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妡瞪大了眼,怎么回事?他们是故意的?!
看着「冷弥浅」举止有度的吃着果盘里的果肉,再看了看一直看着黄金果发呆的「白莺月」,明若寒放在桌下的双手不禁紧握了握。
这两个人.....
果真是互换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明若寒的视线若有所思的掠过对面男子的脸,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眸。
曲然明明知道小浅对黄金果过敏的不是吗?
既然知道,却仍将黄金果递给小浅吃,并且还细心的剥好皮分切好.....
为什么?
他虽然不喜曲然跟小浅之间的阴灵牵绊,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曲然待小浅是真心的好,毕竟两人身上那阴灵的牵绊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阴那么恐怖的性子不就因为阴灵的关系所以对小浅百依百顺的吗?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曲然还......
明若寒眸里怔忡起来,眸间渐渐浮现雾色。
难道是因为阴灵的关系,所以曲然想将小浅占为己有?
就像天阴那样不喜欢别人靠近小浅?
不对!!
明若寒瞳孔猛的缩了缩。
鬼煞?
是鬼煞?!
在那个夜晚之前,小浅不是曾告诉过他觉得曲然有异的事吗?!
难道那个时候的曲然已经是鬼煞了?!!
但是....
但是容若当时明明检查过......
一时间,明若寒整个脑子乱的厉害,视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茶杯,整个人就像掉在了冰窖里一样挪不回神。
“大祭司是要启程离开了?”吃完最后一口果肉,白莺月极为雅致的擦了擦嘴角。
鬼煞点点头,“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来看看你,如今你已无大碍,我也就放心回灵域了,神殿里的事务繁重,不能再搁置了。所以后日我便和小月启程离开了。”
白莺月点了点头。
“我今天来一是为了辞行,二是想再来诊诊你的身子,查看一下你身体里是否还有残余的蛊毒,虽说你的蛊毒已除并无大碍,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若是蛊毒还留在体内,凭着蛊毒的毒性很有可能会再次死灰复燃.......”
白莺月正担心着曲然一行走后,她身上的禁术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现在突然听到曲然主动提及,心中欣喜的厉害,赶忙眼露喜色,“我也觉得身子还有些不利索,那就有劳大祭司了。”
鬼煞点点头,转过头看向明若寒。
看到明若寒静默着没有出声,不禁微眯了眯眼认真打量去。
“月皇?”看到明若寒不语,白莺月轻轻的用手碰了碰。
“嗯?”明若寒瞬间扯回思绪,抬眼朝身前的人儿看去。
“大祭司想给我再诊诊身子,月皇你说呢?”
明若寒扫了一眼身前的「冷弥浅」,再看了看吃的干干净净的果盘,放在桌下的双手不禁握了手,收了又握,“.....但是小浅你身子刚刚才好一些,若是又诊,本皇担心又会出现其他的后遗症。”
“月皇大可放心,虽然同是施行禁术,但这一次只是简单的检查,并不像上次那样是祛蛊,所以小浅不会有事的。”
明若寒闻言,蹙着双眉沉默不语,只是那假装深思的眸眼时不时的会落在「冷弥浅」的脸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小浅不怕?”明若寒瞅眼看去,看着眼前人那姣好的容貌,心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褪去。
他见识过小浅过敏的样子,那过敏病症来势汹汹的模样他记忆犹新,但如今......
“有月皇陪在小浅身边,小浅不怕。”白莺月莞尔一笑。
明若寒慢慢收回视线,看了看桌对面的鬼煞,一副担忧却欲言又止的模样,“......那、那好吧,事关小浅的身子,仔细一些总是好的,那就有劳大祭司了。”
话音刚落,明若寒便转过头朝屋里的众人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大祭司吩咐切不可进屋惊扰。”
“是。”屋里的众人齐齐应声,只是须臾间的功夫,屋里便只剩下明若寒、冷弥浅、白莺月和鬼煞四人。
明若寒站在一旁,浅浅扫过屋里的三人,最后视线落在「冷弥浅」身上,眼里泛着柔情,“.....我在外面守着你。”
白莺月仰头看去,止不住嘴角的浅笑,“好。”
两人对视一瞬,明若寒便先出了屋。只是谁都没注意的是,在那出屋的一瞬,上一秒还柔情四溢的眼里涌出的寒意冰冻三尺。
看着明若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神情处没有半点异样,鬼煞心里不禁定了定。
心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后,鬼煞侧过脸朝冷弥浅看去,“小月,夜里风寒,你就在这厅堂中等我,但没我的吩咐你不准进里屋,明白吗?”
冷弥浅闻言一脸的不情愿,“我是师傅你唯一的徒弟,我也不能进里屋?”
鬼煞点点头,“乖,师傅动用禁术时不能有旁人在旁,你若是突然闯进,师父反会被禁术反噬受伤,你就在厅堂里守着,切不可让其他人闯入里屋,明白吗?”
要知道但凡他有半点办法,他都不愿让冷弥浅呆在屋里,毕竟他待会儿要给白莺月施行禁术,万一被冷弥浅瞧去想起了什么那该怎么办?
但屋外又有明若寒.....
两相比较之下,他自然是宁可让冷弥浅呆在屋里的。
听到鬼煞说道惊扰会被禁术反噬,冷弥浅立马认真了起来,“....师父放心,小月就在厅堂里守着,一定保证守着师父!”
“嗯,乖。”鬼煞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朝白莺月看了看,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朝里屋走去。
庭院中。
明若寒死死的盯着屋里的人影,袖袍里的双手紧攥成拳。
“主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影急急的询问。
他原本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让他吩咐下人给夫人端去黄金果,毕竟夫人对黄金果过敏的事,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是知道的。
但当他听着那个叫白莺月的女子说出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时,他就跟雷劈了一样怔在墙角动不得半分。
再看着自家夫人毫无顾忌的吃着黄金果,而那个白莺月的女子却死盯着黄金果发愣,那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跟他熟悉的夫人的神情一模一样。
就在那一刻,他依稀明白了什么。
但紧接着他心里的惊惶一波接着一波,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