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塔娜儿欣赏舞月的性格,几人并不觉得怪,她是龟兹人,性格开朗活泼,敢爱敢恨,舞月正好对她的胃口。[燃^文^书库][].v.om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小說ыqi.me阅读最新章节
闻笛轻轻说道:“其实她当时还是挺犹豫的,也知道元公子另有意人……”她有意无意地瞥了鹿晓白一眼,后者神色尴尬,只低头作专心聆听状。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非常明白她心里有多苦,假如这次错过了,可能一生都无法再见。”
“所以,你才怂恿她去的?”听到此处,吟风一脸恍然。
“是的,我们雇了马车一早到城门口等,那天,雨下得很大……”闻笛的叙述给大家描绘出一幅清晰的场景
雨的东阳城门口行人几乎绝迹,坐在马车内的两人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一队马车缓缓而来,两人下了车,舞月独自走到城门正央,紧张而又殷切地望着那队马车慢慢停下来。
片刻后,从后面的一辆马车匆匆跳下一个人,正是元颢,他对舞月的出现大为惊讶,以为她是来送别的,聊表谢意之后,便拱手告别。
哪知舞月却说要跟他走,元颢感动之余,婉拒了,说他今非昔,只怕委屈了她。舞月说她不在乎名分,只想随侍在他身边,哪怕当一个粗使丫环也愿意。
她越是这样说,元颢越是不敢,也许是心有所属已无意他人,或许对舞月有几分真心,因而更不能委屈她,总之,他一再婉拒,最后告了声罪,便又了马车,出城而去。
泪雨滂沱的舞月久久望着那渐远的车队,在闻笛以为她彻底死心,正要安慰她时,却见她突然发疯似的追了出去,冲进雨帘,大雨很快将她全身淋湿,她不管不顾,提着厚重的裙摆踉踉跄跄地艰难前行,好几次摔在泥地里,狼狈万分。
闻笛忙坐车跟去,刚刚跟时,前面的车队也停了下来,然后其一辆掉头驶到舞月跟前,元颢打着油纸伞走下来,拧着眉问了句:“可带了换洗衣服?”
闻笛忙替她把包袱打开,取出干净衣服让她在车内换了,把头发收拾一下,这才与她依依惜别,心虽然不舍,也隐隐替她的未来担忧,但见她一脸幸福,她也替她高兴,甚至羡慕。
并非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并非喜欢一个人,可以在他身边。
虽然过程曲折狼狈,虽然舞月的行为会让她跌了身价,但这条路是她心甘情愿选择的,最后得偿所愿,是该值得庆幸的事。但愿元颢不要辜负了她这一片痴情。
几人在这件事获得了共识。鹿晓白尤其感慨,有了柔情似水的舞月天天陪伴身边,元颢应该会很快走出低谷,重振精神,做一个徐州老百姓心目的好官。
几人各怀心事,仿佛都从舞月的事情反观自己的内心,扣问自己能否做到?鹿晓白偷偷瞄向闻笛,心想原本便是她怂恿舞月去等元颢,说明她面对爱情也是很勇敢的,后来见到那么励志的一幕,她会不会也来一出呢?
正想着,忽见闻笛也朝她瞥来,她来不及躲闪,尴尬地咳了一下,顺势问道:“怎么这次,萧烈没跟你们一起来?”
闻言,几个女子愣了愣,须臾,吟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萧烈?白衣胜雪萧公子?”
她们的反应完全在鹿晓白的预料之外,她好笑地答:“是啊,这个京城里难道还有第二个白衣萧公子么?平时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的吗?我每次和你们一起他都在场,所以这次没见到他,反而不习惯了,哈哈!”
说完赶紧自嘲式的干笑几声,自嘲是必须的,难道不是吗?每次见到他们都能见到他,但也不代表次次能够如此,即使在今天,他们特来探望她算是较重大的日子。
她不是他的什么人,硬要套关系的话也只是个舅母,还是堂的。而他也不曾欠过她,不仅不欠,还帮了她很多。至于闺密之说,也仅仅是一句玩笑。
吟风她们在她的话面面相觑,一副无语而又不得不说的样子,还是闻笛先开了口,脸带着些许鄙夷:“晓白,我真要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元公子的事你不知道,情有可原,但萧公子的事,你怎么也不知道?”
听着她不大友好的话,鹿晓白怔住了,心掠过阵阵恐慌,难道萧烈也出事了?也被元子攸瞒下来?不,不,不!不要这样!我不要把人连累了自己却毫不知情!我受够了!受够了!
见她脸色霎时变得发白,两只裹着纱布的手也不安地来回晃动,吟风微不可察地向闻笛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鹿晓白却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终于,在她得知是萧烈把她从打手的魔爪下救出、抱着她大闹一场、说杀人的他、要他们立刻放人而他留下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而当她听到他莽撞行为的代价是,被禁足,待驸马爷萧宝夤返回徐州边境时,跟他一同前行,并定下与建德公主的婚期,只不过由于萧权新丧而婚事滞后,但也算是大局已定。她哭得更厉害。
想到他为了逃避婚约,绞尽脑汁想出要她射伤他的歪招,他是如此厌畏建德,最终还是逃不过!他与他的心人,今生今世都无法在一起了,除非建德同意,但显然,建德不是大度的人。
想到此处,她心划过几许疼惜,沉默不语。
见她如此,几人忙着各种安抚,她也为一时的失态而尴尬致歉,见她情绪平复下来,几人便提出回去。
鹿晓白忙让彩鸢拿湿毛巾给她擦把脸,刚才哭的时候,鼻头已被丝帕抹得发红,而眼眶已微微红肿。从帘缝渗进来的风把泪水干结在脸,紧绷的感觉很是难受。
收拾一番,才把他们送到正院,远远地便听到元子攸爽朗的笑声,鹿晓白不由得眉头一蹙,只觉得那笑声格外刺耳,攀着轮椅扶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要握紧,却被一阵僵硬的微痛提醒而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