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为夺帝位杀兄弑父之外,作为一个皇帝,司马闻实在没有能让人诟病的地方。
他励精图治,这几年在他的治理下,国内海晏河清,国外四方来朝。燕国的国力以惊人的速度飞涨着。
不仅是在朝堂之上,甚至在后宫方面,司马闻也当得是表率。
他和林初夏两人帝后恩爱,宫嫔妃也只寥寥数个。
而且司马闻曾在朝堂上曾公开申明过:“朕和皇后的嫡长子就是这大燕国未来的主人!”
司马闻从不流连于后宫,除了和皇后在一起,司马闻一般都是在御书房里处理奏章,之后再凑合着在那过夜。
这也是为什么初夏不去皇上寝宫,而要直接摆驾御书房的原因。
下了轿辇之后,初夏让身后的宫女嬷嬷都侯在那儿等她,自己一个人朝御书房走去。
“乒!”
“砰!”
“哐!”
“锵!”
初夏听见器物摔碎打烂的声音,从御书房里接连不断地传了出来。
脚上加快了步伐,初夏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初夏抬头,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拦住她的这个禁卫军。眉眼轻轻往上一挑,“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禁卫军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初夏对视,只感觉到豆大的汗珠从额前,一点一点地顺着鼻梁滴落而下。
初夏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守着的士兵,似笑非笑道:“他刚刚说的什么,本宫没有听清,你来重复一遍。”
两排的禁卫军齐刷刷全都跪下,被问道的那个勉强抬起头来,苍白着脸色说道:“回禀娘娘,皇上他,皇上此刻还在盛怒中,您实在是不方便进去啊……”
他还没有说完,初夏就已经从他们中间的那条道踏过,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铺在地上,像是桃花蘸墨晕开的粉色曳地长裙,士兵默默地将那句“皇上之前还红着眼说要杀了您”吞回了肚子里。
初夏一脚迈进御书房,就看见一地的碎瓷片,桌椅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一个明黄色衣袍的挺拔背影立在一片狼藉之中。
听见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他从一片狼藉中慢慢回过头来。
初夏第一眼就看见了他通红的双眼,还有里面憎恨厌恶的目光。
初夏微笑着与他对视着,正在细细打量这个被她篡位害死的皇帝。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眉眼,尤其是他那双上挑的眼角,像极了微风四月里盛开在烟雨江南的桃花,风流又多情。
实在是和自己今天的装扮很像呢,初夏想着。
初夏向司马闻微微欠了欠身,不等他吩咐便自己站了起来,“皇上,您如何生了这么大的怒火?”
初夏说完,整个人像是忽然醒悟了一般,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他眼里的戾气顿收,只是双眼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初夏,像是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初夏颊边飞上红霞,略带羞涩地抬手,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皇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无事。朕要上朝了,皇后回去吧。”司马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无比淡漠,像是裹了一层坚冰。
“看来,是清醒了。”初夏一边想着,一边恭顺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