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冷不丁地划了一道,慕梓灵吃痛了下,条件反射般的要缩回手。
可是被划到的食指却被叶子沐牢牢抓住,捏得紧紧的,让她抽不回来,她下意识地挣扎。
“傻丫头,别乱动!”以为慕梓灵是怕痛才挣扎,叶子沐带着一点温声的语调,轻声安慰了一声:“要是痛,再忍一忍就好了。”
什么叫做再忍一忍就好了?
闻言,慕梓灵简直郁闷到无语。
拜托!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也不是给她最怕的针给扎的,就这么点小口子,她哪里会怕痛?
慕梓灵也不信叶子沐会伤害她。
只是无缘无故被割伤手指,这大奸商问都不问,连提前说一声没有,让人心情怎么还愉快得起来?
但是慕梓灵想,如果此刻在身边的人是龙孝羽的话
即便是细微的小伤口一点也不深,即便这个小伤口也一点都不疼,那也绝对会莫名其妙的变深,变疼!
疼到让她委屈,委屈到让她想哭,哭过之后又是委屈的抱怨。
“就这么点小口子,痛个鬼!”慕梓灵撅了撅嘴,又不满的控诉:“可是你割我手指”
慕梓灵干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低头瞥见叶子沐拉着自己受伤手指,用伤口冒出来的血,滴到他手中的玉佩上。
她清浅淡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手指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玉佩上。
只见滴落在玉佩上的血滴非但没有滑落掉地,反而还沿着玉佩上那精致细腻到看不见,亦触摸不到的雕刻纹路。
慕梓灵这也才知道,这块玉佩的巧夺天工,精妙绝伦之处。
它被雕刻出来的纹理按照平常,看不见,摸不着,除了正面的羽字和背面的无限两字,整块玉佩光滑无比,通体透亮。
按理说,这血掉落在玉佩上,不是会滑落出去,也会溅出一点血花的,滚落出去的。
可是现在呢?
现在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而是匪夷所思的变成无数条细小细微的血线,九曲十八弯,缠缠绕绕。
简直太神奇了!
见状,慕梓灵蓦然弹大眼眸,不由地有些惊愕了:“大奸商,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这玉佩”
见到此情景,叶子沐也有些惊讶的,随后又淡定如初。
他就知道龙孝羽会把这玉佩给这个小丫头,那么一定是彻底的给,而不是只给她一块有取之不尽钱的玉佩。
看看现在果不其然!
叶子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洞悉一切的高深模样。
此刻,慕梓灵是既惊玉佩的玄妙,又惊她的血为何能融进玉中的纹理之中。
最关键的是,叶子沐干嘛不弄自己的血,而是弄她的血,这不摆明了,只有她的血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可是慕梓灵很迷茫,很不解:“这到底为什么?”
慕梓灵的疑惑问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叶子沐似乎很明白她在不解什么。
叶子沐白了眼一脸错愕不解的慕梓灵,那眼神像在看白痴,很干脆的丢出一句话:“这玉佩是你男人送你的,那就是你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只管用着就行了。”
慕梓灵额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
这个可恶的大奸商,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怎么就那么让人想揍他呢?
不过直白的说
叶子沐还真是一戳就中,他说的真是事实。
龙孝羽给了她玉佩,她就是这玉佩的主人。
因而,叶子沐知道这玉佩中的玄妙,自然是不由分说地用她的血来解谜了。
想通了这点之后,慕梓灵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也是!这就是我的东西,想那么多做什么。”
叶子沐嘴角微抽,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傻大方的要将这玉佩送给他呢,这才过了多久啊
但是问题又来了,慕梓灵有些肉痛的问:“可是弄成这样玉佩还能用吗?”
她这个还能用吗的意思很明显,叶子沐自然也懂。
只见他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瞟了慕梓灵一眼,直接就懒得再搭腔了。
堂堂祈王妃会如此心疼自己的腰包变瘪,不鄙视她,鄙视谁?
被赤果果鄙视了的慕梓灵,撇撇嘴,不再问,继续盯着看。
见到眼前淌缓的红色,慕梓灵忍不住又好奇的问:“大奸商,这玉佩到底有什么奥秘?”
她真是十分好奇玉佩会发生什么,又怎么能将解药送至龙安城的?
叶子沐慢慢开始恢复血色的唇角微微翘起,眼底绽放着熠熠光辉,他的笑容神秘而妖冶:“等血流满玉,你就会知道了。”
这厮又开始卖关子了,直接跟她要搞什么鬼是会死啊?慕梓灵有些郁闷地瞪了他一眼。
见慕梓灵妥协了,叶子沐嘴里正人君子地嘟哝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放开慕梓灵的手指,又将玉佩丢给她,让她自己弄。
然后,他自己又懒洋洋地靠到树干上,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切!”慕梓灵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也挪着屁股,跟着靠到树干上,慢慢摆弄。
虽然心急想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但慕梓灵还是静静的等着,自己将血弄到玉佩上。
这块玉佩有巴掌大,通透无暇,莹光缭绕,可神奇的却是不是几滴血就能将它细致的纹路填满,每条纹路一滴都不够。
慕梓灵眉头都不皱一下,自个用其余几根手指摁压,从食指尖的伤口挤出一滴滴血,滴到玉佩上。
“啪嗒!”
“啪嗒!”
四周静寂无声,细微的血珠滴落敲打的声音,就变得格外的清晰。
听着一声声清脆的血滴声,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血丝纹路,感受到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慕梓灵垂了垂眼帘,眼底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和龙孝羽最后分开之际仿若昨日,却又似过了好几个漫长的世纪。
她又想他了,很想很想!
慕梓灵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五味杂陈。
淡淡的苦味中,带着隐隐的甜,甜中却又有着浅浅的回味。
即便如此,却还是由衷的让人想细细的品,狠狠的尝,想一次品尝个够,却怎么都尝不够!
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好,他的坏仿佛注入心田,深深地扎了根。
时间越久,扎得越深,怎么都挥散不去!
脑海中有龙孝羽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浮现,很长很长,眼底的想念一闪而过,心中的思念却是常驻!
慕梓灵晃了晃脑袋,撇开心中复杂的情绪,轻轻地眨了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鲜红的血液,如丝如缕一般,又像是受了控制,缓缓流淌至每条浅细的纹路。
每一条细小的纹路都没有错过,每一滴血都没有溢滑出来,渐渐的流满了整块玉佩的细微纹路。
也因如此,原本通体透亮的玉佩,已经变成了一块华丽灼目的血玉,在微弱的阳光下却能折射出耀眼的红色光芒。
让慕梓灵觉得惊奇的是,玉佩背面那两个无限的字竟奇迹般的消失了,却正面又多了两个字。
正面那两个字在那个羽字之间一上一下的浮现出来,变成一块透着诡异气息的血色令牌,炽烈中透着威寒。
“血羽令!”慕梓灵不由地瞪大双眼,惊呼一声,正准备叫醒旁边打盹的叶子沐。
忽然,手中的玉佩像是灌注了滚烫的岩浆一般,烫得慕梓灵下意识的丢掉。
只见下一秒
被丢到地上的玉佩,陡然间绽放出一道灼目刺眼的红色光芒,形成一道长不见顶的耀眼光柱,直射高高的天际,染得周围的一切都跟着变红。
“大奸商!你快醒醒!”慕梓灵赶紧叫醒叶子沐,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那一束划破天际的红光:“快看看这怎么回事?”
比起慕梓灵的大惊小怪,叶子沐显得平静多了,好像早就有预料一般。
只见他不急不缓地睁开了眼,看着眼前那道长长的光柱,红唇微微上扬,淡淡解释道:“这是血羽令,唯一能召唤调遣和派令差遣血羽卫的令牌。”
“血羽令?”慕梓灵眉目一皱,很不解,听起来很神秘又很厉害的样子,她问:“血羽卫?那又是什么?”
然而,让她更加不解的是,叶子沐怎么会知道这块玉佩是一块令牌,且似乎好像还对这令牌很了解?
要知道这个大奸商可是和龙孝羽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为什么会对这玉佩知道得那么清楚。
不过,这也让慕梓灵唯一一次肯定了叶子沐无人不知无事不晓的神通广大的能力。
只是他真是这么神通广大吗?对于这点慕梓灵表示很怀疑。
叶子沐好整以暇地摇着折扇,笑得一脸神秘莫测:“血羽卫是羽宫最为诡秘的组织,他们都要经过重重变态的考核,才被挑选出来,无情无心,只有无条件服从持令之人,要说来他们都是十分强大的。”
叶子沐越说越悬,慕梓灵越听越迷糊,简直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唯一让她明白的就是,这血羽令,还有什么血羽卫,什么羽宫,简直是个个不离龙孝羽。
由此可见,现在发生的,和叶子沐所说的,不言而喻了。
这些都和龙孝羽那只妖孽脱不了关系,不,不是脱不了关系,而是这些就是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