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晔眼中的热意迅速消退。

苏央用纸把手表上的水花擦干净，仔细放到安全的地方。

“小央喜欢运动手表？”

“不，我是不喜欢这道疤，会让我想起自己多蠢，多白痴。”苏央的口气没有气恼，只有彻骨的冷漠。

齐子晔捏紧手中的玻璃杯。

“不许让我爸爸知道我喜欢过你。”苏央声音压低。

“喜欢过……现在呢？”齐子晔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杯子，墨绿色的眼睛被低垂的浓密眼睫遮掩。

苏央瞥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头的事。对于他，她是没半点兴趣探究，“自然是不喜欢了。如我朋友所说，茫茫原野，草多的是。”

齐子晔薄唇微不可察的紧了一下。

沈绍麒拎着空托盘回来，“央，舅舅问你好了没？”

“很快就好。”苏央应道，然后指了指酒架顶上一瓶酒，“我要用90年的拉菲，你给我拿下来。”

“哦。”沈绍麒走过去，抬臂取下，得瑟道：“个子高还是有用的吧。”

苏央郑重点头，“十分有用，可以省去搬梯子。”

……沈绍麒，“难道我一米八三的个子就是代替梯子的？”

“那你说还有什么用？”苏央一脸求知。

“泡”妹子，妹子两个字是不能说的，到嘴边及时换成，“打篮球。”

“哦，和梯子有什么分别吗？不都是为了拿下高度。”

沈绍麒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央，明年你也要高考了，想过去什么学校吗？”

“我不想离爸爸远，所以在帝都找个大学就行，一二三本都无所谓了。”她主要是为了学校那个环境，体验上学的感觉。二、三本可能更适合些，一本都是重点，课业会比较严格吧。她还是不太喜欢学习的。

齐子晔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凭齐家的关系，清华北大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肯去上。

苏央用启瓶器一点点钻进拉菲的瓶塞里，“多谢，不过我想不会有麻烦你的地方。”

沈绍麒看看他们俩，“晔，要不要去我房间里看看？”

齐子晔一口把杯中的果汁喝光，“好啊，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随便，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沈绍麒想起齐子晔有个密室房间，里面全是枪支弹药，不禁羡慕。

苏央却想到了其他地方，“违禁品？”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保险套、情色杂志、av女优、充气娃娃……

两个男生听到她隐带歧义的话，齐齐一顿，然后速度离开。

苏央越发肯定了她的想法。

沈绍麒的房间——

齐子晔东翻西瞧，当真找违禁品。沈绍麒见状摇头失笑，也任由他翻找。他的房间，苏建芳经常会过来亲自打理，所以从不敢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后齐子晔在翻到藏书架时停下了手。

藏书架上有几张相片，其中一张是苏央和沈氏一家的合影。那时的苏央穿着高一的学生服，十分单纯可爱，眼睛通透明亮，眼神一望见底。和现在的苏央完全不同。虽然眼睛还是那样的晶莹剔透，眼神却不再看得清，望进去犹如陷身一片混沌，一汪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