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权愣了愣，不知道方若兰为什么要这么说。顾权不知道方若兰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理解错意思吧？

姜小雀希望他能够活下去？顾权很是回不过神来，他定定地看着方若兰。随后很是迟疑地问了一句“她知道了？”

“是的。”方若兰斩钉截铁的回答差点没让顾权眼前一黑，他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方若兰。

他不敢去想这件事情要是被姜小雀知道了姜小雀是什么样的反应。曾几何时，顾权也觉得自己在姜小雀的心里面是不可缺少的人，直到姜小雀开始慢慢地意识到厉以宁的存在。

自从姜小雀的意识在慢慢地恢复，姜小雀就一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把厉以宁往自己的心里面摆。顾权看在眼里，可是什么都说不了。

姜小雀失去了对厉以宁的记忆，但是对厉以宁的感情依旧是埋在姜小雀的心里面的最深处，这一点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相比而言，明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的顾权反而显得很是傻。他明明知道后来姜小雀对于厉以宁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浓烈，厉以宁在姜小雀的心里面就像是一簇光，慢慢地姜小雀迟早还是会往那簇光扑去。

甚至有一天，姜小雀甚至会恢复自己对于厉以宁的全部的记忆。但是即使是知道那么多的顾权，依旧也是这般执迷不悟地陷在这样的一段感情里，依旧是就这么守在姜小雀的身边不肯离去。

自己明明知道结果，但是却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所以道后来有了这样的结局，顾权倒也没有责怪过谁。这个后果是他自己说要去承担的，那就从来就只有自己去咬牙承担下来。

这件事情顾权一直瞒着不想给姜小雀知道，但是没有想到的还是被姜小雀知道了。顾权不敢去想要是姜小雀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的样子，到底在她的脸上究竟是怎么样的反应。

顾权怕这样下来的话，自己一下子就能够看出自己在姜小雀的心目中的地位。

顾权很怕这样一试就试出了什么东西，后果可能是顾权的心里面接受不了的。顾权不敢去试探什么，生怕自己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在姜小雀心目中的地位，这样子知道的话对于顾权来说真的是毁灭性的。

顾权一直都不敢确定自己在姜小雀心目中的地位，特别是在厉以宁频繁地出现在姜小雀的身边，然后姜小雀似乎还对厉以宁有一丝丝的反应的时候。

顾权就更不敢去衡量自己在姜小雀心里的分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姜小雀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在方若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顾权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姜小雀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听谈先生说，这个病的确很棘手。”顾权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听到自己身边坐着的方若兰这么说了一句。

方若兰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着顾权说了怎么样的一句话似的，依旧是说着自己的话。

但是顾权根本就顾不了这些，顾权只想知道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姜小雀知道。顾权瞒着这多人，唯独就是不想让姜小雀知道自己的情况。

但是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被姜小雀知道了。顾权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被这么多人知道的，好像自己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瞒住的都是无用功的那样。

刘粹知道了，方若兰知道了，现在就连姜小雀都知道了。

顾权的目光在方若兰的身上扫了一圈，显然是对这句话很是不在意。但是他不知道方若兰想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目光落在方若兰的身上，似乎是想知道她接下来是想说什么。

“但是不管是我还是姜小姐，都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手术。”一边的方若兰这么说了一句，顾权的眼睛眯了眯，觉得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够坐在自己的身边跟自己这么说话。

“她的意思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顾权的心里面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他只是想知道姜小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又是刘粹说出去的？

“我跟姜小姐谈过。”方若兰的回答出乎顾权的意料，顾权不知道方若兰的这个跟姜小雀谈过具体是什么意思。

“谈过？”顾权显然是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向着方若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最近姜小姐的公司资金运转有些困难，刚好手上有笔生意可以跟她谈就去跟她谈了一下。”方若兰笑笑，好像是这件事情在她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似的。

但是在顾权的眼里，这件事情却是变得很是复杂起来。他的目光很是复杂地在方若兰的身上扫了扫，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顾权突然在自己的心里面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地简单。不知道为什么，顾权隐隐地觉得方若兰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但是具体的理由究竟是什么，顾权却又是说不出来。

“难不成你需要劝退师？”顾权只是笑笑，这么随意地问了一句，刚刚方若兰的话只能够让他想到这个。

姜小雀做的是劝退事务所的业务，什么生意能够谈到姜小雀的头顶上面去怕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有个客户需要。”方若兰倒也算的上是回答得直接，就这么笑着回了顾权一句。“只是刚好想到姜小姐似乎就是这个领域的，也就觉得刚好可以牵桥搭线了。”

“……”顾权依旧不明白方若兰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怎么样，顾权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到底是为什么。”顾权淡淡地问出了口，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丝的冷冽。

“我的公司是你救活的，你给了方氏那么一大笔资金。”方若兰继续笑着，很是淡定，特别是面对顾权的质问的时候，方若兰依旧显得很是淡定。

“姜小姐的公司面临一场比较严重的资金危机，你当时放钱给我的时候也是提过说要是她的公司有困难的话就想想办法支援一下。”方若兰一摊手，看着顾权的眼睛显得很是无辜。“难道这不是你一开始说的吗？你也知道我平时我跟姜小姐的公司不会有丝毫的联系，只不过是有客户有这个烦恼我刚好是推荐了姜小姐罢了。”

顾权沉默，方若兰说的倒也没错。之前是自己这么说的，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方若兰平时公司也的的确确跟姜小雀的公司一点儿关系都没，方若兰刚刚的逻辑看起来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但是虽然是这样，看起来逻辑上面是无懈可击，但是顾权想要看到的却是方若兰在这件事情之后的目的。

“这个是借口罢了，对么。”顾权定定地看着方若兰，那锐利的目光几乎可以把方若兰洞穿。他的目光来回在方若兰的身上扫着，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看出方若兰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方若兰突然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一些僵硬。她看着顾权没有说话，但是顾权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方若兰的不对劲。

“你是故意告诉她的。”顾权在自己的脑子里思索了片刻，最终得出了这个答案。“是那种抱有恶意的刻意。”

“……”方若兰的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她的目光甚至变得有些闪烁，顾权知道多半这样的话就是自己的话戳中了几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权冷笑，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上面出的纰漏最大的居然是方若兰。“你以为我把方氏拉起来就是给你做这种事的吗？”

顾权只是觉得自己千辛万苦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姜小雀，这需要勇气，所以顾权才一个人逃似的来了德国。可方若兰倒好，直接将这件事情给全部兜了出来。

“我怎么了？”方若兰似乎也是变得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慢慢地从自己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情。”

“不。”顾权冷冷反驳，“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当时告诉你的就是管理好方氏，因为它已经并入顾家的名下了，我有权利让你这么做，也让你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援手，但是没有叫你乱来。”

“我没有乱来。”方若兰一口否认，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我只是觉得她有必要知道而已。”

“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值不值得啊！如果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都替你觉得委屈！”方若兰的语气很是激动，一下子把顾权给说的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顾权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内心却已经是动了起来。

“我嫉妒她。”方若兰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知道自己说了一件很是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