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已知道池凤栖前来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当真换做一个八岁小姑娘，面对贵妃如此“亲和”的关怀，大概会被轻易收服。

可池凤栖不是，帝王之争，自古少不了后宫的搅和。贵妃对她的敌意在面对她一人之时从来就不加掩饰，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

还不是哄哄骗骗，就能上钩？

“请安是必须的，不过今日走来一不小心就踩了狗屎，实在是倒霉。”池凤栖皱着小眉头，似是当真感到倒霉。

只不过她眼里似笑非笑的光芒以及她干净的棉鞋，却让贵妃有种意有所指的错觉，好像是在指刚刚他在女皇面前告她黑状一样。

虽然这样的联想让他很是不快，但不过是八岁的孩子，说个话也许就是表面上的意思。更何况，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贵妃掩唇，“哎呀，天儿你来真是赶巧了。今日你母皇瞧着心情不是太好，但见你来了，她一定很高兴呢。”

他明褒暗讽的一句话再次让池凤栖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今日她的处境也不太妙。

她心下有了计算，只是表面上依旧笑脸盈盈，装作好奇的宝宝一般问道:“是母妃惹得母皇不高兴了吗？”不然为什么母皇见了我能高兴，但见了你后还是不高兴吗？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可依旧把贵妃噎得半死，他春风满面的笑一僵，“呵呵，怎么会呢。你快进去吧，别让你母皇等急了。”

“也是。”池凤栖乖巧的点点头，甜声道:“那母妃再见。”

贵妃站在原地看着池凤栖的身影越来越远后，轻呸了一声，“果然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贱种，愚不可及的东西，一会看你还如何笑下去。”

“哼，摆驾，回宫。”

推开御书房的门，熟悉的龙涎香夹杂丝丝缕缕的墨香扑鼻而来，一如既往古朴沉稳的摆设，今日更显得气氛沉重。

正座之上的女皇眉宇间一片阴翳，在盘旋缠绕，表情凝重而不悦。

池凤栖先是标标准准的行了个礼，脆生生道:“儿臣给母皇请安。”

正位上之人久久都未回应。

直到池凤栖动作都要僵化了，她才沉沉出声，“霸天，你可知近日来京城内有何变化？”

“……”变化？世间万物不都是瞬息万变吗？这么抽象的问题叫她如何做答？到底是何死刑，老妈你就直接给个痛快吧。

池凤栖心下腹诽，面上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儿臣不知母皇所指哪件要事，还请母皇指点迷津。”

女皇再度出口的语气变得凌厉许多，“凰凤国自开国以来，便无男子上学堂一说。虽无规定的律法，但众所周知之事，你为何要犯？！”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加重，像巨石砸在池凤栖心头上。

池凤栖垂眸顺从。

“你可知，因你行为不端，引得整个京城风气不正？！”

池凤栖可算是听明白了，意思是她作为一国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