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意外的是狱卒丙并没有轻薄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妖精,猪婆大姐大莫名松一口大气的同时又憋了一口闷气,好啊,居然给她偷偷塞白馍馍!
次吃到白馍馍,好像是辈子的事了。.v.om(閱讀最新章節首发)现在这个新来的小鹿凭她那副小妖精模样得到白馍馍,这是好事,说明以后大家可以凭借她的优势,沾到一点小光,得到一些小甜头,说不定明天还有肉吃。
但女监的惯例是什么?那是凡有好的,必须先孝敬她这个大姐大!你想独吞?没门儿!猪婆大姐大把木板拍得“嘭嘭”响,一张肥脸紧紧贴着铁栏,恨不得把整个头都伸出去。
鹿晓白望过去,便见隔壁铁栏贴着一块大白肉,由于那肉弹性十足,也由于贴得太紧,以致那铁条深深嵌进肉,而肉自然从栏缝鼓出来。光紧贴大白肉还不够,猪婆大姐大还竭尽可能伸出手来,虽说铁栏的缝隙足有儿臂般大小,无奈大姐大的手有儿腿般粗,所以,鹿晓白只望得见十只肥白肥白的手指在胡乱舞蹈着,向她发出无声的索求。
她果断作出选择,把令人垂涎的白馍馍让出去。虽说昨天她以“杀人犯”的形象镇住了这个大姐大,但她深深明白,那只是暂时的。人家能在那么多的女犯脱颖而出当监虎,除了那绝对碾压性的身材提供优势外,肯定还有其他因素。
她现在翅膀还不够硬,给她撑腰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适当示好是唯一的出路。昨天先是以杀气镇吓,今天再以利益相诱,这种大棒配胡萝卜的外交手段,简直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事实证明,她这个选择实在是英明果决十分正确,成功捡回一条小命!
鹿晓白把粥碗放在地,再把那只钳着白馍馍的手毫无障碍地伸出铁栏外,“大姐大,接着!”
见猪婆大姐大马停止手指舞蹈,改成摊掌向,一副“快到我碗里来”的表情,知道她准备好了,于是,她默念射箭准字诀,轻轻一抛,化身和平鸽的白馍馍在空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不负厚望地落在那双肥润的肉掌。
顺利完成了高难动作的鹿晓白刚把粥碗捧起来准备一口气吸溜个精光,便听得那边传来
猪婆大姐大开心的哈哈两声“算你识……啊!”
算你识啊?明明是念“趣”好吗大姐大!没化不要乱用词语拜托……鹿晓白正暗自吐槽,那边猪婆大姐大气急败坏地嚷开了“***,谁?谁帮老子捡回来?”
什么情况?鹿晓白探头往栏外一望,却见猪婆大姐大正瞪大小眼睛痛心疾首地望着牢房外的通道,一见鹿晓白满眼的不解,她怒吼一声“你个小妖精,不安好心!存心不让老子吃,快把馍馍捡起来!”
鹿晓白顺着她眼光望去,顿时无语凝噎,那只原本该乖乖呆在肉掌的馍馍,此刻正灰头土脸地躺在过道,对猪婆大姐大的叫嚷充耳不闻。两边的女犯都好地趴在铁栏看热闹。
鹿晓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扔在你手的,是你没拿好,怪不得我。这么远谁能捡得到?呆会儿赵老大过来开门,再捡吧!”
此话说得在情在理,猪婆大姐大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辩驳,只好憋屈着。于是几十双羡慕嫉妒恨外加饥渴万分的眼睛便齐齐望着那只不听话的馍馍,望一眼喝一口粥,虽说“画饼充饥”好不到哪里去,但聊胜于无,这碗稀粥,喝下肚子时竟是往日多了些许滋味。
很快,这只馍馍便招来了它的垂涎者,一只耗子。这耗子瘦骨嶙峋,瞧着很面熟,肯定是监里的常客,但由于监里能吃的太少,平时女犯们吃完粥都要把碗舔得油光水滑,窝窝头更是掉一粒渣都要寻找半天。这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哪里顾得这些耗子?
此刻,天掉下一个白馍馍,耗子兄睁大一双鼠目,愣是不敢相信。它试探着往前走,每走两步都停下来观察四面八方,很好,没人出来跟它抢,只有那大姐大硬是把双小眼睛睁圆了,冲着它龇牙裂齿,口不断地“嚯!嚯!嚯!”企图吓走它。
耗子兄还真被吓到了,吱溜一下退回墙角,却又不甘心此回去,望望那白馍,又望望那大肥脸,很快,它便发现端睨,于是放心地大摇大摆再次出场。
“嚯!嚯嚯!滚回去!你这死耗子!”猪婆大姐大拍着门板,但耗子兄已看穿了她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现状,噌噌噌划着小短腿迈着小碎步迅速蹿到大白馍身边,示威似地与大姐大对视。又得意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有几十双赤`裸`裸燃烧着仇恨的眼睛。
假如那眼睛是箭的话,它已万箭穿心;假如那仇恨是火的话,它已化为灰烬。不过,它一点也不担心,它完全有可能在她们出来之前,顺利把大白馍运走。
猪婆大姐大气坏了,咬牙切齿地吼道“吃!这么大个馍,你敢吃!噎死你!”
鹿晓白惊地望着这只敢挑战大姐大的耗子,心既感到好笑,又觉得可怕,这耗子精邈视权威时霸气测漏,想来已有多年的修为!
当耗子兄的前爪终于搭大白馍时,鹿晓白敏锐地看到其他女犯眼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火苗。白馍只有一个,与其看着别人大饱其腹,不如让一只耗子去糟蹋,大家都没得吃,这才公平。有贫富的差距,有仇富的心理,古已有之。耗子兄抵挡不住诱惑地啃了一小口,冲着大姐大嚼巴嚼巴,颇有示威之意,又啃了一小口,再嚼巴嚼巴,当啃完第三口时,鹿晓白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的鼠目亮起来了,似乎含着笑意。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它,连那猪婆大姐大,也止了嚎叫,一脸郁闷地观看耗子兄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