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弥浅原本好好的站在龙凤桥上,看到天阴突然从殿堂之下朝她飞奔了过来,正想瞧个明白,却又看到云玄老人为自己挡住了天阴奔来的身形,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一脸茫然。
这两个老家伙在干嘛?
正想出声询问,冷弥浅又冷不丁的听到天阴一句「小姑娘,他是假的!」,顿时更是满头雾水。
什么假的?
谁是假的?
冷弥浅眨巴着眼正茫然时,只觉自己肩头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那冰寒之气透过血肉的痛楚让冷弥浅不敢置信的低头朝贯穿自己身体的匕首看去。
什、什么情况!!
她是被人偷袭了么?
但......但她身后侧明明只有阿六啊!!
冷弥浅缓缓转过头,因剧痛而疼的小脸苍白无血,对上阿六那似笑非笑陌生的眼,眸间的震惊清晰可见,只可惜还来不及出声,便只觉得自己精神开始慢慢涣散,整个人也开始瘫软起来。
kao,匕首上有毒!
来不及再出一声,冷弥浅彻底陷入了黑暗。
“怎么办,伤口的血根本就止不住……”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叫嚣声骤变成哭腔,哽咽的几乎出不了声。
“短剑贯穿了身体,虽然伤的是肩胛的位置,但想必已经伤了心脏,再加上这剑猝了毒,恐怕…….”一向沉稳安和的声音全是无奈。
“不行啊,不行啊,小姑娘不能有事啊!!!”先前还压抑的哭声顿时扬了起来。<>
“师尊!!你一定得救救夫人啊!!主子他、主子他是不能没有夫人的啊!!“惊慌、无措、哭声全混在了一起。
“若是还有办法难道我会不救?若单单只是贯穿伤,我就算拼上一身的修为也会救!但那剑上有毒,伤口还离心脏如此之近,我………“无奈声里隐隐的夹杂着哽咽,那被咽下不语的悲怆不见得比一旁大哭的人轻松。
“小姑娘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嘤嘤嘤……小姑娘就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没了,老头子我还活着干嘛啊!!!!“凄凉的哭嚎一声比一声高,让整个屋子里彻底陷入了绝望。
“寒小子呢?”
“主子还未回来,黑影已经去寻了。“
“调虎离山计,恐怕是来不及看最后一眼了…….“深深的叹息,老人终是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女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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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冷弥浅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沉重无比,像是跑了许久以后产生的疲累。
太多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每当她刚刚捕捉到清晰的一缕声音准备走去时,又总会突然间消失,让她在黑暗中踌躇不定。
直到………
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几近浓烈的让她快窒息时,冷弥浅终于醒了。<>
是的,她是被消毒药水给臭醒的。
缓缓的睁开眼,冷弥浅在看清无比熟悉的周围环境后,大脑空白了足足五分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在窗外透进的光影下颤了颤,冷弥浅不敢置信的看着穿着病人服装的自己,又在床上足足楞了半个小时。
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不是在大婚的殿堂上吗?
她什么时候穿越回来的?
太过惊讶眼前看到的一切,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冷弥浅掀开被子便想朝门外走去找人证实一番,但可惜,刚刚离开病床,冷弥浅脚下一软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kao!
冷弥浅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将脚踝传来的疼痛无声的咽下了肚,好半天都没能从地上再爬起来。
揉着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冷弥浅一边观察着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一边心里渐渐浮起不安。
按照她如今浑身无力,腿脚知觉轻微的情况来看,她至少在床上躺了半年。
脑海里一个霹雳瞬间闪过,冷弥浅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后的那抹意识。
她……
好像是被人偷袭……
胸口的位置受了伤……
冷弥浅赶忙扯开领口看去,只见自己左胸靠肩胛的位置有一抹粉粉的疤痕,微不可见。<>
冷弥浅一下子看愣了。
她依稀记得那记伤是贯穿伤,而且极靠近心脏,若是没能及时救治恐怕自己早已是具尸体......
但她现在居然醒了过来,而且伤口处几近恢复成原样......
冷弥浅顿时心塞到极点。
这是不是代表.....她可能不止躺了半年?
正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的回不过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冷弥浅抬眼看去,也懒得管自己还坐在地上,妈的,如今她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总得有人进来扶不是!!
但当门外的人进屋时,冷弥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凌乱成了狗。
“药老?!!你怎么会在这儿?!!”冷弥浅就差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对视上门口同样一脸错愕的天阴,冷弥浅不住的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什、什么情况!!!
她不是穿越回来了吗?
这病房里的布置分明就是现代的家具装饰啊....
她身上的病号服上不还印着医院的名字吗.....
那为什么药老会在这儿!!!
冷弥浅整个人彻底惊呆了,她.....她这是撞了什么鬼!!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上一秒还站在房门口的天阴便扑也似的朝地上的冷弥浅奔了过去。
“小、小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呜呜呜.......你要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我答应了师兄会尽快带你回去,但这里太多好玩的玩意儿了,啊不是,是小姑娘你没醒,呜呜呜呜......那些什么摩天轮、潜泳、深渊探险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还有那些什么冰淇淋、麻辣小龙虾真的是难吃死了..........”天阴哭的跟个孩子似的,那眼里的泪豆子跟断了线一样流个不停,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
一旁的冷弥浅无语的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天阴,心里上万只草泥马齐齐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