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失败,以为她喜欢我的。”马克用手擦着眼角,又哭了起来,好像孩子一样啜泣着。
“她不适合你。”琼依不能说什么,只希望马克别太受伤就好。
“我想她好,和先生好好的。”马克委屈地说。
“这些事情你做不了主,你只是一个管家。”
“我明白,就是心里放不下,我很喜欢她,真的喜欢。”
马克抓着头发,气恼地打着自己的脸:“我恨自己,不该碰的,太对不起先生,可我更想不明白,先生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管,让她在海岛胡来,还和马厩工人鬼混。”
“你们家先生,心里就已经很龌龊了,怎么会认为那是丑事?”
顾琼依讽刺着,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她还真有点赞同马克的说法了,叶翰墨有那么大方吗?她的未婚妻几乎人尽可夫了,他的绿帽子戴了不知道多少顶了,还真有耐心啊。
“先生是个严肃的人,不知道怎么在言小姐的事情上那么放任?”
马克叹息挑开路上的干枝,希望不要划到琼依的小腿,他不想让先生知道,夫人走进森林这么远。
就在顾琼依安然地走出森林的边缘时,突然传来马的嘶鸣,接着白色的影子直扑而来,在顾琼依的面前嘎然停止,扬起了的烟尘扑了顾琼依的满身,满头,她忍不住用手遮住了面颊,抬眼看去,烟尘散去,叶翰墨正凛然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马的马背上,深邃的眸子微微地眯着,透着凌厉的光芒,直射而来,他由上至下地打量着顾琼依,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异样。
“去哪里了?”
“在森林边,到处走走。”顾琼依惊慌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子只站了一点点草浆,还算可以,马克一路照顾得周到,她没有那么狼狈,看起来好像只是散步了而已。
叶翰墨的目光看向了马克,马克忙挡住了自己的面颊,在马厩里,三个人打得热闹,马克被打得很惨,但最后还是将那个马厩管理员打跑了,言囡也气跑了才告终,不过他的样子就难看多了。
“你怎么了?”叶翰墨用马鞭挑开了马克的手,看着他的脸。
马克不敢撒谎,只好低下头:“打,打架了。”
“我让你看着她,谁叫你打架的!”
叶翰墨皱着眉头,发火了,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来,打在了马克的肩头上,马克闷哼了一声,坚持着,连委屈的表情都没有,他认为自己活该该接受惩罚,因为他差点弄丢了夫人。
顾琼依吓得捂住了嘴巴,那一鞭子不轻,马克的肩头已经起了血淋子,当叶翰墨的第二鞭扬起的时候,顾琼依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鞭子末梢,气恼地扬起面颊。
“你还觉得他伤得不轻吗?”
叶翰墨的目光移到了顾琼依抓住马鞭的小手上,突然一抽,将鞭子抽了出去,放在了马背上,然后翻身下马,走到了顾琼依的面前。
“上马!”
上马?去哪里?顾琼依有些发愣。
叶翰墨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托起,送到了马背上,然后回头看着马克。
“以后看着夫人的时候,不准和人打架。”
“我知道了,先生。”
马克摸着自己的肩头,低下头。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回去吧。”
“是,先生。”马克头也不敢抬地向别墅走去。
叶翰墨这才翻身上了白马,将顾琼依搂在了怀中,然后调转马头循着森林的边缘,向南慢慢走去。
倚在他的胸膛前,顾琼依的心是紧绷着的。
“我想回去了。”
“我还没让你回去。”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头上,手臂抖动着缰绳,摩擦着她的身体。
“现在去哪里?”琼依无奈地叹息着,在夜莺岛,他决定了琼依的所有行动,她无力反驳。
“玫瑰园。”
他的下巴蹭到了琼依的发丝,琼依的身体一颤,本能的躲避,可她反抗的动作立刻被他搂得更紧了,接着他扬了一下缰绳,白马飞奔了起来,她的身体被迫依偎着他,轻柔的发丝在他的脖颈处缠绕着。
他的目光渐渐低垂,她发丝飘扬而起,耳垂下露出了细嫩的白皙,蓦然的,他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手臂收拢,让她贴近了他的身体。
琼依的身体被猛然束缚着,腰间的手臂犹如磐石般坚硬,她费力地喘息着,却越来越透不过气来。
“轻点,我没有办法呼吸了。”她深吸着,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希望他能放松一些。
他似乎没有丝毫的放松,而是将唇伏在了她的耳边。
“以后不要去森林,不要躲避阴暗之中,不能离开我的视野能看到的范围。”他的手指抹过了她的脖子,将她的下颌抬起,让她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睛:“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真是霸道,这简直就是无礼的要求。
“你可以选择等待,而不是走得太远,自顾自地忘记了自己是谁?我的囚犯。”他的声音渐渐阴邪。
“我没有,马克跟着我!”
顾琼依羞恼地向前一倾,挣开了一个缝隙,她不要和这个混蛋同骑,他只想羞辱她,时刻提醒她,她只是个囚犯,可她的挣脱只引来了他的更大的力量,她被大力地禁锢回来,无法动弹了。
肌肤的相接,她能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滚烫的热量将她的身体包围了起来。
“听话,也许我会让你舒服一些。”他语气已经淡然。
“我已经很听话了。”
“远远不够。”他冷蔑地笑了起来,他要的是一个温顺,听话,百依百顺的顾琼依。
顾琼依咬着唇瓣,恨得压根直痒,远远不够,他还希望她怎么样,逆来顺受吗?那不可能,她会默默地和他对抗,直到她最后成功离开夜莺岛。
一段的奔跑,他们不再说话,直到白马停在了玫瑰园前,玫瑰园里玫瑰刚好浓艳,红的好像烈火一样。
顾琼依凝视着玫瑰园,实在想不明白,像他这样残忍的男人,怎么会明白玫瑰的含义,这些玫瑰生夜莺岛,已经失去了爱的意义。
曾经,她的月明哥手捧着玫瑰走向了她,热情地向她求婚,那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玫瑰的红艳,让她现在都觉得心颤不已。
叶翰墨跳下了白马,然后将手伸向了顾琼依。
顾琼依鄙夷地看了一眼,从另一边跳了下来,站在了玫瑰园前,她愣愣地看着那些玫瑰,眼睛湿润了,曾经的深爱已经没有了,她剩下的都是一颗零落的心。
“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得坚强,也许你撒娇会比倔强获得更多的娇宠。”他讽刺着。
“你来这里,不会想当着玫瑰花的鲜艳,嘲弄我吧,或者告诉我,其实玫瑰代表的是龌龊和残忍。”顾琼依冷笑着,目光不再看向玫瑰,此时这些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些乱草而已。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聊。”叶翰墨冷笑了一声,转过身看向了那些玫瑰。
“我说了我想回去!”
顾琼依实在忍不住了,共骑,看玫瑰,他够了吧,以为做这些,她觉得有趣吗?他的行为让她觉得由心向外的颤抖。
叶翰墨没有说话,却从皮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挥着晃动闪着寒光,顾琼依吓得面色苍白,胆怯地后退着。
“拿,拿刀干什么?”
他玩够了吗?想在这里用匕首杀死她吗?她似乎看到了血顺着匕首流淌下来。
为什么突然拿着匕首出来,顾琼依向退着,直到她的身体撞在了白马的身上,她无路可退了。
叶翰墨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然后穿着马靴走进了玫瑰园,将一只玫瑰花割断了,将上面的花刺用匕首削下去。
不是要杀她?琼依长长地松了口气,觉得有些发晕了,刚才她被吓得浑身都绷紧了,如果他真的挥刀出来,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叶俯身在玫瑰园里挑选着,他的手里已经握了好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他精心地整理着。
顾琼依想不明白,他摘玫瑰花做什么?像他这样的男人,还需要这种东西吗?
她正疑惑的时候,叶翰墨将玫瑰花扎成了一束,转身向她走了过来,叶翰墨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将目光看向了别处,然后玫瑰花递给了顾琼依。
“今天是你的生日,收下吧。”
生日?
顾琼依惊愕地看着递到面前的玫瑰花,眼睛瞬间湿润了,她几乎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被带到了这个地方,她每天活在地狱之中,甚至没有了日期和时间的概念,只知道这里让他度日如年。
生日,玫瑰花,顾琼依并不因为这束玫瑰而感动,而是曾经的美好回忆剧烈的撞击着她的心。
“这算是你的……生日礼物。”他很随便的说着,似乎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礼物,只好送这个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问完了,琼依觉得后悔,问这个有意义吗?他从她很小就开始跟踪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生日,那其实一点都不难。
叶翰墨抬起了眼眸凝视着顾琼依的眼睛,用冷漠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