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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僵尸背着我翻山越岭,用了估计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蹦到了陈村所在大山的山顶。
山里有这样一句话,山脚穷,山腰富,山顶上的都穿补丁裤,女僵尸把我背进一条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停在了一家贫房前。
贫房以木头为支架,泥巴做墙壁,茅草为瓦片,真的是贫房。
我见了压根就不敢相信,这年头怎么还有这样的房子?
“郭嘉”是吃干饭的吗?
我正想着,女僵尸把我抖下它的背,她撞了撞泥巴上的木头,发出了一声轻响。
声音虽小,但在夜里听的很清晰,屋里一个年迈的女声问:“谁啊?”
我不知道女僵尸要做什么?可不敢乱答应,万一老婆婆出来,被它一口咬死了呢?我看着女僵尸没动。
老婆婆连问了几声谁啊?见没人答应,屋里也就没声音了。
女僵尸连着又撞了几下泥巴,屋里亮起了昏暗的油灯,不一会脚步声走到门口,老婆婆开着门问:“大半夜的谁啊?”
吱呀一声,门打开的同时女僵尸背对了过去。
我裤子在竹林里踹掉了,随手找了块木板,挡在了身前。
端着油灯的老婆婆,看着我和女僵尸的背影,手里的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说:“我们是过路的,你回去睡吧!”
老婆婆好像吓呆了,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没想到她看着女尸体的背影,哇的一声流出了眼泪,激动中带着不信,不信饱含期待的问:“是灵儿吗?”总之,语气复杂的让人听了就感觉心酸。
女僵尸突然一胳膊扫在我背后,我往前踉跄的摔向门口,它跳出院子,蹦!蹦!没几下就跳进了夜幕,跳了个没影。
我趴在地上咳了好几口血,扶着地慢慢爬起来,老婆婆望着女僵尸跳走的方向,呆站了好一会,扶着我的胳膊关心的问:“没事吧,有啥事进屋说。”
老婆婆扶着我走进简陋的堂屋,堂屋就一个四方小桌子,以及一个供着观音菩萨的香凳,老婆婆扶着我在桌边坐下,她给我倒了杯白开水,让我先坐着,就走进了旁边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老婆婆拿着一条老旧的麻布裤子出来,说裤子是他老伴生前穿过的,让我凑合着穿穿。
我也顾不上是不是死人穿过的,飞快的套上,见老婆婆拿着一个老旧的本子,我好奇的看过去,老婆婆打开本子,里面的纸业已经发黄,中间夹着几张二十几年前,那种彩色照片。
照片外面虽然压过一层塑料,但有几张还是花了,就算花了,依然能看出是小女孩的照片。
老婆婆递过来最后一张照片,我接过来一看,一个纯天然的美女,穿着一件女士西服,弹着吉他,站在沙滩背景布前照的。
照片里的美女就是女僵尸,我古怪的看了一眼大门,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
“刚刚是灵儿回来了吗?她……”
老婆婆说着再一次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屋里沉默了一会,我起身说:“那个……老人家,大半夜把您吵醒……我先走了。”
没等老人家说话,我连着几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见到女僵尸在不远处的角落,对我这边哈了口气,看着它细长的虎牙,感觉告诉我,只要老子敢出去,它绝对会弄死我。
“后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大晚上的,夜路不好走,等天亮了再走吧!”
老婆婆跟着走到门边,等她过来的时候,女僵尸已经消失在了那边。
不知道女僵尸要干什么?我嗯了一声,关上大门,坐回桌子边说:“老人家,家里有糯米吗?”
“有的,你等等。”
老人家快速的抱了一个小坛子过来,放在大桌上,我打开坛子口,抓了把糯米敷在胸前的伤口上,伤口像蒸熟了一样冒着烟色热气,我手里的一把糯米瞬间就变成了焦糊的烟色。
伤口处传来的痛处,疼得我只咬牙。
知道糯米对尸毒起效果了,我抓着糯米赶紧敷。
背后的伤口我敷不到,老婆婆帮着忙,很快一小坛子糯米用完了,我身上多处伤痕也只是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并没起到多大用处。
老婆婆想了想,她让我等等,抱着空坛子出门,过了小半个小时,大半夜的替我借回来了一坛子糯米。
糯米再次按在伤口上,不像先前那样快速的烧焦了。
老婆婆找了一些烂布条,裹着新鲜的糯米帮我包扎起了伤口,等包扎完,我真诚的感谢一阵,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人家几次开口似乎想问什么?但并没有开口问。
“您能讲讲灵儿的事吗?”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难熬的看着照片,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老人家回忆起来,满眼全是幸福的笑意,说灵儿打小就听话乖巧,孝顺父母,慢慢讲着女僵尸小时候的一些点点滴滴。
讲到女僵尸十七八岁的时候,老人家又控制不住哽咽了起来。
那年头山里姑娘都出嫁的早,十七八岁就到了嫁人的年纪,灵儿出落的水灵,人又勤快,媒婆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但是老人家就这一个闺女,丈夫是木匠,有一门手艺在,家境在山里还算得上殷实,准备招一门女婿。
灵儿与那年头的山里姑娘差不多,心思干净,人也孝顺,对婚事由父母做主并不抗拒。
然而就在两老托人四处物色女婿的那段期间,灵儿去陈村走亲戚。
老人家又八个姊妹,老大和老八的年纪相差着一代人,老婆婆排老二,陈有归母亲是灵儿大姨,小寡妇母亲是灵儿的七姨,灵儿就在走完亲戚,回来的路上失踪了。
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失踪的?不是死的?”
我听了,当即就蹦了起来,老人家见了我的反应,更加伤心了,我不好意思的抱歉几声,等老人的情绪平复一些,我抓着后脑勺疑惑的问:“那个……灵儿是从陈村南面的竹林蹦出来的,那不是她的坟?”
“真的是灵儿?刚才真的是灵儿?跟你一起来的是我家灵儿。”
老人家发疯的冲过去,打开大门,对着门外大喊:“灵儿你在哪?你出来啊!”
凄凉的呼唤声吵亮了周边人家的灯,不一会又相继熄灭了,我估计村里人已经习惯了吧!
老人家喊了好一会,我也没见到女僵尸的身影,等老人喊累了,我扶着老人进屋,关上大门,只能让老人家节哀顺变。
过了一会,老婆婆说:“你刚才说灵儿是从陈村南面竹林出来的?”
“嗯!”
我好奇的点了点头,老婆婆说:“陈村的祖坟都在大山的阴面,竹林里确实有个坟,不过不是灵儿的,而是陈村另一个可怜的丫头,那丫头比灵儿大几岁,在灵儿失踪的几年前,不想逮人半夜进屋,人不仅被糟蹋了,还被杀害了。这样死的闺女,没办法进祖坟,于是她家里人把她埋在了村子南面的竹林。”
“叠尸坟?”
“尸鬼同归生煞局!”
我和老人家几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呼了出来,老人家说的叠尸坟和我说的风水局,其实差不多。
相传,一具尸体放在在另一具尸体上,如果头、双手、双脚,身体的姿势完全一致,后来埋下的尸体就不会烂,如果时间长了就会变成僵尸。
从阴宅风水的专业角度来讲,还需要两人都是横死,两口怨气相互影响,才能让后来的尸体不腐不烂。
这就难怪灵儿的尸体没有腐烂!
“陈村这下要出大麻烦了。”
知道是尸鬼同归生煞的格局,我惊吓的再一次跳了起来。
尸鬼,尸鬼,僵尸和鬼!
女僵尸蹦出来了,被女僵尸压着的那只鬼,也会同时出世。
“是谁害了灵儿?是谁?”老人家并不在意叠尸坟,仇恨的咬着牙,褶皱的老脸突然变得可怕了起来。
我暗自叹了口气,没说凶手很可能是灵儿她表哥陈有归,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只能在心里祈祷,在陈村的毛小莹别被煞鬼给弄死了。
被人半夜糟蹋杀人的姑娘,死的已经够惨了,戾气肯定很重,这些年因为被僵尸压着,没办法出去报仇,憋着的戾气神仙也不知道有多重?
再加上与僵尸相互影响,很可能化成修罗鬼。
男修罗鬼,丑陋无比,嗜杀成性,不论家畜还是人,只要被它盯上,死状都非常恐怖。
女修罗鬼,妖艳绝美,凶狠毒辣,不论家畜还是人,只要被它盯上,都会被榨成肉干。
艰难的熬到天亮,我换了一次糯米,拜别了老人家,走出院子没几步,老人家突然叫住我,递过来一个用手帕抱着的东西,我好奇的打开一看,是板块纯银打造的姻缘锁!
“呃?”
银锁放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表面微微发烟,半个龙凤衔珠的图案做的栩栩如生,手艺相当精巧,估计当今这手艺已经快失传了,在喜欢收藏银器的人眼中绝对是无价之宝。我诡异的看着银锁,再看看老婆婆,老婆婆说:“知女莫若母,你那样子被灵儿带回来……”
老婆婆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转而继续说:“带着它,灵儿见了应该不会再伤害你了。”
一想女僵尸生前的为人,再想被它带来的情况,估计老人家猜的**不离十了,我在心里大骂着,为了保命默默的带上了银锁。
老人家见我戴上银锁,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又感谢了一阵,问清楚下山的路,飞快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