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正愁没有亲人来继承我的家业!”
众人听到这一声,除了纳兰煜都向门外看去,也不知洛九烟站在门口听了多久的墙根,他走路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一倍,一张脸阴沉着,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显出几分锋利,似乎要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杀死。.com
阿玉见状,立刻说了一句,“小环!拂柳!洛明说厨房里有桂花糕,我们一起去吃吧!”
阿玉说完就一手抓着拂柳,一手抓着小环离开了。
“纳兰煜,你擅作主张帮我收了个干妹妹,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洛九烟的语气十分清冷,那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似乎被冬日的冰雪覆盖了。
“洛九烟,你也擅作主张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你又让我如何是好?”纳兰煜反问了一句,虽然有些牵强可她还是想说出口,她坐在椅子上,一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想听,想听洛九烟会如何把她的话说下去,连一个字都不想放过。
“你总是这样给自己设一个局,杀人,洛九烟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这样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就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去过日子吗?”纳兰煜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洛九烟冷冷的叹息声。.com
他似乎在嘲讽着什么,这样气息虽然短促,可纳兰煜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你在笑我?你总是这样,我说你的时候你一生不吭,却还是会做着自己的事情。”
纳兰煜似乎也没了脾气,这话说的也是不急不躁,洛九烟淡淡的唤了一声,“煜儿。”
他顿了顿,似乎喉咙上压着千斤重的话。
“你我,永远不可能像平常的夫妻那样了。”洛九烟微微的蹙着眉头,如果有一天一定要给纳兰煜一个结果,那么这个答案恐怕也只有自己能亲口说出来。
对不起,纳兰煜,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救你。
纳兰煜十分激动的问洛九烟,“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纳兰煜,有些东西我注定给不了你,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护你周全。”洛九烟有些无力的说道,刚从金吾卫的大牢里出来,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乏,与纳兰煜一番说到后,只觉得整个人更累了,他缓缓的走在凳子上,一只手臂扶着桌延,刚才在金吾卫府与慕容离他们几个说话时,自己还精神奕奕的,一回家,洛九烟整个人才敢放松了下来,眼见着眼前的纳兰煜,他心中虽然有些急躁,却还是耐着性子在和纳兰煜说话。.com
“我累了。”洛九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纳兰煜一听,心一下子就软了,那如沐春风般的声音瞬间从她的耳畔渐渐的潇洒,纳兰煜看不见,心中一惊,若是有一天这声音真的随风而逝的可怎么办?
纳兰煜伸手想要去触碰洛九烟,却被洛九烟的手一把抓住,他虽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可是身上的伤还在。
“拂柳!”洛九烟大喊了一声,“扶我回房。”
纳兰煜紧紧的抓住洛九烟的手,她不知何时自己
变的这样大胆,“这里不就是你的房间吗?”
纳兰煜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听耳边传来洛九烟轻盈盈的笑声,纳兰煜的心一酥,不知从哪来窜出来的拂柳,大喊道,“九哥哥笑的真开心,九哥哥我从没见你笑的这么美过!”
洛九烟狠狠的瞪了拂柳一眼,他待他从来都是如孩子一般,拂柳立刻收了嘴。
“去把祈生请来,我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洛九烟缓缓的说了一句,拂柳走后,洛九烟这才开口说道,“煜儿,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纳兰煜在心里好好的琢磨着这句话,她微微的低下头,“洛九烟,我从未想过我会为你做到这一步。”
突然,纳兰煜觉得自己的眼睛传来一阵灼烧感,眼前的光线入刺一般袭来。
纳兰煜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双手盖在眼睛上,久久的不敢松开,“好疼,好难受!”
纳兰煜嘶声力竭的喊了一声,洛九烟看着上前安慰她,“煜儿你怎么了?”
没一会儿,阿玉也听着声响进来了。
只见洛九烟一双手紧紧的抱着纳兰煜,可纳兰煜却像调皮的孩子一样不停的在他怀中挣扎着,嘴里喊着疼,她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双眸,眼皮微微的呈现桃红色。
“快,快去叫祈生来!”
洛九烟大喊一声,他虽然也受了伤,却还是硬撑着将纳兰煜抱了起来,“不,来不及了,给我备马,我直接赶去无眠山庄。”
阿玉一听没有半分的犹豫。
洛九烟带着纳兰煜骑着马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祈生,祈生看着纳兰煜这幅摸样,十分果断的跟着洛九烟折了回去。
无眠山庄也因为洛九烟的到来一片混乱,秦无衣又不在山庄里,此时也只有祈生与子夜能出的了台。
“祈生,快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洛九烟抱着纳兰煜交给祈生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双眸微微的合着,子夜一看吓了一跳,上前试了试他的气息,还活着,大概是太累了,转过头去,却发现大师兄已经抱着瞎子郡主走了。
祈生为纳兰煜施针先止住了她的疼,纳兰煜这才没有挣扎,整个人乖乖的躺在睡榻上,祈生用手翻开纳兰煜的眸子,那双灰色的眼珠居然被染成了红色,祈生一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难道这就是师傅为她使用禁术而付出的代价。
洛九烟,洛九烟,你一定想不到你救纳兰煜这么多次,老天爷却在想尽各种方法带走她。
师傅啊师傅,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我也弄不明白了,现在我只想让纳兰煜活着,洛九烟定了定神,如今要救纳兰煜只有一个法子。
祈生屏住呼吸,洛九烟你能救的了纳兰煜这条命,却怎么也救不了她这双眸子。
祈生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银刀,又点了一根蜡烛在火上烤了烤,一双眸子似乎要和那微弱的烛光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