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代劳,赖华准,本堂主平日里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没想到你竟有胆子做出这等杀人灭口之事。”
邹飞昂怒极反笑,手指都快戳到赖华准的鼻尖上去了,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堂堂刑罚堂副堂主竟敢做出如此之事,当真是如同被甩了一个巴掌一般,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邹堂主言重了,徐革光本就是应死之辈,欺下瞒上,胆大包天,正是邹堂主戳穿了他的谎言才使得老夫明白受了其蒙蔽,这等十恶不赦之辈,当真是死不足惜。”
如今徐革光已死,乃是个死无对证的局面,赖华准自然不会承认他是想杀人灭口。
“呵呵,你以为没有证据本堂主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么?”
邹飞昂冷笑,在赖华准得意之际徒然出手,只见邹飞昂浑身上下散发着璀璨金光,轰然朝着赖华准笼罩而去。
“邹堂主……”
赖华准嘴中尖叫还未完全出口,胸前便是如遭重击,整个人如同刚出膛炮弹一般快速的倒飞了出去,本已有了几分愈合迹象的胸前肋骨更加断裂了几分,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淤血,目光涣散,呼吸微弱,显然邹飞昂这一击并未留手。
邹飞昂的实力本就比赖华准高上了几分,更何况又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徒然出手,赖华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袭,差点没把这条老命给交代在了这。
“嗬,嗬……”
赖华准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着,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好不凄厉吓人,略有些泛红的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远处的邹飞昂。在他的印象中,邹飞昂乃是一个十分刻板严谨,循规蹈矩之人,理应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别以为你背地里做的一些小动作,本堂主不知道,之前未曾管你只是懒得搭理你而已。只要本堂主还在一天,你就只不过是本堂主手下的一条狗罢了,狗若是不听话惹恼了主人,主人分分钟就可以换一条狗,还能顺带着吃上一顿烤狗肉。”
邹飞昂扔下一顿话后,却是再也懒得看一眼赖华准,掉头朝着逍遥子师徒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嗬,嗬……”
赖华准胸膛急剧起伏,面色涨的通红,也不知是被邹飞昂的一番话给气的,还是淤血上头了,总之不管是从肉体还是精神上都是十分不好受就是了。
邹飞昂的速度很快,一大段路程不过是几步便是来到了逍遥子的身边,先是看了眼被逍遥子抱在怀中,陷入昏迷的林诺,心中不由的暗道一声,白衣胜雪,剑眉星目,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李前辈。”
邹飞昂微微抱拳躬身,在逍遥子面前表现的极为拘谨。一点刑罚堂大佬的气势也没有显露,就像是凡俗间的童子遇到了严厉的私塾先生一般,心中存了几分畏惧,几分亲近,还有几分仰望。
“嗯,邹小子也长大了啊,长高了,当初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吧。”
逍遥子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阵,语带感叹的说道。
“是啊,第一次见到李前辈,我也不过才八岁的年纪,如今一晃,却已经过了有百年未曾见过李前辈了,当初李前辈的敦敦教诲,我可一直牢记在心中,从不敢忘啊。”
邹飞昂笑了笑说道,然后目光又移到了林诺的身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位是?”
再次打量了几分林诺,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再略一沉思,便是想起了这小子曾在刑罚堂和自己打过照面,正是当初发现了云水学宫有魔修潜伏的那小子。事后邹飞昂也曾特意关注过这小子,不过后来事情一多,也就给忙忘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如此一番局面。
“劣徒。”
逍遥子气哼哼的说了一句,显然林诺在云水学宫内受了伤,令其十分的不爽。
“真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啊,当初初见这小子时,我便觉得他不卑不亢,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原来是李前辈的高徒啊。”
邹飞昂爽朗的大笑,彩虹屁如同不要钱似的拍向逍遥子,当初他虽然高看了一眼林诺,却也完全没有此时这般欣赏。
听到邹飞昂嘴中夸着林诺,逍遥子气呼呼的脸上终是露了丝笑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做师尊的大抵都是如此,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徒儿比夸自己还要高兴许多。心中虽是高兴,但嘴上自然不会轻易表露,骂骂咧咧的说道,“高个屁高,就是个惹祸的性子,三天两头的受伤,不是昏迷就是手断脚断的。也没个省心的时候。”
“呵呵。”
邹飞昂“呵呵”笑,逍遥子可以这样骂自己的徒弟,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接着说林诺的不好,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平日里一副高冷铁面的表情,不是说他不通事故,只是有些懒得陪笑脸罢了。
“邹小子如今身居高位,事务繁多,老头子就先告辞了。”
逍遥子摆了摆手,跟邹飞昂道了别,便是搀扶起林诺,跳上逍遥脸,御剑朝着小院飞去。
“李前辈慢走,等日后有空我就去探望李前辈。”
邹飞昂挥了挥手,直到今日他才知道逍遥子竟是一直隐居在云水学宫当中,只不过平日里未曾露面,他一直不曾知道罢了。
目光有些悠然的目送逍遥子离开的背影,直到其化作一小颗黑点,再也看不清了,邹飞昂方才转过身子,脸上淡淡的笑意一收,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铁面表情,身形腾空而起,朝着刑罚堂的方向飞去,此处自然有人会来收拾,对赖华准的惩罚亦不可能如此轻易,他要回去好好准备一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以雷霆之势将其拿下。
人渐散去,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广场转瞬安静了下来,偶尔传来几声低不可闻的痛苦呻吟声,其内还夹杂了不少恶毒的咒骂声。当着邹飞昂的面,赖华准没那个勇气口吐芬芳,如今人已走了,他就没多少顾忌了。
不远处的还躺着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微风吹拂,有血腥味弥漫,赖华准倒在地上,只觉得阴风阵阵,背后一阵鸡皮疙瘩,看了眼徐革光的无头尸体,心中颇觉渗人,再也不愿在此地再待片刻,想要起身却奈何伤势过重,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满脸肉疼的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传音符,施法将其燃了尽。
没过多久,天际出现了一颗小黑点,快速的朝着赖华准飞掠而来,时上时下,如同上下蜿蜒的波浪线。
很快,黑点出现在了赖华准的面前,乃是一黑袍遮面之人。
“副堂主,怎么回事?”
黑袍人微微躬身,瞧见赖华准此时的惨样,有些诧异的问道,他显然有些想不明白,身为刑罚堂的副堂主,身份地位可以说是云水学宫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了,到底是何人出手如此狠辣,将其伤至这般地步?
“闲话少说,先带我回去。”
赖华准虚弱的摆了摆手,显然不欲多说,对着黑袍人吩咐道,实在是这事太过丢人,设套不成,反被吊打,让他如何开得快了口?
“是。”
黑袍人微微弯腰,将赖华准扶到背上,几个起跳,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偏僻的空地上又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有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好似在无声的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