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卫平等人似乎不喜欢跟我们在一起,一听许老大发话启程,便又行到原先二十米的位置继续抡刀开辟道路,而我们也没闲着,由周大海带头向着前方继续迈步探路。
在大兴安岭灌木丛里行径三十多公里,那可是相当费时费力。一般人在平直的道路上行走,按每小时能走五公里计算,就算三十公里的路也得六小时才能走完,更何况是行走在大兴安岭满是灌木丛和杂草丛的道路上,时间上更是拖延一倍,至少我保守估计到达骆驼沟得十二个小时以上。能够在十二小时到达目的地骆驼沟,我认为队伍的行径速度已经相当高效率了,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从中午,我们一队人马在草丛里劈荆斩棘直到夕阳西下,头顶天空呈现出上蓝下红的天色,方才作罢收手。许跃华命众人原地扎营休息,但在扎营之前,方圆直径十米范围内先用刀开辟出一块空地,以免生火造饭时引发火患,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保障方圆十米内如遇什么毒蛇野兽之类袭扰,可以完全暴露在众人视野下。
一听许老大下令终于可以安顿休息了,我暗自庆幸了一把,一路上我和周大海换班劈草各自都抡了三个小时开山刀,胳膊早就感觉快抡脱臼了,现在总算可以歇息下,能不高兴吗。看来干倒斗的活,除了危险,这爬山涉水的体力活,一般人还真吃不消,远没盗墓小说里描述的那般潇洒。
既便周大海天生体质好,如此长时间拼命割草令他身体也渐渐承受不住,累得脸红脖子粗,踩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劈砍着粗壮的野草,比他妈农村割麦田还辛苦。
周大海知道我力气没他大,所以一路上清除野草的任务,他干得比我多。直到原地扎营休息做收尾工作时,我见周大海如释重负般蹲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汗珠从他通红的圆脸滑过,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便不好意思再叫周大海帮忙,最后一咬牙,把剩下的收尾工作全做了。
野草被一刀刀割除,我除了觉得累以外,自己的两只胳膊早已麻木感觉不到酸痛,就连我戴了皮革手套的双手均已经被磨出水泡,刚开始还觉得麻痛,可到现在除了集中精神清理眼前的野草外,至于双手上的水泡麻痛已无暇顾及了。
还好我以前尚能吃苦,关于体力方面也能咬牙挺过去。想当初我在造纸厂、木板加工厂、化工厂干活时,也称得上半个苦力,为了赶工作进度,累得身体被撞青了都不知道。直到下班回宿舍才发现大腿及膝盖位置,因上班时不小心碰撞钢材,被伤得青一块紫一块,就这在当时我尚还不觉得很痛,因为刚撞时工作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顾忌到痛处。
终于我把属于我们这组的半圈野草割出空地,许跃华见我实在累得不行,便叫我坐到周大海那休息,剩下的事宜就交给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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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二人做了。
待直径十米的空地清出,曾卫平和蔡英豪在附近草丛里寻来一些石头,垒成灶台,为防待会生火时的燃灰经风一吹,飘散在附近草丛里引起森林火灾。
黄宏达取来一口已经洗漱干净的铁锅放至石头垒成的灶台上,张全理则将一壶水倒入锅中随后盖上锅盖。曾卫平将割断的野草收集在一堆,然后抓一把干草直接塞入石头灶台里,随即掏出打火机往灶里一点,渐渐灶里星点小火形成燃烧火焰,这火便生成了。
许跃华和宋老从自己背包里掏出袋装牛肉干和干蘑菇,撕开包装袋直接倒入锅水中,待水煮沸后,许跃华用小汤勺轻轻将锅内浮在沸水之上的杂质舀去,然后加入各种调味料,顿时一股香气扑鼻。众人劳累一天,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这股香气升起,众人食指均不由得大动,按耐不住。
为了能让调味料入味,许跃华搅动着汤食,笑道:“这是我从超市买来的顶级牛肉干和干蘑菇,虽然我们人在野外一切从简,但老吃罐头可不行,能有机会多补充点营养就多补充点。也不知宝藏没寻到之前,会呆在这深山老林多久时间,现在大家能吃好点就尽量多吃点,往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伙食待遇啰。”
曾卫平见锅中煮食快好了,则命黄宏达去包里拿两瓶白酒过来。一会工夫,黄宏达乐滋滋地拿来两瓶46度的白酒“剑南春”。一旁的张全理饥渴难耐,没等黄宏达将两瓶高度白酒放下,他就顺手从黄宏达手里抢过一瓶,准备打开。
曾卫平知道张全理秉性,队里出了名的酒鬼,此时定是酒瘾犯了,忙出言告诫:“张全理,出门在外,你少喝点。”
张全理不以为然,笑呵呵地回道:“曾哥,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干倒斗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曾卫平心里明白如果让张全理见到酒不让他喝的话,干起活来就尽不了全力,心思有一半会放在酒上,所以并没有阻止张全理喝酒而只是告诫了他一番,提醒道:“张全理,你那包里的火药注意点,别靠火灶太近。一旦你包里火药离灶台太近,持续高温一引爆,大家就全陪你一块上西天。”
张全理听到曾卫平的提醒,尴尬一笑,忙放下手中白酒,将身旁的行李包挪向离灶台更远的位置。看来喜欢喝酒的人不但误事,出人命都有可能。
听到张全理三个字,我才忆起眼前这位皮肤黝黑,身形瘦高,喜爱喝酒的中年男子善长火药,负责队里的爆破任务。说起来也算一门技术,一般人没点胆量和细心,还真玩不了爆破,弄不好连自己都炸得支离破碎。我这个人虽有些油嘴滑舌,但心里还是挺佩服这类有一门过硬技术在身的人。毕竟嘴把式虽混得好,不如手把式来得实在。
一见到酒,周大海高兴坏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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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道:“诶哟,还有酒呀!来来来,给兄弟我来一杯,这割一天的草,可把我渴坏了。此时若能喝上一杯白酒,那真叫一个痛快!”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全理一见周大海馋酒那样,便知乃同道中人,笑呵呵地扬起手中白酒,说:“哟,想不到小兄弟也是好酒之人,怎么样,咱哥俩先整一杯如何!?”
“喝酒不喝白,感情上不来。”周大海道完,大大咧咧地将自己手里的不锈钢碗伸了过去。
张全理见周大海是个敞亮人,也不磨叽,直接给他倒了一碗,那一瓶剑南春立即就去了半瓶。二人一个用瓶,一个用碗对碰了一下,就直接干了。好家伙,一斤重的白酒就被张周二人,三两口下肚没了。好在剩下的一瓶白酒,其他几位酒瘾不重,每人均倒上约一两左右也就够了,主要打打口干。
品过酒后,许跃华从锅里捞出一块煮熟的牛肉,尝了一口感觉煮透了,便吩咐众人下筷享用。吃着热气腾腾的爽口煮牛肉和蘑菇,顿时令众人疲惫消散,精神为之一振。虽然我们之间稍有一些隔阂,而到此刻尽情地享用着可口酒肉,大家也就不分彼此,你一杯我一杯,边吃边聊,现场气氛其乐融融,打成一片。
锅里的煮食渐渐见底,大伙们脸上显现出一副酒足饭饱,十分满意的样子。许跃华这才开始谈起公事,道:“大家现在都吃好了吧,现在我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任务。我估摸着我们距离骆驼沟的行程已经进行到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应该明天中午就能到达。现在我们是越接近骆驼沟就越接近危险,大家需随时提高警惕。为防再重蹈覆辙刀疤六的下场,此次进入骆驼沟行动,我们尽量队伍集中,且不可分散,如遇突发状况,相互之间能及时有个照应。”
曾卫平沉思了一会,说:“许老大,所言极是。现在我们武器装备有四把猎枪,就算骆驼沟藏有狗熊老虎,依现下的火力配制也足以应付了。到时大家行动上做到统一,进就一起进,退就一起退,应该问题不大……。”
张全理拍了一下胸口,得意道:“放心吧,不管骆驼沟里有啥猛兽,我直接用炸药炸,就算炸它不死,至少也得给它炸懵圈了。”
有猎枪,有炸药,又作好了详细的行动布署,按理说此次若进入骆驼沟寻宝,应该万无一失,但我却没料到,此次行动所面临的恐怖程度比之大水乡危机更甚,终生难忘。
众人商定完毕,许跃华抬头看了看天色即将入夜,便令大家原地休息,特意嘱咐众人轮班站岗。至于轮班人数共分两组,我自然和许跃华他们一组,曾卫平等人则为另一组,每组派出一人守岗,按两个小时为单位依次轮岗,负责观察周围动静,避免状况突发,好及时采取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