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日张德海比过头一场后,乔治毁约,又提出比第二场,追星潜在暗处大概猜到我想要他出场,可他自认一代“高手”,不愿穿着太监的衣服自毁形像,就悄悄与张德海以什么“传音入密”的方式沟通,张德海这才有让来喜上场这一说,本来以来喜的实力,想躲过那颗子弹也并非什么难事,况且还有追星张德海在旁协助,听来喜说,张德海早已备好暗器,以防来喜闪躲不及好出手将子弹撞歪,究竟张德海有没有这么神,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就按这样发展着,可来喜偏偏不知死活地也想试着去接子弹,我想到昨日来喜有过一个伸手的动作,但伸到一半又缩回去,问了问才知道,是追星发现来喜的意图不知发了什么“暗器”,打在了来喜的手上,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而那颗子弹最终是擦着来喜的手掌过去的,将来喜的手烧灼了一大片,我这才明白来喜最后为何负手而立,不是他在装酷,而是他的那只手根本不能见人。
“那你咬住的那颗……”
来喜抓了抓头道:“是师傅偷偷塞给奴才的。”
这下谜底解开了,张德海知道用过的弹丸与新弹丸的差异,特别交待来喜如有必要,就将那颗弹丸在众人面前晃一下,然后丢弃,来喜也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张德海回去后狠狠地责罚了来喜,说他不自量力,“丢了性命事小,失了国体事大”这是原话。若不是我差人将他叫来,恐怕他到现在还得在屋里继续拿大顶呢醢。
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他刚要往回缩,在我“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乖乖的摊开手掌,这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他说的只是“擦”过?来喜的手心处一条长长的烧灼痕迹,中间处的皮肉隐隐翻起,伤口十分狰狞。
我挣了一下他的耳朵,吼道:“说的轻描淡写的,都快见了骨头了。”
叫袭人翻出当初顺治拿给我“疗伤”的那盒“碧萝”凝露,给来喜细细的涂了,来喜低着头嗫嗫地道:“主子别生气,奴才以后再也不敢逞能了。缇”
我又白了他一眼,将“碧萝”塞到他手中,气道:“你师傅只罚你拿大顶真是太轻了,若是我,就给你上老虎凳、辣椒水。”
来喜嘻皮笑脸地道:“那主子又该心疼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又失笑出声,来喜见我脸色好了些,趁机问道:“主子,奴才最近在慈宁宫经常见到容嫔对着宫人颐气指使的,又不见太后出面制止,主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容嫔?我摇了摇头,有关她的事情我也问过顺治,顺治只说是什么权宜之策,具体的事情也不肯多说,我那时又心情欠佳,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就没有深问,现在想想,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朝庭需要倚仗娜拉的娘家吧,但是也说不通,娜拉也是科尔沁人,她的娘家能比太后跟科尔沁的关系更紧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我摇头叹道:“管她呢,只要她不来惹我就好。”
袭人笑道:“现时宫中还有谁敢惹主子?皇上第一个饶不了她!”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顺治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的宠爱,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安,越是疲惫,或许从没得到会更好一些,得到了,就更怕失去。
顺治在宫门落锁前匆匆赶至,他看起来十分疲倦,眼下甚至看得出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这该不会是……昨夜“操劳”的结果吧?
简单的梳洗过后,顺治由常喜伺候着褪去外衣,连靴子都没脱就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我摒退了常喜等人,坐到床边,轻轻的替他脱去靴子,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我扯过锦被为他盖上,自己也换了睡衣,拉下幔帐,钻进被窝里,室内虽有暖炉火盆,但被窝里仍是冰冰的,我打了个寒战,一双结实的臂膀伸过来,将我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睡?”窝在他怀中我轻声问。
“呵呵,”他的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倦意,“佳人在侧,让我如何入睡?”
“都倦成这样了还贫嘴,”我将他垫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拿出来,“该麻了,快睡吧。”
他摇摇头又重新抱住我:“不要,我冷。”
“那叫常喜再拿个暖炉进来。”
我刚要招呼常喜,顺治的手顺着我的睡衣伸了进来,摸着我光滑的脊背,呢喃地道:“你就是最好的暖炉。”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手这么暖,还说冷!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将他的双手抽出,没好气地道:“做什么都不知节制,身子这么倦,还不安份。”
顺治低笑道:“若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倦?”
我涨红着脸道:“昨晚人家一直说不要了,你还……还……”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怪得谁去!”说着我微嗔地转过身,不再理他。
“我是真的冷,不信你摸。”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果然,他肚子凉凉的,顺治委曲地道:“我怕自个手凉激着你,特地在肚子上捂热了,谁曾想平白的挨了顿埋怨。”
“我……”我又重新投进他怀中,没底气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那你要补偿我。”他笑得像个贼,“据说肌肤相接是最好的取暖方法。”说着话,他己麻利的将我睡衣拉开,又解开自己的。这个“据说”果然是正确的,不一会,我的身子便暖了许多。
“惠儿。”他轻声唤我。
“嗯?”
“iloveyou。”他的声音微哑,几近呢喃。
我受用至极,低声笑道:“metoo。”
他也闷闷的笑出声来:“再多教我两句。”
“想学什么?”
“我想要你,怎么说?”他的声音饱含着无边的暧昧。
我红着脸垂下眼帘,羞臊地轻声说:“ineedyou。”
他俯到我耳边:“iloveyou,ineedyou。”
我察觉到他的变化,连忙推住他:“不行,no!”我瞪着他:“从今日起,禁欲十天。”
“为什么?”他不满地大叫。
“你说呢?”我眯起双眼,小声嘀咕道:“小身板子。”
顺治“怒视”了我一下,翻过身背冲着我,嘿嘿,还跟我来劲了!谁理你,我也转过身。
“一天!”身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十天!”
“一天半!”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头:“哪有算半天的?”
“怎么没有?”他理直气壮地道:“早上就算半天,咱们又不是没试过在早上唔……”
我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地道:“不准狡辩!”
他抓下我的手,用被子重新将我裹好,“两天!”
“十一天。”我悠闲地说。
“不带多的。”他有点急。
我眨着眼道:“你再讲啊,再讲我还多。”
顺治瞪了我半天,挫败地叹道:“我身子好得紧,就是今天再来也没问题。”
我又红了脸,啐道:“还想?找别人去,多的是人排队等着你呢,何必在我这受气。”
顺治脸色一沉:“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说着他将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
我碰了碰他,不理我?平时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种态度?我气得踹了他一脚,还是不理我?难道……真的生气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看他的脸色,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阴沉沉的,我伸手挠了挠他的腋下,没反应?怎么可能有人不怕痒?我不放弃的加大了动作,结果……
“哼!”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一点都不疼我!”指责完毕,我翻身钻回被窝再不理他。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你搭理他,他拿腔作调,你不理他,他反而上杆子巴结你。
“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疑惑。
我“怒视”着他:“人家说,越怕痒的男人越疼娘子,你都不怕痒!”
顺治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这是谁说的?”他又摸了摸刚刚我挠他的地方:“何况我不是不怕痒,我只是能忍住笑而已。”
“哼!”
“那我以后……更疼你一点,好不好?”他像在哄小孩子。
“真的?”我斜睨着他,“那刚刚我说的事……”
他扁了扁嘴:“三天。”
“九天!”也不能逼人太甚不是?
他使了个大劲:“五天。”
“七天!”我打了个折:“不能再少了。”
“成交!”他咬牙切齿。“哎?”他回过味来,“不对啊,明明是我在生气,为什么会变成我哄你?”
我耸了耸肩:“那谁知道!”
他极度郁闷地从后面拥住我,不停地对我上下其手,直到把我逗弄得娇喘不已,他才一脸得色的看着我,哼!你休想得逞!我忍!
“惠儿。”
“嗯?”我专心的站在顺治身后替他编着辫子。
“今儿是第五天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是啊。”我心中偷笑,故做不明地回答。
“其实……皇家自有一套养生之法,哪用歇那么长时间了?”
“哦?是么?”我用红线细心的将他的发梢绑好,又坠上一个装了两枚铜钱的明黄色小布袋,左右看了看,嗯,油光水滑的,发质好的让人羡慕,“多歇歇总没坏处。”
“你真的变成‘贤后’了。”他无奈地说完,又自觉有些失言,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有些好笑地对视着他,莫非我平时的醋劲真的那么大?一个“贤”字而已嘛,看来我真得好好检讨一下。
我笑道:“哪来的贤后?闲人就有一个。”
他勾了勾嘴角,“我这几天都表现得很好。”口气异常诚恳。
“嗯,”我转身从常喜手中接过朝服,替他穿上,“我知道。”
“那是不是该有些奖励?”他又撇撇嘴:“而且,过不了几天,你的信期又要到了。”
呃……我自个都记不住日子,他倒记得清楚。
我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常喜和袭人,微红着脸道:“看你今天的表现吧。”
“真的?”声音中充满欣喜。
哎哟!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这个问题啊?没见这旁边还有一堆人呢吗?
送走了顺治,我伸了伸腰,吩咐袭人替我梳洗,袭人一脸不赞同地道:“主子还是再回去睡一会。”
“不用了,”我摆摆手,“再睡,一天都没精神,到了晚上还睡不着。”
“就是这样才好。”袭人脸上带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晚上精神一点,好好看看皇上的‘表现’。”
我横了她一眼,啐道:“死丫头,敢取笑我。”
袭人道了个万福,笑道:“奴婢不敢。主子,”她的眼睛弯弯的,“您的脸好红哦。”
我连忙捂住脸,转身朝镜子里一看,还好嘛,只是有一点点红而己。
我回头呵着她的痒道:“还敢来?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奴婢不敢啦!”
笑闹了一阵,袭人忽然问道:“主子,奴婢见皇上身上挂着一件玉佩,主子是不是也有块一模一样的?”
“嗯,”想起那块佩,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主子为何不戴呢?”袭人问道:“奴婢瞧皇上很紧张那块玉佩呢。”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是很想戴的,但是,更怕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将它摘下来,与其如此,不如不戴。
袭人见我的样子,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奴婢多嘴了。”
我笑了笑,说道:“好啦,不是要我睡觉吗?我这就去睡啰。”
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日上三杆,待我醒来,乌云珠早已候在那里,见我出来,恭恭敬敬的请安行礼。
这些天坤宁宫可以称得上是“门庭若市”,宫妃们每日请安是必不可少的,连佟妃都来了两回,与我亲亲热热的,看不出一点嫌隙。更有朝中大臣托着自家的命妇们变着法的给我送礼,最花心思的,就数湛恩带来的鳌拜的礼物,那是一盆牡丹花,数十根银制花枝上,穿着用纸折的牡丹,湛恩说这盆花有个名堂,叫“内里乾坤”,趁着没人的时候拆开一朵,我不禁哑然,当真“内里”大有“乾坤”,鳌拜出手,果然大方,每朵牡丹,都是一张盖着红戳的千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