的黄花。
她不是在哀怨,只是笑自己的可笑。
这时候还期望着能再见他一眼,但这次却不是看他如何的好,而是看他如何的死!
若是可以,她还想看看他是如何的被折磨致死。
百里江山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将她的手窝在掌心中。
小容音则是在一旁,根本就不看君御寒。
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置气呢。
……
是夜。
刚从帝都有名的春花楼寻欢走出来的语明堂,迈着虚浮的步子上了马车。
带着满身的酒气,眼神都不怎么好使。
当进了马车,看到眼前被掩住口鼻的女人时,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满是酒气的唇就扑了过去,一把将角落中的女人给圈在怀中,道:“现下竟然流行这么一个玩法儿,有意思。”
马车内的女人被布条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语明堂高声的笑了声,将她嘴里的东西抽出。
女人一被挣脱了束缚,眸子一冷,尖叫道:“语明堂,你个混蛋,老娘算是认清你了,你竟敢出来嫖妓,好得很,好得很啊!”
女人的声音凌厉,目光倏然变得冰冷。
“夫、夫人……”
这声音语明堂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当年他带回府的外室。
玄柔乡君陈氏。
当年他为了攀附上这段高枝儿,完全不嫌弃陈玄柔嫁过人。
与她在府外私通,并且在之后将她带回府。
起初也是隐瞒着府中人,关于她的身份。
之后她有孕,自然也不甘心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无奈他只好冒着父亲的威严,将鱼柔赶到府后。
更是将她的名字,以正妻之名,记入族谱。
虽说没有大婚,但是她确实是他名正言顺,死后同葬一起的夫人。
陈玄柔是个放得开的,虽然相貌不见得比鱼柔美。
但是确实得他喜欢,更重要的是为他身下嫡子。
在府中自然是要风得风的。
又因为乡君的身份,更加添了些骄纵跋扈的性子。
他也知道,陈玄柔心思毒辣。
几次对鱼柔下手,更是在容音伤寒时,不请大夫去看。
这些在他看来也无伤大雅,鱼柔母女也没死不是?
可他最嫌弃的,就是这女人时不时的发疯。
正如现在,他们明显就被劫持了。
可她却还在疯疯癫癫的质问他嫖妓一事。
陈玄柔骂着他,要他解开她被反绑着的手腕。
但语明堂却无动于衷,而是靠在车壁上,闭目不动。
他酒劲还没过,而这马车内还有能压抑体力的香,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他在想着自己最近得罪了何人?
但是左思右想,却不得其所。
那人竟然还绑来陈玄柔,不知是作何目的。
陈玄柔平日里也是极少出门,因她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出门在外,总会被人指指点点。
于是她平时连院子都不会出。
今日却与他一起被绑了来。
这人怕是不仅与他有仇,与陈玄柔也是有仇的。
语明堂目光冷彻,暗自思量,腰带上别着的钱袋上,绣着护国公府的图案,他悄悄的将钱袋从马车的窗子扔了出去。
不大会儿,一个鬼祟的人影便上前,将这钱袋拾走,送到紧跟在后的华丽马车内。
百里江山看着钱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讨好似得望着一旁的女人,道:“柔儿,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君浅柔轻笑,将钱袋接过去,看着里面的玉石珠宝和几锭银子,道:“命人送到护国公手中,然后在引护国公去城外破庙。”
百里江山眼神揶揄,道:“柔儿你不会是想要……”
君浅柔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多想,我只是好玩一些。”
百里江山嘴角微微上扬,还没有多想?
她定然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可她竟然不与他分享,百里江山有些不悦了。
一把掐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眼眸冷如猎鹰,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威胁道:“说不说?”
君浅柔嘴角微微上扬,小脸上满是娇羞色,葱白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前,道:“稍后我们去城外破庙,那里乞丐不少,我们可以让那群乞丐做一回大丈夫,将语明堂比那些乞丐玷污,然后让陈玄柔看着,等之后,在送陈玄柔去她的老相好处,如此不是很有意思么?”
百里江山啧啧嘴,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这手段用的极为毒辣,望有朝一日,可千万别用在朕的身上啊。”
百里江山一脸的祈求,认真的样子,分外搞笑。
如今君浅柔看他就如初恋,什么都是好的,就算他对着她扮鬼脸,那也是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君浅柔轻笑,凑到他的耳边,冷冷的道:“你若敢背叛我,我是不敢对你下手的,谁让你是皇上呢?但是你若真的伤我,我亦要让自己心里舒坦的,只好……阉了你!”
百里江山看着君浅柔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只觉双腿一疼,好似真的被那个什么了。
君浅柔嘴角扬起一抹笑,藏在他看不到的发间。
百里江山对她温柔,那是心有所属。
只因为她对他重要,一不小心的他就将自己的心付给了她。
“朕定然不会辜负你,就算没有小皇子,朕也不会遗憾了,容容就是我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等朕羽化归仙后,我就找个旁支的小子,若是还不错,就让他娶了我们的容音,以后让小容音的孩子当皇可好?”
“你到了那个年纪,怕是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死都死了,还有何经历管后人?你放心吧,我相信你福气不薄,指不定你回到落雨,你后宫的哪个有福气的妃子就为你生下小皇子了呢。”
原本……她是想告诉他,其实不必担忧,毕竟她还能生。
可却在话锋之后,忽然转变。
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君浅柔一愣,道:“那朕可不敢消受这福气,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