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站在洗浴间的门口,脸色又会白纸一样苍白了。
“你不舒服吗?”他询问着,琼依已经自己听错了,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关心。
“晕血。”
琼依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顾,她还没有擦完他的身体,但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下去。
“把毛巾给我,你回去休息吧。”叶翰墨伸出了手,顾琼依机械地将毛巾递给了他。
他竟然让她回去休息?
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他不是以折磨她,戏弄她为乐吗?她这么难受,他应该很得意才是,可他却要放她回自己的房间?
既然他让她走了,顾琼依就必须赶紧走,防止他突然反悔,于是她转过身,刚迈开步子,他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琼依一惊,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如果明天还觉得不舒服,叫马克带你看医生。”
叶翰墨不是叫住她,而是让她看医生?顾琼依实在难以理解,他出海回来后,怎么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死里逃生,让他体会到了生命的意义?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打算放她离开夜莺岛,只是让她回自己的房间而已。
“我知道了。”
琼依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了房门口,她想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了叶翰墨。
“假如你放了我,让我离开夜莺岛,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回去休息,否则留下来!叶翰墨的声音再次冰冷了起来。
随着叶翰墨不悦的声音响起,顾琼依飞快地拉开了房门,一个闪身跑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站在门外,心怦怦地乱跳着,他不愿放她离开夜莺岛,她还得指望那个老男人,但愿明天一切都顺利。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顾琼依紧张地走到了窗口,外面已经黑了,码头笼罩在迷蒙的海雾之中,明天一早,一艘让琼依激动的油轮就要来了,带着琼依的梦驶来。
“我期待着你……”
她轻声地呼唤着,好像迷雾之中,高大的游轮已经缓缓驶来。
言老四是个老淫。棍,琼依可以想象,他搂着女人下了油轮,张狂地大笑着,他的视线内,会将海岛内所有的女人扫描一遍,看她们的脸,她们的胸,她们的腿,还有她们的臀。
“我可以的。”
琼依安慰着自己,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她转过身回到了床边,躺了下来,今天好像马克没有来锁门,可能是叶翰墨受伤了,让马克也乱了方寸。
其实就算他将门大开着,琼依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逃走,那会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闭上眼睛之后,顾琼依的头仍旧处于眩晕的状态,她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一觉,可她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一个看不清脸面的老男人,只穿了一件睡裤,连裤门都没有拉上,在她的面前露出了泛黄的牙齿,淫。邪地笑着。
“不要过来,不,不,带我走。”
她想躲避,却又不得不伸出双手,他是她的希望,却也是她厌恶的色鬼。
突然那个男变了,变成了叶翰墨,浑身是血,凶锐的目光向她走来,质问着她,为什么要勾。引一个老色鬼?琼依极力地摇着头解释着,她没有。
当叶翰墨一步步逼近她的时候,她尖叫着,猛然清醒了,粗重地喘息着,她坐了起来,原来是做梦,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已经汗顾淋漓了。
回头看着窗外,乌云已经遮盖了月亮,房间里昏暗无光。
琼依再闭上眼睛入睡,却不敢了,她害怕梦境成为现实,叶翰墨也许真的会发现她的秘密。
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她想倒点顾喝,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的声音,而且是朝她的房门而来,琼依立刻警觉了起来,不会是马克忘记锁门来锁门了吧?
正疑惑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不是马克,而是叶翰墨。
本能的反应,顾琼依抓住了衣角,她连连后退,他怎么进来了?“有,有事吗?”现在已经很晚了,难道他一直没有睡?想必明天言老四要来,他开始紧张了。
“从明天开始,这一周,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马克要。”叶翰墨凝眉地看着顾琼依。
不能离开房间?她又被禁足了。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做。”他还是那种口吻,不容置疑。
“我最近一直在配合你,怎么又被关起来了。”
琼依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实在想不明白,明天言老四要来了,她必须离开这个房间,这是她最有希望离开的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就不知道谁还有这样庞大的油轮。
叶翰墨十分冷漠,他在宣读他的命令。
“不要惹我生气,好好留在房间里。”
顾琼依气恼地看着他,什么叫好好地留在房间里,一周的时间,她会发霉的,一周,为什么是从明天开始的一周,刚好言老四来了,难道他害怕言老四对她的窥视?顾琼依疑虑地观察着叶翰墨的表情。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做,是无情的,她要见到那个老色鬼。
“你言而无信。”顾琼依鄙视着他。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无所谓言而无信,老实留在房间里,别给我惹麻烦。”
叶翰墨淡然冷笑,她竟然要和他讲诚信?叶翰墨平素的作风,从来不屑于和女人打交道,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向了房门。
在推开房门的一刻,他再次转过身。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给你开门。”他邪魅地笑着,似乎在宣扬着他在夜莺岛无尚的权利。
“我会在房间里憋闷死的!”
顾琼依握紧了拳头,抗议着,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哪怕让她出去一天也好,让她有机会见到那个男人。
“你不会死的。”
叶翰墨的最后几个字关在了门外,接着响起了锁门的声音,再次锁门和以往不同,明天除了马克来送早餐,这道门将会一直上锁。
叶翰墨走出了顾琼依的房间,他拿出香烟,习惯地点燃了,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卑劣的老狐狸言老四会开着油轮到夜莺岛来,他对女人的欣赏不是观看,也不是交谈,而是在床上。
顾琼依是公认的美人,身材一流,怎么可能不被老色鬼盯上,虽然夜莺岛是叶翰墨的,但来色鬼想做点坏事,也是防不胜防的,他不想和言老四周旋的时候,还要顾及这个女人的美貌。
一周的时间不长,只要言老四离开了,一起都会恢复正常。
房间里,顾琼依呆呆地看着那件礼服,这次没有用了,出不去,就算有黄袍也没用了,叶翰墨的态度十分坚决,恳求根本没有用,爬楼,从窗户?
顾琼依高兴地推开了窗户,向下一看,差点晕过去,这么高怎么爬,掉下去不摔死才怪?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七天的时间够多了,只要有一天可以出去,她就赢了。
回到了床上,顾琼依想的不是怎么勾。引老色鬼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出去,想来想去还是泄气了,等到明天再说吧。
夜莺岛迎来了特殊的黎明,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风平浪静,顾琼依不知道后来怎么睡着的,起来就一觉天亮了。
睁开眼睛看向窗口,她惊愕地坐了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言老四今天就来了,她飞快地跳下床,走到了门口,拉了一下,门没有开,已经从外面锁住了。
琼依抓住了长发,恨不得将头发都撕扯下来,叶翰墨真是个混蛋。
“开门,不要这样对我,我要出去!”
顾琼依对准房门,生气地踢了一脚,门当然不会开,但是琼依的脚趾传来了一阵剧痛。
“疼死我了。”
顾琼依抱着脚,坐在了地毯上,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垂下了头,就在这时,门外好像传来钥匙哗啦啦的声音。
有钥匙的声音,难道有人要进来了,顾琼依心中一阵惊喜,莫不是叶翰墨想通了,回心转意,打算放她出去透透气了?那可是真实一件意外的大好事。
顾琼依紧张地盯着房门,门真的开了,琼依脸上的喜悦也随着房门的打开,很快凝结了,开门的不是叶翰墨,而是马克,就好像昨天想的一样,他进来送早餐来了。
马克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顾琼依抓住了这个时机,抬脚就要溜出去,马高急忙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臂。
“夫人,你要去哪里?”
“出去?散步,马克,就半个小时好不好?”顾琼依觉得自己脸皮够厚的,竟然恳求起了马克。
马克摇了摇头说:“夫人,不要为难马克,先生交代了,不能出去。”
“就半个小时,马克……拜托啊。”琼依双手合十哀求着。
“我走了!”
马克好像逃跑一样,一把将房门关上了,跑了出去,门很快又锁上了。
真是混蛋,就这样走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顾琼依奋力地砸着房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会她。
气恼地冲进了洗浴间,她将头发都弄湿了,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里只想着怎么逃出去,她根本没有办法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