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只要那样做的话,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念及此,擂台上的乱子(内心是小茜)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颇为玩味的笑容。
此时随着两人的打斗,刚好能让台下坐着的小茜看到了她这副神情。
她似乎有了什么对策...?也罢,就让我看看她想出了什么办法。
这样想着,她刚绷紧肌肉准备站起的身体又是一松。
作为格斗术已经炉火纯青、隐约触碰到了“那一层壁障”的格斗家,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台上的乱子此时的窘境?
不过看她突然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还是再观望一会吧,毕竟能偷懒的时候,就别太勤快嘛...
和龙马在一起久了,她原本就有的,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懒惰的那种性格倒是助长了不少。
更何况,对手还是那种既阴险又卑鄙,甚至隐隐有些心理变态的花痴呢...
想起那一天小太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未遂),她就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巴布?”
“哇!臭老爸(日语为とうさん)你吓了我一跳!”
突然一只毛绒绒的熊掌搭在了小茜的肩膀上,那种温热又带着少许刺痒的触感隔着她的衣服传来,把她刚起的鸡皮疙瘩惊得掉了一地。
“巴布巴布。”(画外音翻译:喝茶吗?)
熊掌自然是玄马的,不知何时又变成熊猫的他倒是自来熟地拉了个凳子坐在了小茜的旁边。
不过,他很快就抬起脑袋,疑惑地盯着小茜。
“巴布?”(你说臭老爸?)
糟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小茜赶紧闭紧了嘴巴,关于他和小茜莫名其妙互换身体的事,只有刚巧撞见的小靡姐姐才知情,就连龙马,也不知道...
当时商量好的是三个人暂时先瞒下来,以免让亲人们担心,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又变回去了...
当然关键是没人会轻易相信吧。
“伯父...我是说伯父(日语为しゅうと,两者读音基本毫无关系)”
小茜一边酝酿着措辞,一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巴布?巴布!”
哪知熊猫玄马却突然激动地抓住小茜的手,像吃错药般的叫了起来。
随后没等目瞪口呆的小茜做出反应,他就一溜烟地窜了出去,倒是把周围的观众给吓了一跳。
就连他刚才泡茶用的器具都丢在了地上,忘了拿走,不过小茜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罢了。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熊猫啊!”“不知道唉...什么时候出现的?”
臭老爸这是怎么了...虽然平时就有点神经吧,但这次已经有点莫名其妙的意思了。
果然药不能停啊。
感慨了一番后,小茜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擂台上的比赛。
“唉唉唉?”
等她看清场上的形势后,却是突然惊呼出声。
熊猫,这倒真是少见啊...观众席上一个身材稍显精瘦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熊猫远去的方向,饶有兴趣地抿了抿嘴唇。
说起来,先不论熊猫,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对小情侣怎么样了...自己为了看这场比赛而把他们落在了校医室,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而且这比赛好无趣啊...双方的实力相差的实在是有点大,真是让人扫兴啊。
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神百无聊赖地游离起来。
“怎么会?!”
“这样也行的吗?应该是犯规了吧。”
不过她刚走起神来,观众们的一声声惊叹又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眉梢一挑,重新静下心来。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这偷偷出现又突然窜出场外的巨大熊猫给吸引的时候,擂台上的形势突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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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擂台上的事,回到校医室,此时这里也正发生着一些事情。
“良牙...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那杯水放下来啊!”
云香此时抓着洁白的病号被子,躲在校医室靠墙的病床角落里,虽然强作镇定,但话语里的颤音却完全地出卖了她。
“早乙女...云香?”
良牙此时站在床边,半是疑问,半是喃喃自语,眼神略显空洞,仔细看时,他那黑中稍带琥珀色的瞳孔,却是毫无焦距,仿佛正盯着眼前的云香,又仿佛正盯着不知多远处的什么东西。
“怎..怎么了,突然就这个样子,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拜托,一点都不好笑,你杯里的水那么烫,小心别洒出来了,赶紧放到桌子上吧。”
云香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言语也流利了许多。
但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还是表现出了她内心的慌张。
难道说...败露了吗?虽然也是早晚的事吧...这么说良牙这家伙还真是迟钝啊,明明这么容易想到的事情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瞒着他呢?想不起来了,应该只是不好意思吧?毕竟在那么熟的人面前怎么可能很容易说出“没想到吧,是我啊,早乙女龙马,我变成女生了!”
怎么可能啊,想想都觉得羞耻唉!
这么说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虽然当时差点被人做成广东风味糖醋排骨死掉的是他而不是我吧...
结果阴差阳错的,就一直在自己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瞒住了他,似乎目前除了乱马和老爸,也只有天道一家和老师以及弥生知道我的变身体质了...
对了,还有那个导游来着。
紧张之下,心里杂乱的念头却是不断地冒了出来,堵都堵不住,云香在高度紧张的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春日——
那是,青海省腹地的巴颜格拉山脉的拳精山中,咒泉乡的一处悬崖下,自己一路追寻掉落的良牙,把变成小黑猪的他从导游的手中救出,跑到这里找来热水将他变回原形,等到他慌乱地将衣服穿好,遮住自己精壮的身体后。
“这位...姑娘,请问你的...名字是?”
自己看着他枯黄色头带上不知何时沾着的一丛柳絮,洁白的仿佛此处高原上清澈无瑕的云,又稍稍俯身,看着他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此时残留着红晕,又带着一种当时自己从未涉猎过的莫名情愫,从而让自己略感陌生。
当时自己稍加思索,却很快就爽朗地笑了起来。
“啊?我嘛...叫早乙女云香。”
大概是想起了久未谋面的母亲了吧,佳香母亲...所以才给自己起了那么一个假名,是因为当时想起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