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拍拍他的脸,想确定他是不是装的。
结果,他还在昏迷状态。
而且身体开始发热了!
仔细看,他鬓角的头发已经被发烧出的汗浸湿。
“钟伯,钟伯?”苏央急切喊道,发烧可是病情严重了。
钟伯驼着背急跑了进来,哪里还有管家的礼仪,“苏姑娘怎么了?”
“他发烧了。”苏央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抹慌意。
钟伯上前摸了摸齐子晔的额头,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能发出来就好。殿下一天体温会发两次高热,有时候三次。不发热才危险。昨天没有发热,今天身体状况差了许多,现在发出来了就好。苏姑娘是殿下的贵人,谢谢苏姑娘照顾殿下。”
然后取了毛巾给齐子晔擦汗,又取了新的睡衣给齐子晔换衣。
苏央看着褪下汗湿的睡衣后,瘦了许多的齐子晔,眉头锁紧,“你们就让他这么挨着?为什么不给他吃退烧药,打针或点滴。”
钟伯道:“那只会让殿下的虚弱期加长。放心,殿下从五岁就有这怪症了,十二年来也有过像现在这种凶险的时候,殿下一样挺了过来。”
苏央完全无法理解,但钟伯言辞凿凿,十分肯定的样子,应该也是不会错的。
“他会这样煎熬多久?”
“如果插手药物治疗,会虚耗至少两月。任殿下自己恢复长则半月,短则十天。现在已经是第五天。”
“按短的才过了一半时间,他就已经快成人干了,再来五天,还不直接成骷髅。”
“所以还望苏姑娘能想想办法,让殿下多进些水食,熬过这次虚弱期。”
苏央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她也是重伤号啊!让一个重伤号去照顾病号,他们这些正常人怎么落得下脸。
“拜托了!”钟伯向苏央深深的弯腰鞠躬。
苏央忙过去扶住他。
本来钟伯就驼背,这一弯简直脑袋要垂地了,也更显出他的诚意,是真的在求她。
“……好吧,不过不许别人知道。以后也不能告诉他。”
“不告诉殿下?”
“嗯。”
钟伯看着苏央,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告诉殿下的。”
“那,您先去准备汤水吧,味道弄好点儿。”苏央看向发了一身汗,估计又缺水了的齐子晔。
钟伯老脸上的表情微松,“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苏央再次上床,摸了摸齐子晔的脸,又探了探他的脖子。
烧劲儿竟然开始退了。
“虚弱期?”苏央屈指勾了下他越发尖削的下巴,“五岁就开始了,真是个怪病。希望真如钟伯所说可以自己好起来。”
齐子晔除了在发烧时喊了两次苏央的名字,烧退后就成了安静的睡美人。
忽然,苏央的手机响了。
听铃声是苏建国。
苏央可不敢怠慢,立即下床,从包里摸出手机接了起来,然后去露台讲话。
“这两天玩的好不好?怎么也没有照片?”苏建国问道。
苏央远目露台外,一片嫩绿莹莹的高尔夫球场道:“同学病了,我照顾他呢。等会儿我就给爸爸发照片,我们参观了一个博物馆,里面有不少画和古董,真的假的就不说啦,确实蛮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