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给父亲倒了一杯茶,晏弱举杯连喝三口,接着说到:为父的名,单单一个“弱”字,是提醒自已,做人低调,为官护弱,前路漫长,永不自满;儿子你的名,单命一个“婴”字,并不是抑高压身、屈低从小、叫人小觑之意。而是赤纯如婴、永远朴净、永怀仁德和正气之意。老子说:见小曰明,守柔曰强……复归其明,无遗身殃。为父希望你日后读读老子的《道德经》,为父相信你会从中受益,并大有收获的。
说完,晏弱站起身来道:婴儿,为父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晏婴微笑道:怪儿无知。父亲的解答,令我茅塞顿开。儿现在想说的话是:理清名与姓,道义永同行。
晏弱高兴道:我儿聪明,不愧佳名。
数日后的一天,晏婴走进书房。看到父亲下朝回来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开口问道:父亲,你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能告诉孩儿吗?孩儿愿意跟你一起分担忧愁。
晏弱说道:婴儿,其实你早已跟为父的一起分忧担苦了。为父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也想让你跟为父一起猜想一下,事情会如何发展。
晏婴应道:好的。父亲你说吧,为儿的愿意跟你一起猜想一下。
晏弱慢条斯理道:这个事情跟朝中君臣的公子们有关。事情是这样的:灵公的两个公子,也就是杵臼和姜牙出外玩耍的时候,被不认识他们的右卿高厚的公子高止和左卿崔杼的公子崔成、崔强以及大夫庆封的儿子庆舍他们三个人欺负了。崔杼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明显的又急又怕。他说公子姜牙的姨娘也就是灵公的宠妃戎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崔杼还说,当他就这件事情去问右卿高厚的时候,没想到高厚非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颇为神秘且激动地对崔杼只说了十二个字:机会有了。好事来了。鸿运到了。
晏弱说到这里,端杯喝了一口茶,问晏婴道:婴儿,崔杼和为父想不通的就是这事。你替为父的分析一下,除了崔杼和庆封,高厚为什么不害怕呢?他说的那十二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晏婴站起来,走到门口,将目光投到远处,且在口里念道:机会有了。好事来了。鸿运到了。
念到这里,晏婴突然转身大声说道:父亲,大事大妙啊,高厚耍阴谋,朝中将有变!
晏弱吃了一惊,转头注视着儿子:大事不妙,何以见得?
晏婴走到桌子对面站定了:高厚的十二字,是三句话。三句看似短,句句非虚言;既然说出来,一定意不浅。
婴儿,你说,为父该怎么办呢?晏弱问道。
只能观其变,然后选择时机行谏君。父亲,我觉得,作为大夫,您位居卿下,有些事情,你也无能为力了。说到这里,晏婴叹了一口气。
晏弱也叹道:是啊,无能为力,只能静观其变、尽力而为了。
正如晏婴所料,高厚果然在耍阴谋。他听说他的儿子高止和崔杼的儿子崔成、崔强他们欺负了灵公的两个公子,也就是鲁姬所生的杵臼和仲子所生的牙,假作生气地斥责高止道:混帐东西,你连大王的公子都敢欺负,难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就不怕大王抓你坐牢吗?
不料高止却一付满不在乎的腔调:不至于吧?我们不认识大王的公子,我们只是揪扯了他们穿得花俏的衣服,驾着马车追赶他们的马车,这样吓唬他们一下罢了。
你倒说得轻巧。可公子牙的姨妈戌子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害得为父的要给戎子进送大礼、修书谢罪才行。
高止吃惊道:父亲,你小题大作了吧?至于这样把我们玩皮打闹的小事弄大唬人吗?
高厚发火了:混帐儿子,你晓个屁!下去!以后不要再给我惹事生非了。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高止“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高厚站起来,踱了几步,脸上现出了一种得意的霪笑。
当日下午,高厚携礼带书进宫见了戎子。
一见面,戎子就恼问高厚道:大胆的高厚,你竟敢纵容你儿子欺负我家公子,你是想要造反吗?
高厚从容回应道:戎妃错怪我了。我今天责问过我那犬子了。他说,他以前并不认识你家公子。如果他早已认识牙和杵臼的话,那他是万万不敢胡作非为的。微臣今日来找戎妃,就是特意替犬子谢罪而来。戎妃请看,这是臣的谢罪礼。
说着,高厚打开了一个红绒锦匣。
戎子走近桌子一看,见是一颗绿荧荧的圆珠子,就拿在手里,好奇且兴奋地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高厚见戎子眼里放出了光,就从她手里拿过珠子,捏着转了转,递到戎妃眼前,故作神秘道:看来戎妃没有见过这绝宝。这绝宝,就是古今希有、价值连城、日碧夜明的夜明珠。这夜明珠从古到今并非人人可遇可见,只有美颜倾国、缘真命好之人才有福得见得有。说来戎妃你也属于美颜倾国、缘真命好之人了。不然,这明珠是没有机缘由微臣送给戎妃您的。戎妃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高厚巧话一说完,戎妃顿时大悦,伸手拿过夜明珠看着道:这是夜明珠呵。你要拿它替你儿子赔罪吗?
是的。千真万确。臣绝不敢虚骗美人儿。高厚半正半邪回答道。
戎妃一听这话,拿眼瞅了一下高厚:你说,是我美,还是你那夫人美呢?
当然是戎妃如花似月、倾国倾城了。高厚抬头直视戎妃道。
戎妃装恼道:高厚你好大胆,竟敢有非分后宫之念?
高厚逼视戎妃道:大王年老体迈,我料想他已不能满足美人之心了。
戎妃顿时脸现羞色:高厚,还是你知我心呀。好的,我收了你的夜明珠,你也得了我这夜明珠。小孩子们的事情今后就不提了。这真是坏事变成好事了。
不等戎妃说完,高厚一把抱住了戎妃,把她按倒在绣榻之上,宽衣解带干起了巫山云雨之事。
后宫内,戎妃正与高厚云雨欢快,突然有一个侍女在门外报告道:戎妃娘娘,仲妃娘娘和鲁姬娘娘来了。
那戎妃一听,吓了一跳,正要惊呼,被高厚急忙捂住了口。待俩人停止了动作后,戎妃才高声应道:春儿,你对两位娘娘说,我今儿身体不舒服,改日再去天齐阁游玩吧。
听到春儿下去传话去了,那戎子仰面躺下对高厚说:她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险些破坏了咱俩的好事。
高厚道:美人说得极是,险些破坏了我们的销魂快乐之事。
说完了,高厚翻身上了戎子的裸身。
戎子娇声道:你动作慢点嘛。
高厚蛮声道:见到你,慢不了。
说着,这上妃与下臣就继续干起了云动雨落、潮涌拍岸之事。
此时,鲁姬和仲子相跟着回到了鲁姬的宫里,俩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
仲子首先开口道:这戎子,今天又不想出去了。说得好好的,她老变卦。我想她昨天晚上又被大王宠幸伴寝了,要不然…….说到这里,仲子有点生气了,“大王的魂都被他勾去了,半个月都没有去我那里了。
鲁姬开口道:你错了。不是戎子受大王宠喜,而是大王自己不行了。大王近来晚上在我这里过夜,他都没有碰我。
仲子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鲁姬饮了一口茶道:我老了。你是知足的善人。可你妹妹戎子你也别怪我说她——她可跟咱俩不一样。我怕她忍受不了没有大王陪夜的日子,而做出有坏内宫名声的事情。我们三个都是鲁国人,既要忠齐王,又要护鲁国。不能做出有损宫名和国誉的事情。以后啊,你要多提醒提醒戎子。
仲子答应道:我以前就提醒过她的。日后还会提醒的。
这俩人正说着,杵臼和小牙一前一后追着笑着跑进来了。
看你往哪里跑?说着,杵臼伸手去抓小牙,不料小牙低头一弯身,绕柱子转了一圈,然后从门上跑出去了。
鲁姬望着追出去的杵臼的后背高声说道:你们俩个慢着跑,不要跌倒了啊。
仲子这时说道:你瞧这兄弟俩,你的杵臼身高体匀的,我的小牙却是个小体瘦的,同吃宫里饭,咋就长得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仲子叹了一口气,:唉!这倒没什么,只要小牙没病就好的了。可小牙让戎子给惯的,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了。我担心的主要不是这个,我主要是担心小牙被戎子给娇惯坏了,也怕她给教坏了,将来成不了器。今儿去不了天齐阁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仲子站起身来,走出了鲁姬宫。
鲁姬叫侍女出去寻回杵臼,对他说道:儿啊,你可是齐王公子,可不能日日玩耍、天天乱跑啊。也该读读书、学学人了。你听说过晏婴吗?从小就喜欢读书,说起话来象大人一样,甚至比大人都会说。赶明儿我把他叫进宫来,让你看看人家是什么样子的。
好啊。儿早听说他个小身矮的。有人背后叫他“小锉子”呢。儿也正想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矮子呢。杵臼高兴地说道。
鲁姬说道:儿啊,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只要他人有好才学、好品德,你就应该尊重他人,学习他人。
杵臼应道:母后的话,儿记住了。
与此同时,在临淄城外南面的一座山上,齐灵公姜环跟太子光正在林子里打猎。随从的有几个太监和几个侍卫。
灵公走上山已经气喘吁吁了。走进林子后就坐到椅子上,对太子光说:父王老了。感到力不从心了。光儿,你跟他们射猎去吧,我就在这里看你们打猎好了。
这时,一个随从在前面喊道:太子,奴才发现了一只狍子,快过来射杀吧。
听到叫声,手握长弓的身材高大的太子光就带着随从们向山林深处跑去。
此时,王宫车辇正停在山脚下。辇夫们在一边树荫下歇息闲聊。
突然,有一宫内侍卫“驾驾驾”打马急驰而来。马蹄过处,尘土飞扬。
那侍卫纵马来到宫车旁,急忙翻身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后,对两个辇夫说道:我有要事要向大王禀告,请两位看好马了。
说完,侍卫顺着山路急急而上。
侍卫上得山来,看见灵公在林里坐着,急忙上前施礼报告道:大王,大事不好。朝中有大臣跑了。
“啊?!”齐灵公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