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搬了厚厚一沓子纸进来，面带温和的笑容道出一句极残酷的话，“今天模拟考。”

顿时听到一群学生呜呼哀哉。

苏央则是傻了。

考试？语文？

……

卷子很快传递了过来，看着上面的题目，苏央已经能想到自己的成绩了。她会说普通话，认识汉字，但不代表她懂这些文言文，还有古诗词。除此外，她发现了另一件比看不懂考卷更无语的事。

没有笔！就跟上战场，没有带枪，手脚被绑。

怎么办？左右看看，邻桌的距离都挺远。而前后，前面的男同学已经开始做题，后面的……呃，正在看她。

大脑迅速出现他的资料。

周泽，十六岁，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舞蹈家。学习成绩是年级前二十，班级前五。特长是钢琴，曾经拿过国际大赛的冠军。本人比资料照片上更秀气，眉目间柔和干净。

周泽从蓝色条纹的笔袋里，掏出一支铅笔一块橡皮还有一支油笔，递给苏央。

苏央不客气的取过。

苏央的指尖有点儿凉，周泽的掌心很温热也很柔软。短暂的接触，凉和热快速交融。苏央没觉得怎么样，周泽的手却是微微一颤。

苏央敏锐的察觉到他手心的轻颤，以为是她的指尖挠痒了他的手心，抱歉的笑了笑。

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了大半，苏央却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最后趁着语文老师不注意，写了个小纸条丢到后头。

周泽考卷已经答完，正在复查答案，看到小纸条很是吓了一跳，偷偷看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就俩字——答案！

周泽一头黑线，然后把纸条先放进笔袋里，再取了一张空白纸，回了三个字——不可以。

苏央看着纸条上的字，挑了下眉梢。没有再勉强他，拿着笔把考卷上的选择题做了做，也都是蒙的，什么文言文之类的压根儿不懂。

下课铃响了，语文老师把卷子收起，离开教室。

苏央转身，把笔和橡皮还给周泽，“谢了。”

周泽微红了耳根，“那个，考试还是凭自己实力比较好。”声音也似他的长相般清柔通透。

苏央如葱的指尖叩了下他的桌面，看着他清隽的脸庞道：“实力不单单是书上的那些字符，人之魅力也是一种。如果我有足够的魅力让你把答案给我，何尝不是实力呢？”

周泽沉思了一会儿，隐约明白了苏央的意思，她应该是说人情世故之类的吧。虽然他不喜欢这样，但确实有这个可能，眉心轻蹙，“就算……就算这次我帮了你，可期末考试时，是有监视器监视的。还有高考”

苏央的唇角忽而勾起，精致娇艳的脸刹那间如花烂漫迷人，却不达眼底。

周泽怔住……她，笑什么？

相比于人，机器实在太容易控制了。

正直而有原则的周泽自然不懂苏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