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谭歆婷的话,百草堂的掌柜感激的看向他,谭歆婷回以微笑。众人亦是对谭歆婷称赞不已。
谭歆婷接着问道“请问公子从昨日清晨回家后令妻可曾与其他人接触?”
“不曾。家妻回家后因身体不舒服遂并未外出,只曾见过我一人。”男子虽好奇谭歆婷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回答。
谭歆婷不紧不慢的对京兆尹施礼后说“大人,此男子下毒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还望大人明查。”
闻言,众人皆是震惊,显然对谭歆婷的话表示怀疑。就连京兆尹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并无证据。
男子连忙对着京兆尹磕头说“大人,草民冤枉啊。不知这位姑娘为何冤枉草民,草民是善待自家夫人的,奈何夫人不知怎的竟会中毒。草民也是一时糊涂,沉浸在夫人的死亡中不能自已,这才错怪了百草堂掌柜的,但草民真的没有毒害夫人啊,还望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众人都觉得这位男子说的有理,毕竟家里有亲人去世,悲伤的心情是正常的,难免会失了判断,冤枉百草堂,但这毒害自家妻子的事情根本无从说起。所以大家对谭歆婷的好印象也瞬间破灭了,周围满是谴责她冤枉男子的声音,就连京兆尹似乎也有些不满。
只见谭歆婷微微一笑,走到妇人面前,轻轻的挽起妇人的衣袖,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有的是新伤,有的是旧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甚至成了疤痕。众人一阵唏嘘声,纷纷表示对妇女的同情。
“就算有伤,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害的啊,也许是别人打了家妻呢,姑娘怎能仅根据伤口就认定是我所为?”男子急忙为自己辩解。
“且不论那些旧伤,最新的伤口是在两个时辰之内导致的,而公子刚刚承认了自昨日回家后令妻只曾与你一人接触,而这伤口是本人无法造成的,明显是他人抽打所致。所以,公子,您还是跟京兆尹大人走一遭吧。”谭歆婷一脸淡定的说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男子听了谭歆婷的话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捕卫将他带走,众人皆是拍手称赞。
百草堂的掌柜为了答谢谭歆婷,当即承诺日后谭歆婷可在此药铺随意取药材。这下对谭歆婷来说可是赚大了,于是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准备打道回府。
而后百草堂门口一切回复如初,仿佛这里什么都未曾发生。唯有地上妇人残留的些许血迹异常突兀,似乎在诉说着此事的不简单。
满月楼里目睹全过程的那双眼睛的主人在谭歆婷走后朝暗中挥了挥手,顿时一个黑色身影闪过。
谭歆婷似是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般,猛然朝满月楼二楼看去,那人来不及收回目光,于是四目相对。
只见二楼里那男子十七八岁的模样,玉树临风,清新俊逸,龙眉凤眼,鼻若悬胆,肌肤如女子般细腻,宛若潘安再世。身穿雪白直襟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身侧还垂挂着一块质感极佳的玉佩,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易辰,易府的公子,这个国家是漆雕国,刚刚统一十几载,在统一时易辰的父亲劳苦功高,在战争时多次于皇帝有救命之恩,却不幸战死沙场,为感谢易老将军的功绩,漆雕国的皇上特在都城祁阳城内赐易府给当时才三岁的易辰,并承诺易辰十六生辰之后,可上朝参政。但对他上朝并无规定,也就是说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上朝。但至今为止他一直尚未早朝。
此外,皇上还在他十六生辰之日亲自送一口谕,说易辰二十时即可封为异姓王,全城百姓皆知此事,都暗叹易辰有一个好父亲。
整理出脑海里关于易辰的资料,谭歆婷不禁想骂,没想到在古代也是一个拼爹的时代,有这样的一个好爹,在三岁时就获得如此待遇,这待遇甚至比皇帝的亲儿子也高出不少。
在谭歆婷观看易辰的同时,易辰也在看着谭歆婷,只见谭歆婷澄澈的大眼睛灵动可爱,忽闪忽闪的睫毛时不时朦胧了双眼,更增添了几分俏皮,而那眼神里却有着不合年纪般的自信与平静,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杀伤力,像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易辰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嘴角竟然勾起小小的弧度。
谭歆婷自知易辰深受皇帝宠爱,也不想多一个敌人,遂朝着易辰嫣然一笑。
易辰看着她的笑容,被那灵动的眼睛吸引,仿佛进入了她的世界,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一秒,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谭歆婷恍然醒悟淡淡收了视线,易辰也转了目光。
而这时,谭府里也正在上演着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