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鹿长鸣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大家都怔住了,谢凤雅首先回过神来,羞答答地低下了头,那双水汪汪乌溜溜的眼睛偷偷瞄向元子攸,一脸的喜色。[燃^文^书库][]【閱讀最新章節首发:{比渏中文網щщщ.ыqi.mё}】
鹿晓白见状,轻笑一声,没有回答鹿长鸣的话,只低头翻转手掌。元子讷则与元子正对视一眼,似笑非笑,表情微妙。
各人的反应其实是同时进行的,整个过程也只是转瞬间,元子攸连忙否认:“长鸣可不许乱说!姐夫怎么可能还会再娶?”
话音刚落,马便有两对眼光向他扫来,那含忧带怨的眼神是谢凤雅的,而那含嘲带讽的,不用看定是鹿晓白的。他想了想,觉得此话欠妥,若不会再娶的话,小小怎么办?想要补充说明又碍着大家,遂凑到鹿长鸣谢耳边小声道:“姐夫娶你姐姐一人够了。懂了么?”
鹿长鸣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转头冲着鹿晓白喊:“姐姐,王爷姐夫说娶你一个够了!”
谢凤雅向元子攸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又满含敌意地看着鹿晓白,一排贝齿把下唇咬得发白,似在努力克制着,半晌才嘟囔了一声“小孩子爱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是王爷姐夫说的!”耳尖的鹿长鸣马辩白道,却被鹿晓白抛过来一记白眼,嗔斥道“别乱讲!过来!”
鹿长鸣撅着嘴走到跟前,委屈地嘀咕着“我没乱讲。”鹿晓白伸出一只白掌戳他的肥腮,眉眼带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来跟狗剩疯玩,也不问问你姐怎么样了,手痛不痛?”
“你都会戳我了,怎么还会痛?”
“但你得问一声呀!”
“我是看你不痛才不问的。”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痛?”
“你要是痛肯定会哭,你没哭说明你不痛。”
……
姐弟俩便这样站在正院大门口没完没了地表演相声,旁边三个美男子兴致勃勃地观看。风过叶落,日升影移,猫在阳光下眯目,狗追着自己的影子,其情洽洽,其景融融。
“子攸哥哥!”谢凤雅含忿的呼喊,打破了这一幅融洽和谐的画面,元子攸这才想起她的安置问题,拧眉沉思半晌。
王府院落倒有好几座,除了现在有人住的,其他几座都荒着,一时间也来不及拾缀。西院一直是子正住的,他刚才已明确拒绝;正院当然也不能让她住的,思归院更是不行。东院倒是收拾得干净漂亮,但那曾是皇妃住过,也不妥。干脆……
于是吩咐几个家丁把她行李搬到毓华院,有她在,司茗以后要做什么不利于小小的事,也会有所顾忌。
用午膳时大家围在一起吃,这次鹿晓白说什么都不要元子攸喂,原本面对他一个人时都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实在难为情。元子攸也不坚持,让彩鸢来喂。
因为他的配合,鹿晓白省了不少口水,一切顺理成章顺利进行,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可鹿晓白是高兴不起来。想起平时他是耍赖也要赖着喂她吃的,今天如此爽快地放弃,是因为有这个叫凤雅的女孩子在吗?
她蓦地想起那天晚,元子攸兄弟俩在院里说的话,原来他们口的“疯丫头”,是这个凤雅,现在她总算明白元子攸为什么会害怕那疯丫头过来了。
把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打发到这里来,太妃真是用心良苦!
金屋藏娇,其实也没什么,但如果是两个“娇”斗得你死我活,变成“藏焦”了。虽说鹿晓白无心与任何人斗,但只要元子攸天天粘着她,她这个活靶子休想能够置身度外。
饭后,元子讷叮嘱了鹿晓白几句便辞了,元子正也作势要走,被元子攸拿眼一瞪,很无奈似的留下了。其实他也知道,有疯丫头在,三哥是不可能让他走的。
今天疯丫头才一进门,便搞得硝烟四起。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平,鹿晓白会作出什么反应,他表示很有兴趣,很期待。
回到思归院,元子攸把鹿晓白抱到贵妃椅,准备换药。鹿晓白道“让彩鸢来吧!”元子攸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神色淡然,无喜无忧,一派安祥。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心慌,陪着小心道“彩鸢笨手笨脚的,会弄疼你。”
鹿晓白一个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她算弄疼我,也只是痛在手。”你却会让我痛在心。
元子攸刚要伸出去的手一僵,干脆坐下来,把她的双脚按在自己的腿,强行给她拆纱布,边拆边道“小小,我不知道凤雅表妹今天会来,没事先跟你说,是我不对。”
“元子攸你好搞笑,你表妹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
“你本来是!”
“哈,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主人了!”
“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元子攸,你要弄清楚,这次我是因为走不了,才迫不得已到你王府来养伤的,说不好听点是被你绑架了。我是美容院的掌柜,才不是什么王府的主人!”她顿了顿,吸了一口长气补充道,“当然,王府的主人有多少人垂涎,想而不得,但我鹿晓白不稀罕!我随时都要走的!”
“小小,别闹了。这几天我们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起走的事了?”见她似在赌气,元子攸不禁深为苦恼,都是那疯丫头惹的。当下小心的抬眸望向她,她那紧绷的脸色,沉冷的眸光,紧抿的樱唇,无一不让他深感不安。
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原本黯然的灰紫眸瞳闪过一丝喜色,转瞬便笑呵呵,满心雀跃起来,一边清理着她脚趾缝间的草药渣,一边时不时瞄她一眼,眉梢眼底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笑什么?”
“没什么!”元子攸唇角的笑意更深。
鹿晓白脑闪过谢凤雅那美丽的身影,眸光一暗,淡了语气道“是该笑的。我明白了!”
元子攸反而糊涂了,笑问“你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