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

她的一句话就让他强撑的冷静崩溃了，气得他额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一般。

“敢，你当然敢，”楚曦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地开口，“毕竟你是个连自己骨肉都可以杀死的人，虎毒不食子，你可比老虎厉害多了。”

楚曦又想到了那个夭折的孩子，心里的痛楚无以复加，虽然她恨他，可讽刺的是，她却在意着那个他用强硬的手段强行让她怀上的孩子，明知道那个孩子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她依然爱她。

项少辰虽然被她气得简直要爆炸，可还是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里的微妙，“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楚曦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仿佛

她不提孩子倒好，一提孩子，项少辰脸色整个沉了下去。

那个孩子，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提到一次，就让他痛一次。一开始失去的时候倒还好，可是到了后来，他总是想起来，在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那种悲伤才排山倒海的压过来，几乎将他淹没。

“你再说一遍。”项少辰看着她，目光骤冷。

楚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算了，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说完，楚曦就不想再理他，准备绕开他，走到外面去。

项少辰却因为她的那句话，心里一片寒凉，连忙走到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我问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他！”

楚曦微微一怔，而后回过神来，看着他，“就算他活下来，也不过是个又一个悲剧，如果他还在，你又会认他吗？”

项少辰怔住了，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他的沉默对她来说已经是回答了，楚曦凄凉一笑，内心仍旧感觉到了苦楚。苏家是岭北的名门望族，他们绝对不会让苏倾颜去接受一个私生子的，这个孩子的命运，其实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项少辰回过神来，目光仍旧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不是你杀他的理由！那是一条命！”

听到这话，楚曦笑了，“项少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笑，命？你在跟我说，那是一条命？你有在乎过他吗？”

项少辰被她几句话激得难受，“那也是你的孩子，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才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楚曦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想的，她也不想的……原来被他这样说，她的心还是会疼……

然而，眼泪到了眼眶，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楚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出声来，“没错，那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就是，我不会，也不想我的孩子跟你有一丝瓜葛，我不会生出你的孩子！”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响了起来，整间屋子都静了。

项少辰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打她的，可是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割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