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强,如果真出不去,我爸妈会担心死我的,他们一定不会让我再出去玩。”李娜急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廖志强轻轻地抱住李娜,柔声地说:“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
“付伟,我好害怕,万一出不去,怎么办……?”刘丹依偎着付伟,十分忧虑地说。
付伟其实自己都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男人还能受点打击,但是女人听到噩耗,那可就没男人承受力强呐。不过,她们都有男朋友安慰,那我又有谁来安慰呢?对呐,我差点忘记,自己也是个男人。
经过我们一番从长计议,我们最终按大哥廖志强的计划办,先找出路,实在找不到就报警。
假如先报警,出口又找到了,我们还得等警察,那岂不成了画虎不成,反累犬。
打定主意,我们简单吃过早饭,便开始行动,但出乎意料的是王俊称自己女友身体不舒服要陪在她身边,要多留一天,让我们先走。我们都纳闷,上午还好好的,杨喜梅骂王俊的时候中气不知有多足,怎么说病就病了。
廖志强还特意对王俊关心地说:“要不我们陪你俩再多逗留一天。”
对于廖志强好意,王俊似乎并不领情,推辞道:“没事,怎么好麻烦大家,你们先走,只要你们能出去,我也出得去,你们快走吧。”
我见王俊神色有异,心里直犯嘀咕:素来爱贪便宜的王俊,今天转性子呐?不可能呀,他这个人的性子,我摸得一清二楚,非奸即盗。不过,我也不想鸟他什么事,现在燃眉之急是先找出路要紧。
待我们走出去探路不久,杨喜梅就朝男友王俊大骂:“王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呀,这破鬼地方难道是你家天堂,这么留念,还要我假装生病!”
王俊不以为然,坏笑道:“别生气,我的心肝宝贝。我叫你装病留在这,自然有我一番道理。”
“什么道理,说来听听,我看你是八成脑子让驴给踢了。”
“嘻嘻,你没发现这个乡村很怪异吗?”
“废话,连根人毛都见不着,但是东西还在,等等,你是说……?”
“宝贝,你脑子总算是拐过弯来,那帮笨蛋,放着一村值钱的东西不要,却急着要走,也好,现在满村值钱的东西就都是我俩的。虽说是个穷乡,但也有百余户人家,各家各户加在一起,少说几万块私房钱总该有吧,不拿白不拿。到时我俩结婚,送你爸妈彩礼钱和办酒席的钱全省了。”
“王俊,想不到你这么聪明,我总算没看错人。”
“嘿嘿,老婆,你老公是什么人,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大水乡三面环水,只有我们坐车来时那一条路,但是已经被泥石流给封上,要我们从泥石堆里挖条路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面包车是过不去了,暂时将车留在乡里。看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踩在脏乱的泥石堆上往高处爬,越过路障。
又湿又滑的泥坡,还真他妈难爬,五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爬过去,光鲜的衣裤也被泥巴染成黄色。
两个女生满头大汗,累得直接一屁股坐下,也顾不得地上干不干净,而我们三个男生不比女生好到哪去,也实在累够呛,索性也坐下,歇口气再说。
“终于爬上来呐,等下再歇口气,只要一直往前走,穿过前面一片树林,我想应该可以走出去。”廖志强挥手朝前方一指,说道。
“恩,只要一出去,找到马路,拦一辆车,我们就可以安全回家。”付伟接道。
“真是倒霉,我这一款衣服可都买得很贵,千把块呢。”李娜心疼地用手帕擦拭身上的泥滓,明知道没多大用。
“这算什么,光我这双李宁牌运动球鞋就八百多块,回家我老爸老妈看到我这鬼样子,不骂死我才怪。”付伟抬出他一只脚,苦中作乐炫耀道。
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泥鸭子,我心道:穿这么贵干啥,瞧我全身上下就三百多块。买衣服嘛,样子可以,结实就行呐,万一搞脏搞破,也损失不了多少。
“大家休息够了吧,我们接着上路,赶在天黑之前,尽量出去。”廖志强发完话后,继续带领大家迈步向林中走去。
“哈哈,发财呐,发财呐!”王俊兴奋地挨家挨户翻箱捣柜,他在大水乡搜刮得可不少。才两小时他就搞了万把块,估计今天是他最为开心的一天,但他可没料到,今天也同样是他的死期。
王俊将搜刮的大把钞票往兜里装,那裤兜胀鼓鼓的,怕是要撑破。再观杨喜梅也是乐得不可开交,他俩搞在一起倒也蛮般配,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今天这对鸳鸯生不能同时,但死能同穴,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老子算服这对爱贪小便宜的狗男女,如此诡异的乡落,为了钱连自己性命安全都不顾。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子今天算领教,你们行。
二人捞钱,捞得不亦乐乎,时间一长,肚子就有点咕咕叫,这才想起该吃点东西,垫吧下。二人回到屋中,先把钞票数一遍。杨喜梅开心地伸出手指,在男友王俊眼前晃了晃,撒娇说:“老公,你看我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是不是纯金的,是我刚刚从一户人家淘来的。”
王俊两眼发直,看女友右手中指上戴的戒指,做工陈旧,惊叹:“哇噻,老婆,你真厉害,在哪淘来的,看这做工搞不好是件古董,卖到文物市场,比金戒指还要值钱。”
“要是值个百八十万,我们就先买间三室两厅,一百多平方的大房子,然后家里电器全部买高档的,我还要买最高档的服装和化妆品,让他们嫉妒死我。”杨喜梅得意洋洋抚摸着金戒指,意淫道。
“先买什么房子,我们先开家服装店,你怕还没衣服穿。倒时候,坐在店里收钱,凭你老公我这张嘴的本事,还怕店里生意不红火。没几年工夫,钱就哗哗来,房子也有呐,小汽车也有呐,以后日子也不愁呐,吃香的喝辣的,无忧无虑,你就做我的老板娘,只管收钱便是。”王俊也跟着女友意淫,朗道。
当我们五人穿行在林里没多久,就发觉周围气氛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也说不清楚,反正莫说树上没见鸟的影子,就连鸟叫声也没听见。
一个乡下我们来了这么久,居然连一声鸟叫声都没听到,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城里郊区都能偶尔听到几声鸟叫唤,怎么到了乡下居然没有。难道乡里鸟群也迷恋城市生活,皆飞去城里打工呐?纯粹瞎扯,一定哪里出了问题,太反常理。我心头忽然升起一丝不祥预感,总感觉有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正朝我们慢慢靠近。
花,花会走路!?而且有手有脚,其中一只手里竟然握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从不远处向我们步履蹒跚走过来。我的第六感是好的不灵,坏的非常灵。
一支花人形状,并不娇艳,反而十分鬼异恐怖。体形跟成年男子差不多,全身呈现青绿色,脑袋周边撑开八片大花瓣,中间花蕊长得酷似人的脸孔,似乎退化,但还能依稀辩出点人脸轮廓。
五人立马被眼前走来的鬼怪花人给震慑住,只有我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喊:“快跑!”
其余四人这才回过神来,撒开腿没命地往回逃。
一支手提斧头的花人,对我们能友好到哪去,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它将要对我们干什么。
“老婆,今天我俩忙活了一个下午,才收获五十家都不到,搞不好其中搜过的五十户人家,遗漏了一些值钱物件都不知道。看来我们要在这破地方多呆上几天,把乡里金银首饰和钞票能尽量搜刮的,全都搜刮干净。”王俊此时意气风发,那样子有点像领导发言,神气活现,别提多得瑟。
“呵呵,老公,别说几天,你就是要我再呆上一个月,我也愿意。只要天天有钱拿,不拿白不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难得的好机会,我们要狠狠发他一笔财,不然可就对不起我们自己了。”杨喜梅脸上乐开花,美滋滋地数着手里钞票。
呃……,一种沉闷而又奇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仔细一听不像是动物,更不像人发出。
王俊正欲叫女友杨喜梅去厨房找些柴米油盐做饭,填饱下肚子,突然,两人听到窗外怪声,周身寒毛不自觉地立了起来。
“老……老公,你出去看看,是什么怪东西叫的那么恐怖……。”杨喜梅哆哆嗦嗦地催促男友王俊道。
王俊咽了一口吐沫,硬着头皮试探地朝窗外挪动。可当他将头慢慢伸出窗外,观察外面动静时,一朵人脸花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王俊吓得本来想大叫一声,却意料不到,一口腥臭浓烈的黄色汁液从人脸花口中喷出,刚好吐在王俊脸上。
呀的一声惨叫,王俊倒在地上挣扎翻滚,痛嚎连连,其景惨不人睹。没过一分钟,便停止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透,而头部整个迅速融化成一滩血水,露出白森森的骷髅头。
花人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就地跪下,贪婪地吸食骷髅头下伴着肉浆的血水。
“啊——!”杨喜梅捂住脸尖叫,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男友的惨死,好在那花人正津津有味的享受“美餐”,此刻并不在意她。
杨喜梅尖叫一声后,立即醒悟,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还是先逃为妙。于是杨喜梅一转身,悄悄朝厨房移步,那里最近,又有扇窗户,可以从厨房窗口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