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倒是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场面，姜小雀死都不会放开历凡的手，历老爷子对她的好感也渐渐没有。孩子不能历家，那就不会威胁到她的孩子了。

护士走过来敲门，“不好意思，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有些小心翼翼，虽然说在医院的确是不能大声喧哗的，可是这里的都是vip的客户，谁都管不了啊。

姜小雀看向厉以宁，“孩子的事情，我只和你说，无关人等，我请你现在就请他们出去。”

厉以宁看向历老爷子，苏澜就更加开心了，现在历老爷子估计都快气炸了。

不过厉以宁还是对历老爷子说，“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苏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厉以宁，“以宁哥，您真的要这样？为什么啊？”

厉以宁看向苏澜，“出去。”

历老爷子虽然很生气，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现在是厉以宁当家，以前他当家的时候，还能威胁一下厉以宁，可现在不管怎么威胁都不管用了。

历老爷子乖乖的出去了。

苏澜陪在身边，一边安慰，一边说姜小雀，“您说，她怎么那样，毕竟您是长辈，孩子的事情好说，可也不能这样对待长辈啊。以宁哥也是，总是这样护着她，有什么好的。”

历老爷子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哼了一声就离开。

姜小雀看向厉以宁，“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我是无意冒犯的，你也知道，这些事情，不牵扯到孩子还好，如果非要牵扯到孩子，那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厉以宁看着熟睡的历凡，摸了摸历凡的头，“没事，孩子你要亲自照顾吗？你这样忙？”

“我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还有小丫呢。”姜小雀坐在旁边，“小南瓜肯定很高兴。”

苏小丫得到消息也赶过来，在医院大门口看见了历老爷子和苏澜，却没和她们正面接触。

来到病房里，看着厉以宁，“你也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走了呢。”苏小丫走过去看姐历凡，“怎么伤成这样。”

姜小雀走出病房，来到吸烟区，“学校那边的事情你去处理吧。”

姜小雀来的路上就调查过，那个绊倒历凡的孩子，和厉以宁现在有合作，姜小雀虽然心中很生气，可理智还是在的，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姜小雀不会自己去处理那个孩子，把孩子交给厉以宁，也是姜小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厉以宁也知道姜小雀说的是什么，“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好好的处理的。”

姜小雀递给厉以宁一根烟，“还有，你父亲的事情，我也不是一直都能这样忍耐，如果把我惹急了，我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所以，你还是劝他，放弃吧。”

厉以宁听得出姜小雀话里面的意思，“你就要和顾权订婚了，却不想要孩子？”

“生孩子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有些抗拒。等哪天找顾权好好的聊聊这件事。我知道你的病是装的，可不管你当初是什么目的，现在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爸要把我儿子带走的理由。”姜小雀把历凡看得很重。

厉以宁点头，“我知道了。”

姜小雀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孩子不只是她一个的，也有厉以宁的一半。如果厉以宁亲自来教，姜小雀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是历老爷子，再加上苏澜的话。姜小雀是拒绝的。

厉以宁离开之后，姜小雀回到病房。历凡已经醒了，正在等着苏小丫喂水果。

姜小雀走过去，拍了拍历凡的头，“别什么事情都麻烦你干妈，你干妈很辛苦的。”

苏小丫瞪了姜小雀一眼，“你知道什么，我乐意。”

姜小雀看着苏小丫，又看向历凡，“得，我现在是里外不是人了。”姜小雀对着趴在病床边上的小南瓜招手，“南瓜过来，干妈抱抱。”

小南瓜哇的一声，直接扑进姜小雀的怀中。

“你刚刚出去和厉以宁聊什么了？顾权快回来了。”苏小丫把一盘车厘子都放在历凡的手中。

“你不要一副我出轨的表情，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姜小雀最受不了的就是苏小丫这个了，“你说说吧，顾权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帮着他监视我。”

“他没有给我多少钱，我只是不想看你刚刚从迷途中爬出来，转眼间，又自己跳下去了。”苏小丫知道厉以宁对姜小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说姜小雀从此以后再也不接触厉以宁，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

渐渐的，不管是历老爷子，还是苏澜，都会渐渐的离开她的生活圈，她的生活也会回归平静。

可这样两三天的接触，姜小雀总是说没什么关系，到底是真的没关系，还是欺骗她又欺骗自己。

姜小雀知道苏澜担心的是什么，苏澜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历凡看向姜小雀，“妈妈总是告诉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可妈妈其实也知道，跟着自己的心走实在是太困难了是吗？”

姜小雀笑了笑，“怎么会困难呢？跟着自己的心走是一点都不困难的。困难的是，将来。”

“妈妈已经不年轻了，已经活在对以前的自己来说更远的将来了，所以妈妈不敢去做了，如果年轻一点还会。毕竟那个时候，还可以不管不顾。而越长大，越被各种事情困扰，被各种事情影响选择。”

姜小雀揉了揉历凡的头，“将来，如果你喜欢一个女生，就尽量不要让她难过。对于女孩子来说，喜欢上一个人，愿意花时间去陪伴一个人，这些就是她们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了。”

历凡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对她好的。”

苏小丫看向姜小雀，“凡凡才十岁，你现在和他说这些，是在告诉他应该怎么样早恋吗？”

“我只是在告诉他，应该怎么样珍惜。感情永远是脆弱的，在感情最美的时候，不应该是分手，吵架，无穷无尽的不耐烦，而是坚持，欢笑，给对方彼此都需要的信任。”姜小雀撑着下巴，“也不想让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伤害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那天的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姜小雀窝在病房的沙发上，历凡已经睡着了，外面的雨声敲在窗上，合着姜小雀敲着键盘的声音，还算得上合拍。

姜小雀合上电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听着窗外的雨声，忍不住站起来，看向窗外。滴滴答答敲打着窗户的雨珠，最后都在窗户上汇聚成一道道，滑下来。

姜小雀走到病床旁，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历凡的脸。

历凡伸手握住姜小雀的手，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已经醒来了，嘟囔着说，“妈妈不要走。”

历凡的依赖，让姜小雀心软了。软声对着历凡说，“妈妈就在这里呢，妈妈不走。你放心，妈妈不走。”

历凡不知是不是听见那句话了，睡得更加安稳了。

可在城市的另外一边，睡得不安稳的大有人在。

厉以宁在雨夜中，做了一个梦，梦见姜小雀穿着婚纱，挽着顾权的手臂，从他的面前经过。他也曾经想象过姜小雀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的，可想象之后，却没想到，她终究会穿上婚纱，可那身婚纱不是为他穿的。

厉以宁从梦中惊醒，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当他发现，刚刚做的都是梦的时候，厉以宁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怎么样。

即使是夜间，因为下雨开车打滑，在市区发生连环车祸，导致本来安静就有自杀和一个急性阑尾炎还有几个因为感冒省发烧来吊针的急诊，现在人满为患。

厉以宁走进医院，就看见匆匆离开的护士。

厉以宁长得好看，刚进来的小护士，看见厉以宁停住脚步，问，“是病人家属？接到通知来的？如果是的话，那就请去急诊，病患现在都在那边。”

厉以宁有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从护士的身边走过。

穿过长廊，从前院走到医院的住院部，在走进住院部，关掉伞的时候，看见撑着墨绿色伞的姜小雀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提着吃的。就问，“没吃东西？”

“嗯。”姜小雀看着厉以宁，慢慢的走到厉以宁的身边，把伞关起来。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家里面休息的吗？”姜小雀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凌晨四点多准备五点了。”

“嗯，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心，过来看看凡凡。”厉以宁跟着姜小雀的脚步。

姜小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你这是信不过我吗？我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厉以宁看了一眼还在下着的大雨，“我知道，也不是信不过你。”顾权看着姜小雀，“没什么。”

姜小雀看着厉以宁来了说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又离开了，她真的是越来越想不到厉以宁到底在想什么了。

真的是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吃完东西，拿手机出来，才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充电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才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