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这一番言论,可以说是相当的大逆不道了。
司马闻阴沉着脸,从初夏手中接过凤印,“你好,你真是好得很!”
“林初夏,你不要怪朕没有给过你机会。这凤印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嗯。”初夏不咸不淡地应道。
原本心心念念想要从林初夏这儿得来的凤印,现在当真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司马闻却只觉得内心憋闷,像是燃起了一团燥怒的烈火,却无处发泄。
接过凤印之后,看见初夏站在那儿,明明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可司马闻却偏偏觉得她在无言地挑衅自己。
“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司马闻皱着眉,问道。
“呵,”初夏冷笑一声,“皇上怕是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司马闻恍然。
今天是初一。
按照宫廷规矩,历代帝王在初一和十五这两天,都是要宿在皇后寝宫的。
上个月,他已经接连两次避开了。
这一次,无论是做给其他人看也好,还是做给初夏看也好。
司马闻知道,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消极地避过去了。
然而他答应今晚留宿凤仪宫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初夏说:
“皇上您今晚若是不过来的话,直接就现在说一声吧。也省得我们凤仪宫的人为了准备晚膳,还要去受御膳房的人好一顿奚落。”
“什么奚落?”
“皇上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初夏眼角一挑,看向司马闻的时候,露出三分厌恶七分哀怨。
配上她今日素净的妆容,司马闻竟然觉得有些心疼与怜爱。
然后,就见初夏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
薄纱织就的长裙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却像是一层若有若无的烟雾缠绕在了他的心里。
之后,无论如何,司马闻再也看不进去奏章上的一个字。
摆在桌案上的凤印,此时倒像是一个烫手山芋。
原本确实是想将它收回来让梅妃暂未代管,希望她能够制衡一下林初夏。
但是,现在司马闻只要一想到之前初夏的言谈举止,就没了这种心思。
谁知道梅妃会不会是第二个林初夏?
毕竟,女人啊,可是最会演戏了。表面上娇娇弱弱的,心狠起来却能够吞的下豺狼和虎豹。
司马闻索性眼不见为净,将这枚凤印锁了起来。
看着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字,心却还是无法静下来。
司马闻忽然想到了初夏之前说的话。
“皇上您今晚若是不过来的话,直接就现在说一声吧。也省得我们凤仪宫的人为了准备晚膳,还要去受御膳房的人好一顿奚落。”
从这句话听来,她对自己的嫌弃已经明明显显表现出来了。
司马闻站起身来,叫来御辇,让李公公跟着一起往御膳房走去。
这个时辰正是御膳房准备晚膳的时间,一般没有什么人会过去。
司马闻在御膳房的门口下了御辇,用眼神制止了门口想要参加的宫女太监,微拂袖摆走了进去。
“诶,你们说待会儿还会不会有凤仪宫的人过来?”
“谁知道呢,不过上个月皇上根本都没踏足过凤仪宫,我猜啊今天皇上肯定也不会去的。”
“就是,如果今天凤仪宫真有人来了,那咱们随便几句话把她们打发回去就是了。”
“是啊,还让我们按照帝后同席的标准来给她们做饭,好意思吗?皇上几百年没去了,我看啊这个皇后也就只是个空架子了。”
司马闻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