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明若寒突然变得阴沉沉的眼,冷弥浅眨了眨眼,视线落在明若寒手里的耳环上,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野男人送的东西,你不准戴!”阴沉的话间充斥着浓浓的恼怒。
冷弥浅双眼蓦地睁大,“什么人?”
“野男人。”
冷弥浅咽了咽口水,“天阴也算?”
那老家伙也算野-男-人?
相处这么久,她差点都忘了天阴竟然还是个男人。
而且野男人怎么都应该是年轻力壮的吧,那天阴都是半条腿进棺材的老头子了,他特么的也算?!
欸,不对,她脑子发什么岔,现在是讨论天阴算不算野男人的时候么!!
“等等,你什么意思?”冷弥浅赶忙又问道。
“为何说更喜欢天阴送你的首饰,却不喜欢我送的?”明若寒一脸的介意。
冷弥浅想也不想,“因为他送的首饰是杀人利器啊!”
顿了顿,冷弥浅突然想了想,又出声道,“不对,这些首饰都是我自己做的,关天阴什么事,他只负责「送」而已啊。”
冷弥浅的话让明若寒反倒愣住,什么意思?天阴送的,是指这个「送」?
看到明若寒面色古怪的厉害,冷弥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先前说了什么。
正想再次表明自己的情感立场,冷弥浅话到嘴边突然一滞,几乎是同一瞬跟明若寒齐齐朝屋外某个方向望去,再次四目相对时,两个人的眼里均是讶然。
不一会儿,当灵雪出现在冷弥浅面前时,冷弥浅正坐在软榻上悠然的看着手中的书。
屋里萦绕着淡淡的梵香,让灵雪眼里生出惊讶。
看来那鬼煞果然是宠极了这个大周嫡公主,竟然用那么贵重的梵香焚香这整个屋,要知道那可是连神殿长老们都不舍得用的皇极香啊。
此香不仅香气淡雅让人凝神,更重要的是还能对人的六脉有着通经络的神效,对遭遇内伤重创的人绝对是上上佳品。
但奈何这种香出处成迷,即便是有钱也无处可买,可以说,此香有价无市。像她贵为神殿神女,这些年能也不过机缘巧合下偶然得了五六根。
而现在,她竟然在这个屋子里看到皇极香,如何不让她惊讶。
更重要的是,香炉底部的香灰已有四五寸厚,可想而知,她如今看到的这根正在焚着的皇极香绝对不是第一根。
灵雪心里不禁惊了又惊。
这何止是暴殄天物!
“神女怎么来了?”坐在软榻上的冷弥浅垂下手中的书,看着对着屋里香炉发起呆来的灵雪,不禁一脸茫然。
她先前只是察觉有人朝圣樱阁的方向走来,还以为是鬼煞提前回来了,却没想来的人竟会是神女灵雪。
不过
这神女是在看什么?
“这香”灵雪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对金银财帛一类的东西从不感兴趣,但眼前的皇极香对她却有着极大的诱惑。
她要击杀鬼煞,自然是免不了要与鬼煞正面交手一番,虽说鬼煞如今有佛龛之力困着,煞气也在慢慢被吸食,但她还不曾天真的以为她会毫发无伤的便能将鬼煞杀了。
毕竟当初连神殿长老们合力都没能杀死的的人,她如今仅凭个人之力,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全身而退!
她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她原本还担心着她存下的那几根皇极香挨不了多长时间,但现在突然在这圣樱阁看到她将会需要的东西,她心里的雀跃岂是几句话能表达的?
这香炉底的香灰存着不少,香炉上的皇极香却才刚刚开始焚烧,这圣樱阁又是鬼煞亲自照顾着,这说明鬼煞手里是有皇极香的,并且还不见得少量!否则怎么会敞开门窗如此的浪费?!
想到这里,灵雪眼里一喜,转过头便朝软榻上的冷弥浅看去,“这焚香的气味好闻的很,白姑娘可否送我一些?”
啊?冷弥浅闻言有一丝丝愣住,视线在香炉上落了落,茫然的点了点头,“可以啊,但是要等海棠回来才行,这焚香一直都是她在负责打理的,想必应该会有多的。”
因为担心来的人是鬼煞,所以明若寒离开的时候便将昏迷中的海棠也一并带走了,现在要等海棠回来,恐怕得等好一会儿时间了。
海棠?灵雪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便点了点头。
“神女来圣樱阁是有什么事吗?”这灵雪不是约了鬼煞吗?
灵雪缓缓朝冷弥浅走去,“我请大祭司品尝我新酿的果子酒,但他偏偏说要把你叫上一起,所以我便来接你同去。”
冷弥浅闻言眼里滑过疑惑,“师父是让我一同品尝?”
她是喜欢尝试各种美味的果酒,但自从鬼煞给她吃那赤红色的丹药后便再三的嘱咐着她一定不能沾酒,还吩咐着海棠不许做酒酿丸子一类的食物给她吃。
那丹药的效果好的出奇,她自然是将鬼煞的话牢记在心的,怎么现在又
“嗯,”灵雪点点头,“他说你最爱的就是品尝果酒,所以心念着你,非要我来接你不可。”
苍云从大周回来后,便曾第一时间告诉她曲然收了徒弟,她自然是要事先好好了解一番的,这女人爱喝果酒的嗜好便是其中之一。
冷弥浅恍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陡然生出一抹警惕。
先不提鬼煞曾嘱咐过她不准碰酒的事,就单说来接她这件事,她便觉得已经十分古怪了。
鬼煞连她平日里窝在屋里休息这么点的空间都要亲自抱着,如今前去清风阁却唤灵雪来接她?!这难道不奇怪吗?
而且看先前两人相遇的反应,鬼煞对灵雪似乎并不喜欢,若非提到那个什么赤焰丹,鬼煞似乎根本不愿意去赴约。
“但是海棠还未回来,我双腿又不能下地”冷弥浅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无妨,我背你便是。”灵雪回答的干净利落,说话间便已走到冷弥浅身前将冷弥浅背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