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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就福至心灵,敏锐而精准的领悟到了许二的用意。
她之所以提议让吴娘子帮着带手信,一定是想通过此举,变相的向吴娘子宣告他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原来,她是在吃醋!
她定是对他有着很强的占有欲,才会这么做!
原来,她是如此的在乎他,如此的欢喜他!
想到这里,凌准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美滋滋的,眉头也顿时舒展开来,连眼角和嘴角都是上扬的、止不住的笑意,看着格外荡漾,格外欠扁。
“凌家阿兄……”
他正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不能自拔,突然却听得对面的吴娘子柔情似水的唤了自己一声。
“吴娘子?”
他登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满面红晕,眼含秋波的吴娘子,试探着问道:“你是得风寒了么?”
“你啊……”
吴玉姬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冤家,方才不是借着首饰的名头,大胆的挑明了她就是凌端的嫂子,火辣辣的向她示好了么?
怎么这会儿又变得这般促狭,不惜装傻来捉弄她了?
凌准被她抛来的媚眼给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难道,自己方才是猜错了,也问错了?
于是他微微皱起才舒展没多久的眉头,仔细将她审视了一番。
她的气息很匀净,并无阻塞之相,面色也只是嫣红,而非不正常的潮红,似乎不是得了风寒的样子。
那她为何会显露出这种情态来?
难不成……
不会吧?
凌准只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就说,是她嫂子给她的见面礼。”
这句话的确是太容易让人误会,太容易把人带进沟里了!
因着吴娘子并不知道手信是出自于许二的手笔,只晓得是他让她去转送给凌端的,自然就会理解为那个‘嫂子’是她了……
真是冤孽啊!
真是自作孽啊!
凌准恨不得抬起手,狠狠的打自己嘴巴两下。
“对了,她若是问起那位嫂子是谁……你就说,是几个月在我家中住过的那位,姓许……你也见过的,而且,还给她煮过吃食……你,还记得么?”
但眼下不是忙着自我反思和惩戒的好时辰。
凌准深吸一口气,勉力控制住了一说话就磕磕巴巴打战的牙关,尽量使自己的语句通顺而没有歧义,“这是许娘子特意挑给她……还有、有你的见面礼,你们随便挑,千万……别客气。总之,待我回了长安,就会携她上门的……”
至于昨日许二也去过周府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有提。
无论是多么粗枝大叶的男子,只要一碰到和心上人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细心,分外谨慎。
譬如凌准明知道有了崔异的护航,许二以后多半是遇不上什么大风大浪了,却仍担心说得多了,保不齐会把更多的阴私扯出来,给许二添麻烦。
因此他只说了见面礼的事,连和许二是如何重逢,之后又是如何发展的,都没有提。
“我还有事,就先回军部了。”
然后,他憨厚的一笑,随即匆匆离去,片刻也不想多留。
他倒不是真的对吴娘子厌憎至此,嫌弃至斯,而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就只有这样做了。
油嘴滑舌的劝慰,是郑元郎的拿手好戏。
好聚好散的疏导,是二叔的看家本领。
而他却好死不死的,居然一样都不会,便只能仓惶退场,先还她一个清净,再让她自行冷静了。
“许娘子?”
吴玉姬愣愣的瞧着桌上堆着的匣子,半晌没有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来,媚笑了一声,语气里有几分尖刻和恚怒。
“许娘子。”
又过了半晌,她的表情逐渐转为了平静无波的模样,语气也变得无比从容。
而后,她缓缓的直起身,唇边始终带着恬淡如水的微笑,将匣子优雅的揽进了怀里,然后穿过大堂,行走间裙裾摇曳,婀娜多姿,再次吸引了先前那几人惊艳的目光。
夜至,繁星低垂。
吴玉姬吹熄了灯,早早的睡下了。
她的床前,搁着一个很不起眼的陶土盆。
在昏暗的夜色笼罩下,盆里的两片叶子显得愈发细瘦,干巴巴的,看着煞是可怜。
但诡异的是,屋内门窗紧闭,没有一丝风,它们却轻轻的摇摆着,抖动着,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正欣喜而贪婪的探出身子,想要抓住那一缕虚无。
天黑之后,复天明。
吴玉姬一睁开眼,就急急的转过头,看向那两片叶子。
一片,仍是碧莹莹的绿。
另一片,却是妖异的红。
这代表着,变数。
“看来,你也未必能做得成端儿妹妹的嫂子。”
她眸光一凛,露出了无比轻蔑的笑容。
……
……
清晨。
“十一,你的烦恼,应该消除了吧?”
许含章漫不经心的走在都督府后院那座花木扶疏的园子里,随手折过一截草茎,拿在手里转了转。
“我记得你说过的,不喜欢妹子把吴娘子塞给你?”
“不如这样,等回长安了,我帮你消除了这个烦恼?”
“就像夏天那样,我堂而皇之的住进你家,明晃晃的跟你在外面的坊道上瞎逛几圈,一路有说有笑的,不就能让旁人觉得我们也有点儿什么?不就能把吴娘子摘出去了吗?”
这是在两人尚未确定关系时,她很有义气的对他做出过的承诺。
如今,她已经和他有了点儿什么,又借着送见面礼的名义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吴娘子一下,想来应是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了,不会再对着凌准起旁的心思,更不会再强行凑做堆了。
“我这只是讲义气,绝不是吃醋,更不是小心眼!”
她头一扬,颇为得意的自语道。
“你小点声,别吵到这里的花花草草了!”
前方假山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肩上扛着一把玉石为柄,纯金为刃的锄头,正满脸不悦的看向她。
可他的声音,也不见得比她小。
甚至还嘹亮了几分,浑厚了几分,气势更足,声势更大。
“……”
许含章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而是无语的盯着那把锄头,想起了从崔异那里听来的某个传说。
在那个传说中,主人公连锄药种花时用的锄头都是纯金打造的,锄柄则是用一整块玉石制成的;而他上茅房时所用的草纸,都洒了大把大把的金粉。
那个人,便是宋神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