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闲坐一会儿,李婵娟道“司茗封了郡主,可喜可贺,我正好有一副翡翠玉镯,配我的手小了些,送给司茗刚好。 .v d . m复制本地址浏览%62%69%71%69%65”
司茗忙答谢“司茗身份卑微,怎敢要王妃娘娘的手镯?”
李婵娟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别客气,走,到我房里看看喜不喜欢!”遂向李妃告退,两人慢悠悠往东院走去。
才踏入东院拱门,李婵娟便忍不住问“鹿晓白真的有了?”
看着李婵娟迫不及待的神色,司茗暗笑,知道她急急把她拉出来是有话要问。当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那她今天又跑出去了,连给娘请安都免了?”
“她哪里敢跑?都被禁足……”司茗及时煞住话头,神色慌乱地低下头,嘴唇抿起一丝笑意。
“你说什么?禁足?为什么?”李婵娟可不想放过她。
“唉呀,王妃娘娘,您别问了,我答应过子攸不能说的!”司茗甚是苦恼。
答应过不能说!这话简直是一把勾子,勾得李婵娟心痒得慌。事关鹿晓白,她怎能不好?“这里又没别人!你说给我听,我也不会传出去!”
司茗左右为难,最后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那您可不能跟太妃娘娘说!”
“我说了,不会传出去!”李婵娟开始不耐烦。司茗看四下无人,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半天。
李婵娟眼睛越睁越大,嘴巴渐张成一只大圆洞,最后裂成幸灾乐祸的笑。
告别家人回府时,司茗腕果然多了两只莹碧晶润的玉镯。元子攸扫了一眼道“二嫂对你真好!”
司茗抚着玉镯低声道“是啊,二嫂真太方,我实在受宠若惊!”
元子攸笑了笑,不再言语。说实在话,在乖巧温顺方面,鹿晓白确实做得不如司茗好。也难怪二嫂一直不怎么待见她。
他不知道彭城王府佛堂,李太妃正暴怒万分,把紫玉桌子捶得咚咚响,“荒唐!荒唐!有夫之妇跟个男人私奔几天几夜……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咱们元家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自封官以来,要朝的元子攸便天天早出晚归,一副公事繁忙的样子。刚开始几天还脸皮厚厚地跑到“思归院”蹭晚饭,也不管人家脸色好不好看。
鹿晓白已懒得矫情,吃吃吧,多一副碗筷而已。还好鹿长鸣在,化解了不少尴尬。
但最近却不见他人影,细算起来,已经有好些天了。也许秋将至,他这个一家之主,要忙的事更多吧?如今只有一妻,尚且没机会见面,倘若再纳几房妾,那这王府,跟后宫又有何区别?
她越发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的理性,没有全心陷入,便能全身而退。然庆幸归庆幸,心头总是缺缺的,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填塞。她把这归结为初秋薄愁。
愁得慌了,难免会想是不是那天在他面前撂下的那些话太狠了?她说鹿晓白已死,是不是把他的心也给说死了?鹿晓白本来已死嘛,至于他的心死不死,你管那么多干吗?真是自寻烦恼。
还好有鹿长鸣折腾来鼓捣去的,占用了她不少时间。元子正除了隔三差五地回家一趟,或下乡收租外,基本常驻这里。也许是他正在教长鸣练箭法,也许是自觉担负起陪鹿晓白解闷的重任吧。丝毫没有觉察自己当闺密当得越发称职。
而她也潜心研究琴艺,期望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想着等开禁之后,第一件事是到龙华寺弹给修业大哥元师父听,让他有一种名师出高徒青胜于蓝的惊喜,从而觉得当初被迫收下这个徒弟是收对了,而且是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
本来狗剩一听到她弹琴,狂燥地吠个不停,现在居然能安静地趴在地睡着了。
而狗剩他妹儿一听到琴声嗖的一声跑得远远的在太阳底下抡着爪子拍苍蝇,现在,也还是嗖的一声跑得老远,只不过不拍苍蝇改为睡觉。
她也不知到底是琴艺真的进步了,还是这俩家伙已经认命,或是,她弹得根本让人昏昏欲睡,包括一切动物。
这事还真不好说。古人说对牛弹琴是指找错知音,牛听不懂,弹了也是白弹,但后来有好事之人研究表明,对着奶牛弹琴能增加产奶量。
这说明,问题不是出在弹琴者而是牛身。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研究的课题,她还是每天很认真地对筝自得其乐。总之,禁足的日子没有想像那么难过。
与皇宫的步步惊心相,在自己家里逍遥自在如还觉得郁闷的话,那真的欠揍了。想到这里,玉指一拨,青石几的筝弦发出一串泠泠音符,如珠落玉盘泉跃幽潭。
她坐正身子,缠好骨甲,练习《凤求凰》。悠绵迂回的琴音从指缝间轻颤着荡出,一时间,风息了呼声,鸟止了聒噪,桐叶委地惹黄了曲径,荷瓣浮池染香了静波……
一道异的乐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似萧非萧似笛非笛,如深山猿啸荒野禽啼,和着琴音顺着节拍,时断时续忽高忽低……
高墙外,一黑一白两匹马缓缓踱过,听到琴音,黑马的赤那望向门头的牌匾,轻刮了一下腮边的短须“琴瑟和鸣,说的是这家主人了。”
葛哈似真似假地叹口气,学他的语气“唉,当初人家姑娘要跟我走,我愣是没答应,现在后悔死了!”
赤那皱眉,眼里射出幽冷的光“闭嘴!根本两码事,别搅在一块儿!警告你,要是在塔娜儿面前提起,定饶不了你!”
葛哈嗤之以鼻道,两道桀骜不驯的浓眉如两簇乱箭向挑起“你能找到塔娜儿再说吧!次做的那单,人家可真大方,一出手一千两,够我们慢慢找了。”“没见过钱!”赤那粗浓的长眉一挑,鄙夷地瞟他一眼,。葛哈满面不解“你说那人花了重金让我们把那两个富家公子绑到邺城,怎么才关了一天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