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抬眼望去,圣希伯利凯女子学院那装修豪华,但却又丝毫不显繁缛的体育馆就近在眼前了,里面传来的叫好声、加油声更是远远地就能听见了。
她一时没料到,被体育馆上玻璃幕墙反射的灿烂阳光给闪到了眼睛,连忙将视线偏开了。
嗯...看来为时还不晚。
虽然眼睛一阵酸痛传来,让她不禁流出了两行清泪,但她的内心还是十分的高兴的。
顺手从上衣内侧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条腌昆布含在嘴里(海带),吮吸着那酸中带咸在一般人看来略显重口的海产品,这种味觉上的刺激使得她唾液分泌出来,润湿了干燥的口腔。
啊...感觉自己自从到这学院起就久经折磨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
云香舒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是她最近才发掘出的一种新奇零食,只要能接受它的味道,其实口感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便宜...(感觉就像天、朝的辣条)
“所以说...你倒是等等我啊!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尊重师长的...”
伴随着这一句不满之情溢于言表的话语,小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小巧的脸庞上还挂着几滴热汗。
这校园...也太大了点吧!不愧是有钱人的孩子才能上的起的。
不过没等她缓过神来,她就看到了闻声转过身来的云香,顿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云香脸上满是泪痕(被晃花了眼睛流泪没来得及擦),一张樱桃小口微微颤抖着(正在吮吸腌昆布),眼帘紧闭(同上)。
很快云香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忙转过身去。
这家伙...难道说真的是...?
从那次夜晚过后,她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想,不过因为实在太过离奇,当时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本来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猜想也就慢慢被自己给淡忘了。
但现在看到云香这一副梨花带雨(误)的样子,她的那个猜想又在脑海里活跃了起来。
怪不得刚才只是被自己一提这件事,就话也不回地慌忙跑了过来,喊她都不停的。
看起来...她一路上都在啜泣吧,就因为哽咽而没法回话才跑得那么快。
看来良牙的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啊...也就是说...
“你不会...”
“呐!”
就在这时,云香突然回身俯下来,将一个棒状物体塞进了小野嘴里,堵住了她下面还没说出口的话。
“呜呜...”
一股甘甜的草莓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还带着一股芳香的牛奶气息。
“不二家的草莓牛奶味棒棒糖,好吃吧?”
没来得及反应的小野愤怒地盯着云香。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不成?!
不过这棒棒糖...还真好吃啊。
云香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小野,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只当小野刚看见自己在吃独食而不满,所以才想出用棒棒糖来“贿赂”她,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嘛。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她继续就刚才那件事继续说教下去。
被老师刚才这么一点醒,突然觉得很对不起良牙那个老实人了,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和他摊牌吧。
内心的负罪感渐渐滋生,让她下意识地回避这件事。
而且,比起这件事,现在...还是里面正在进行的比赛更重要啊。
云香拉起沉浸在美味糖果里的小野,向体育馆的入口走去。
另一边~~~
“啊...”
天道家的客厅,面朝院落而坐的早云舒爽地发出了一声呻吟,随后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和茶入放在一起。
“爸爸觉得好喝吗?”
小霞拿起还在袅袅生烟的茶釜,给早云重新满上,又加了少许茶粉。
“小霞你的茶泡的还是那么好喝,歇息时来一碗真是享受。”
早云言毕,干脆仰面躺了下去,在榻榻米上伸了个懒腰。
“还是托小靡在宇治市旅游的时候带回来那里产的抹茶粉的福,不然我也泡不出这么好的茶。”
小霞抿嘴微笑,看着极尽放松之能事,放浪形骸的早云,也不奇怪。
她伸手在盘子里垫着糯米纸捉了一只花生大福(糯米黄豆粉做皮的花生馅点心),俯身喂给了早云。
早云施施然吃下,满足地合上了眼帘。
小霞见状轻手轻脚地简单收拾了桌子,带着满足的笑容轻步出去了。
爸爸这样子和当初妈妈在的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难怪小靡和小茜老是说我把爸爸宠坏了。
奇怪啊,爸爸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宠的吗?
她慢步走过走廊,准备去院子里收回晾晒的衣服。
看着庭院地上显得分外突兀的影子,小霞莲步轻停。
今天的阳光真好...
这么想着,她身后的屋子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怎么了?”
小霞眉头一皱,将手里的衣物放在筐里。回身赶了回去。
“巴布巴布...巴布!”
“早乙女兄...麻烦你先变回去,你这个样子我很为难啊!”
没等她回到客厅,远远地就听见早云带有一丝为难的声音。
原来是早乙女伯伯...小霞的脚步不由得一停。
随着一阵水声和某位中年秃顶大叔的喊烫声,对话得以继续。
“天道兄,大喜事...小茜她...她答应了!”
“什么...你是说...小茜她!她!她答应了?!”
“没错,我亲耳听见的!”
“太好了...”
小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虽然爸爸他们没说具体的事情,但能让他们有那么大反应的...只能是...
小茜她答应和早乙女兄弟其中一个的婚事了?
那个...视男生如蝇蚊的小茜...?
小霞只觉得两腿一软,扶住了墙壁才支撑起身体。
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件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几乎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