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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
“你是,说真的?”
凌准慢慢的迈步过来,跪坐在她的对面,目光似幽暗似灼热,晦涩不明。
“当然是说……”
说着玩的。
许含章本想把他的原话还给他,顺带逗他一下,但略一沉吟后,突然惊觉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他家里世代行医,若自己有哪儿不舒服,便能在医馆里免费蹭药,不用给钱。
其次,他有个厨艺出众的妹子,只要跟她交好了,便能天天蹭现成的好饭好菜吃,也不用给钱。
再次,他长得着实不赖,身手又极为利落,只要跟他相好了,便拥有了能额外支配使用的武力,且依然不用给钱。
对了,即使没跟他相好,自己仍无耻的借用着他的武力,从没付过一文钱。
最难得的是,他品行端正,一腔热血都挥洒在正事上,没用在拈花惹草这方面,至今仍是个干干净净的……童男子。像吴娘子那样可爱的面庞和妖娆的身段,都没能把他俘虏了去,足见他是个有定力的。
所以,和他过日子是很稳妥的,就算是被他厌弃了,他肯定也不会纳小妾或是养外室,堂而皇之的给自己甩脸子。
总之,他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的。”
于是许含章顺势改了口,十分诚恳的答道。
她突如其来的坦诚,反倒让凌准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生出了诸如喜悦、惊疑、错愕、雀跃之类的情绪,乱哄哄的搅在一起,叫嚣不休。
等等。
既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很不错,那为什么没有抱他,而是抱余娘子去了?
别的不说,单论交情这一点,他就远远的胜过余娘子啊。
凌准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和她相处已久,他勉强掌握了问话的窍门——不能含含糊糊,不能遮遮掩掩,必须要厚着脸皮,用最直白的方式说出来,才能得到她的正色以待,不会被轻描淡写的糊弄了过去。
“……”
这下轮到许含章不知所措了。
怎么就几个时辰的工夫没见,他脸皮便厚上了寸许?
他是在调戏自己,想在口头上占自己便宜吗?但看他的表情,怎么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难不成他是觉得自己更关心余娘子,所以冷落了他?
为了这个,他就心里不平衡了?
真是的……
“你傻啊,不知道男女有别?”
许含章自认为找到了他如此发问的原因,便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我抱她,于情于理都没什么不妥;但抱你,就有些轻浮了。”
是的,的确的这样。
只恨自己一时昏了头,连女子的醋都要吃,压根没想到男女大防这方面来。
念及于此,凌准略有些不自在的涨红了脸。
“你看,你看……”
许含章伸出食指,虚虚的指着他的脸颊,得意道:“就算我不在乎这些俗世礼节,也得顾全下你的名节啊。你是个容易害臊的,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红了脸,要是真对你动手动脚了,你岂不是会大叫非礼?”
“我不会!”
凌准下意识便想偏过头,避开她戏谑的目光,但又觉这样是落了下风,又被她压了一头。
他索性便直视着她,双臂一张道:“不信的话,你大可以上来试试!”
“试你个头啊!”
许含章不以为然的一摆手,“这么明显的激将法,我才不会上当。”
然后蹙着眉,认真的思索道:“我们是不是越扯越远了?你先前不是问我在终身大事上的态度么?”
“是……”
凌准怔了怔,随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我说了你很不错,但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觉得我对你意图不轨。”
许含章看似无比坦然的一笑,心里却有些发虚,刻意撇清了自己对他的看重,不想让他看出一分端倪来。
“我若真想嫁人,是不会去衡量对方条件是好是坏的,只看心意。他有心,我有意;我有心,他有意,皆可。如果我觉得张三好,就凑上去,觉得李四不好,就翻白眼,那和在菜市上挑瓜选菜有什么区别?无非是看谁更有斤两,看谁卖相更好。若一味把别人当货物来挑挑拣拣,就不能怪别人也不拿自己当人看了。”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的我是不考虑这些的,只要能活下来,不牵连到别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等一切麻烦都解决了,再来思量也不迟。倒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没见你考虑一下?就算你不在乎,你爹爹应该也会着急上火,为你定下一桩亲事吧?怎么也没见动静?”
她轻轻巧巧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他才不着急呢,说让我自生自灭就行了。”
凌准好不容易消化了她的‘意图不轨’,又被挑瓜捡菜论给弄懵了,紧接着又让‘暂不考虑’的说法打击得不轻,此时惘然的摇摇头,“着急的,应该只有我家的妹子。”
“所以,她才会频频把吴娘子往你面前推?”
许含章了然道,又问,“那有没有街坊邻居给你说亲呢?”
“没有。”
凌准再次摇头,愈发的惘然,“他们,似乎都默认为我们和吴家以后会是一家人……”
“我明白了。”
许含章却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关键,“她天天上你家溜达,又刻意摆出了和你的妹子亲密无间的架势,也怪不得旁人会多想了。”
“或许吧……”
凌准仍是一副惘然的神情。
“我记得你说过的,不喜欢妹子把吴娘子塞给你?”
见他整个人恹恹的,比快要凋零的梅花还蔫了几分,许含章心里一软,很有义气的建议道:“不如这样,等回长安了,我帮你消除了这个烦恼?”
“哦?”
凌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望着她。
“就像夏天那样,我堂而皇之的住进你家,明晃晃的跟你在外面的坊道上瞎逛几圈,一路有说有笑的,不就能让旁人觉得我们也有点儿什么?不就能把吴娘子摘出去了吗?”
这个灵感,是从景福斋少东家那里得来的。
他过去靠假装小娘子们的爱慕者为生,从中赚点儿零用。
而她,自然也可以假装成凌准的那什么什么,从中帮他一把。
“好,就这么办了!”
凌准当即拍板决定道。
就算是假的,不是真的,又如何?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况且假的,也未必不能演变成真的。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