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夕见她站在门口,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泪。
“你来干什么?”
“看看。”
她看了莫筱夕一眼,又看了看床头的垃圾篓。
这莫筱夕要真是如保姆所说的,一直哭个不停,垃圾篓里的纸巾应该都扔满了吧?
但垃圾篓有点空。
果然是假哭。
“莫阿姨,看在你跟了我公公一场,我和时域霆都不会不管你们母子的。”安如初开门见山,“等你做完月子,我会给你一笔钱。一笔足够你们母子一辈子荣华宝贵的钱。到时候拿着钱,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你什么意思?”莫筱夕皱紧眉头看着她,“要赶我们走吗?”
“我公公已经走了,你还年轻。”
“为什么你们是不肯相信,我和国立是真心相爱?”
“……”
“为什么你们会以为,我和国立在一起是图他的钱?”
“……”
“我不需要钱。”
“……”
“国立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
“……”
“我有能力养活我和国立的孩子。”
“……”
“我只想生活在国立生活过的地方,把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
“……”
“我不会再改嫁的。”
“……”
“我生是国立的人,死是国立的鬼。”
“……”
“你们别想赶我走。”
莫筱夕说了这么多,安如初只当是废话,“你再考虑考虑,等你做完月子再说。”
“你什么意思,国立刚刚走,你想把我们母子赶走吗?”
安如初不想再听,转身,挺着大肚子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决的离开,才不管她莫筱夕在身后一直哭诉着。
等她让艾琳娜去把这男婴和她公公的dna样本,做完对以后,她再跟莫筱夕谈判。
到时候若这孩子不是她公公的,看莫筱夕还有什么好说的。
-
这二天,早餐时间。
安如初喝着新鲜的纯牛奶,桌摆着五谷杂粮,蒸的紫薯,麦片粥,炒青豆,核桃花生,很丰盛。
“艾琳娜,如初吃这些,营养跟得吗?”时域霆问。
“营养学家说,孕后期孕妇和胎儿都已经不需要再补充那么足的营养了,多吃粗粮反而更健康。”艾琳娜回答着。
“你也试试这蒸的紫薯,甜而不腻。”安如初递给时域霆一条紫薯,“多吃粗粮才健康。”
时域霆没什么胃口,但她已经给他剥好了,他勉强咬了一口。
卫国立的死,对他没什么打击,却足以让他沉沦在悲伤之。
只是旁人,谁都看不出他的丧父之痛。
“凌一杨下午回来,开始准备爸的丧礼。丧礼定在下周二。”
“念儿会跟着一起回来吗?”
“你快生了,让念儿回来陪陪你吧,等你做完月子再送念儿回部队。”
“嗯。”
这时,有人走到艾琳娜身旁,附到她耳前和她小声说着什么,然后往她手里递了一份封好的件。
艾琳娜看了看件,又走到安如初的身边,弯下腰来,小声说。
“夫人,dna对结果出来了。莫筱夕的儿子和前总统的父子相似程度,只有百分之二点几,排除了父子可能。”
“结果准备吗?”安如初问,艾琳娜点了点头,“我做了两份报告,都是一样的结果。”
“好。”安如初伸手接过件,“我看看。”
“夫人,这事要告诉总统吗?”
“我跟他讲。”
安如初把报告拿在手,抽出几页纸看了看,两份报告果然一模一样,只是出处不同,盖章单位不同而已。
百分之二点几的父子相似度。
傻子也知道,这个男婴和卫国立不是父子关系。
“你拿的什么?”对面的时域霆望过来,安如初把dna报告递过去,“你看看知道了。”
看了报告后的时域霆微微皱眉。
“想不到吧?”安如初又说,“我怀疑爸的死,或许与莫筱夕有关。怎么可能这么巧,孩子刚出生,他暴毙而亡了。”
时域霆也在猜测,这个莫筱夕接近卫国立目的不单纯,“难道是图财?”
刚说着,莫筱夕的保姆在餐厅外,想见他们。
艾琳娜把人领进来,保姆递来一堆的东西,“总统,夫人,这是前总统的银行卡,还有固定资产的证明,莫小姐说她不会要前总统的财产。卡里的钱她也一分钱没动过。”
时域霆和安如初纳闷了,这个时候把钱财退出来,到底意欲为何?
安如初找人一找,卡里的钱莫筱夕确实没有动过。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留在卫国立的身边。
说是真爱,孩子又不是卫国立的。
若不是真爱,为什么一点也不贪图卫国立的钱财?
这让时域霆和安如初,都很匪夷所思。
周二,卫国立的葬礼如期举行。
时域霆和安如初带着念儿出行了葬礼。
葬礼结束时,安如初是真的累了,毕竟挺着个大肚子又跪又站的,真的吃不消。
回去的时候,念儿很乖,往安如初的座位后面塞了一块抱枕。
“小初,你不是说你腰痛吗,这样还痛吗?”
“垫着枕头,软软的,很舒服。”安如初摸着念儿的脑袋,欣慰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夏天,念儿在外集训的时间较多。
所以这一次回来,原本晰白的皮肤却晒成了小麦色,和他爸爸一个颜色,健康又帅气,而且军姿飒爽的。
安如初却有些心疼,“要部队累不累?”
“不累。”念儿摇了摇脑袋,看着安如初的肚子,“小初,我可以摸一下吗?”
“当然可以。”安如初牵着念儿的手,落在自己高高挺起的腹部。
念儿的手本是轻轻的落去的,但是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突然有力的鼓起个包以后,条件反射的往后抽开。
“别怕。”安如初又把念儿的手拉回来,“那是你弟弟或者妹妹,在胎动。平时这个点,他都在睡觉的,肯定是感受到哥哥的摸他,所以在向你打招呼呢。”
念儿重新摸着她的大肚子,轻轻的,“好神呢!小初,妹妹又鼓包了。不过这一次鼓得没刚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