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走过去拍拍她肩：“好听吗？”

“好听！”唐依依点头说：“比我想象的好听太多。”

狱警说：“真那么好？”

“嗯！”

“你真该早点来听我们唱，整天被小小骂，骂得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我觉得很好啊。”唐依依说。

文涛笑道：“我们的曲子还没编完呢，后面的合声还没练过，你都没听出来？”

“她是个中医，你的脉有没有问题她倒是一摸就摸出来了。”徐彬接口道。

然后揽着唐依依的肩将她带到柜台里面的一张桌子前，“我们的歌还差一半，所以每次有时间练，我们都会尽量多排一些，小小的时间也有限。你在这里委屈一下，我去给你拿瓶水。”

唐依依把包放桌子上，抬头打量宣纸的店。

店不大，门口做了一个玻璃墙，门占了一半，另一半贴着玻璃墙做了个中式的博古架，上面摆着毛笔、砚台、字贴之类的东西。

进门后店里被柜台从中间分成了左右两半，左边是柜台里，右边是柜台外。

她在柜台里面看着几人在柜台外拿着谱子指指点点商量着。

徐彬把水放在她面前说：“你不用管我们，就当自己在家里看书就好。”

“嗯，我知道。”她点头道，“你唱歌声音真好听。”

徐彬笑得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练好了，还会更好听。”

“加油！”唐依依对他晃晃小拳头。

大约半小时后，小小推门进来，她穿着一件藏蓝色有白色暗纹的长裙，拖到脚踝，脚上一双简单的平底小白鞋，显的人单薄、瘦削、飘逸。

她将一个大大的米色帆布包包从肩上拿下来顺手放到柜台上，清淡的眼神扫过唐依依，微微颔了下下颌，唐依依回复的微笑还没送出，她的眼神已经飘走了。

“怎么样？之前的有没有练熟？”小小的声音天然的带点嗲音，光听声音会以为是一个甜美的女生。

徐彬说：“没问题，刚依依都被我们的歌声打动了。”

小小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看向狱警：“你的低声部还稳定吧？有没有跟着别人跑了？”

“嘿嘿。”狱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宣圣旨，你的次高音部分是最好听的部分，都练熟了吧？”宣纸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仰着头伸着细长的脖子，小小一只，却比宣纸气场强大。

宣纸挺胸右手握拳在心脏的位置上敲敲，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

“只有文涛最让人放心。”她嘴角翘起给了文涛一个微笑。

文涛得意地用手挡住嘴，随即来了段b-box，小小跟着节奏点着头，完成后两人相视一笑满意地击掌。

“我把最后一段编完了，但只是做了一个初稿，你们看下，很粗糙，在练的时候再精细化吧。”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叠纸，发给他们一人一张。

然后开始给他们讲解，差不多半小时，她说：“咱们合一遍。”

刚唱了两句，她就拍拍手叫停。

“狱警你插入的节奏对了，但是音准又跑了，你单独唱一下。”

狱警于是嘟起嘴唇发出呜的旋律。

“这不挺好的吗？怎么一加进去就跑远了。记得就算你的声音小到不容易被人听出来，但你自己要一直能听见，你的心要一直能听见，明白吗？”

“明白。”

“再来。”

在不断的再来之后，几人的配合从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渐渐合拍，小小一边听，一边改，一张曲谱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她让他们先休息着，自己拿过一张纸重新誊抄一遍。

徐彬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徐彬收回手也将就那瓶水喝了两口，没人觉得奇怪，小小也只专心抄她的曲。

唐依依第一次注意到徐彬看向小小时的眼神，宠溺而幸福。

时间很快接近10点，文具店离医馆不远不近，步行大约20分钟。

唐依依站起身收拾好东西，走到柜台外面戳了戳徐彬的胳膊，指指门外，示意她要先走了。

徐彬看了看时间，说：“我给你打个车。”

“不用，我走回去就行。”

“太晚了，来吧，我帮你叫车。”

唐依依没再坚持，跟众人告别之后上了的士，徐彬塞了10块钱在她手里，挥手让的士走了。

她的耳畔一直回旋着《小小》的旋律，几个男声的合作竟然能将歌曲演绎的如此情深意浓，不用乐器，几个声部一合就浑然天成，原来这就是人声合唱。

听了一晚的歌，自己的学习却耽误了，虽说勉强完成了比对，但因为精力不集中，效果已经大打折扣。

看来要另想办法才行，怎么才能既让师父以为她在和徐彬一起学习，又要帮徐彬完成梦想呢。

到黄桷兰巷口下车，关好车门转身正好看到徐明洁在关超市的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