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空洞，石壁尖锐，悬崖幽不见底，凛冽的阴风从头骨状的洞口呼啸而出，湿润的硬石上粘着苔藓的残渣，烂泥铺在路中央，每一步都是泥泞。

“骷髅角，”皮靴迈下军车，约翰施密特整理了下他的军大衣，“他们说，神曾站在这里凝视着世界，最后也死在了这里。”

“万物皆有一死，施密特先生，”他身边的将军挺着腰板说道。

“不，波隆将军，”施密特神秘的摇了摇头，他带好军帽走进车门，“从现在起，一切都会被改写。”

车队继续前进，夜晚，暴雨倾盆，扭曲车灯，天空电闪雷鸣，黑暗之中闪过前方的古堡。

1939年德意志第三帝国连同，日本帝国，意大利王国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从欧洲开始逐渐蔓延至全球，种族主义，大规模人口屠杀，法西斯军队的肮脏脚印遍布了世界各地的战场，希特勒收到德国的无数支持，议员，群众，商人，纳粹标志挂满了柏林的街道，他的声望如日中天。

但在人们看不到的黑暗面，一个潜藏已久的组织早已张开血盆大口，在人类的历史上他们有许多名字，每次邪恶势力威胁世界，都有他们的身影：迦他利，阿努比斯之子，雅利安秘学家，沃坦教徒，七王，青红会社，遒力会。

政治，信仰，科学，魔法，历史，炼金，世界上的每个领域都被他们渗透，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睛，传送这个组织建立于遥远的古埃及，甚至在金字塔的砖块上都有他们的痕迹。他们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砍掉了一个头，还会再长出两个。”

他们的名字是九头蛇。

“九头蛇万岁。”

约翰施密特打开车窗的一条缝隙，对着门卫说出了他们邪教般的口号。

哧～

大门如沉重的巨人，一步步走到两边。

“你有没有听说过永恒帝国计划，波隆将军？”施密特递给了波隆一杯龙舌兰，车里很宽敞，两人之间放一张桌子绰绰有余。

“从没有，”波隆摇了摇头，他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

“看来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施密特做出肯定的表情，随即他掏出火柴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雪茄，“波隆将军，你去过世界上多少个国家？”

“国家？”波隆思考了一下“大大小小三十个差不多。”

“三十个，已经遍及全球了，告诉我波隆将军，经过了这么多的地方，你对人类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贫穷，弱小，追求无谓的权力。”波隆撇了撇嘴，脸上显得鄙夷。

“不只是这些，将军，人存在于世，只能活短短数十年，候鸟的一生也跨不过几次地球，人类的寿命又能经历几次四季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似乎习惯了这种转瞬即逝的生命，但这世界上仍然存在着一批智者，他们追求真理，追求知识，他们曾见过天神坠落大地蒸发一片沙漠，见过天使手举利剑降临迦南，所以他们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人类不能如神一般永生？”

“永生？！”波隆嗤之以鼻，“你真的以为圣杯存在么，元首搜寻了这么多年也没......”

车辆缓缓驶进古堡的地下，电流和不知名的光芒在上空旋转。

“别这样，”施密特阻止了波隆，“别被电影洗脑了，波隆，不只是圣遗物，人们对于神秘的古代生物已经探索多年，而真正见到过的只有我们九头蛇，欢迎来到永恒帝国，将军。”

士兵替施密特和波隆打开车门，波隆东张西望的被带进墙内的密室，里面摆满了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出自邪恶博士之手的机器。绿罐子和金属插管让波隆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跑到书店里偷偷阅读的科学怪人。

施密特带着波隆走到了一台手术台前，上面躺着一个完好无损的男性尸体，尸体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孔武有力，只是眼白淡黄，加上惨白的皮肤破坏了美感。

施密特看着眼神凝重的波隆说道“埃及，美索不达米亚，法国，英国，我们的历史贯穿了人类的文明，在数千年前，我们的先驱者见到了第一位永生者开始，这个计划便被决定了下来，神不赐予永生，我们便自己寻找，没什么是人类不应该勇于了解的，宇宙为我们而生，其存在的意义便是让我们建造阶梯通向天堂。”

“这.....”波隆看了看营养罐里泡着的数十具人体，最后也勉强点了点头，“是啊，啊，对，没错，你说的对。”

波隆挤出一个笑脸，“我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永生，真是所有人类的梦想。”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将军，跟我来，这还有更多。”施密特也露出诡异的笑脸，他把波隆带进了一个金属浇筑的房间，并向他介绍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博士，“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亚伯拉罕·厄斯金博士，拉撒路配方的制造者之一，博士这位是陆军404支部的波隆将军。”

“你好，波隆将军，很荣幸见到您，”亚伯拉罕博士两鬓斑白，头顶毛发稀疏，鼻翼扁平，带着一副古旧的眼镜，看起来平易近人。

“我也是，博士，施密特先生经常提到您，说您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盏明灯。”

“别再客气了，”施密特搂住二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们上楼去谈。”

今天前施密特接到了希特勒发来的电报，说是在不久后有一位将军将要参观九头蛇的永生计划，这位将军会估量计划的价值来决定第三帝国给予九头蛇的资源。

阁楼，施密特三人围坐在火炉前，波隆和亚伯拉罕显得有些拘谨，“我喜欢老式的火炉，这能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猎鹿后的温暖。”

“看来先生经历丰富，”波隆附和道。

“也没什么，你知道，我父亲是个混蛋，在我七岁的时候他拿着劈柴斧走进我的房间，那天大雪纷飞，我妈妈在床边给给我讲圣鹿的故事，随着她的声音我的大脑感到放松和愉悦，我困了，眼睛马上就要合上，然后他进来了，我妈妈很怕他，但还是吵了一架，然后他举起斧子，姿势和他教我劈柴的动作一模一样，一斧劈开了我母亲的头颅，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走到床前抓着我的领子。”

随即施密特也模仿他父亲一般抓住波隆的领子，瞪大了眼睛直视他的双眼，“他说，从现在起，你要学会服从！”

“是的，是的，施密特先生。”波隆慌张的点头，生怕怠慢一步。

“放松点，将军，你可是带着元首的命令，你不想让他颜面扫地对吧。”施密特拍了拍波隆的右脸，“我很感激希特勒对我们的支持，告诉他，拉撒路配方快要研究完成了，很快帝国就会有一支超级士兵组成的军队，到时候，巴黎，伦敦，莫斯科，甚至是纽约都会是我们的，你听明白了吗？”

“好的先生，我一定如实转达，相信我，今天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原封不动的传进元首的耳朵里。”

“最好如此。”

打发走了二人，施密特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正是波隆将军和他的妻子。

“波隆·杜彭，艾丽卡·杜彭，”施密特眯着眼睛念叨了他们的名字，随后拿起电话，“情报有误么？”

“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们搜索了，德国所有的军官资料，测过化学反应，波隆的印章是昨天刚刚印上去的，美国分部也传来消息，说这个波隆是他们卧底伪装的，他本名杰弗里，隶属于ssr”

“干的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ssr，你们的手伸到太长了，哼，”施密特看着身后的墙壁，按下桌子的开关，墙壁被一整面玻璃窗取代，窗外依旧电闪雷鸣。

第二天上午大门前，博士和施密特目送波隆将军匆忙离开。

“作为文职人员，你已经足够勇敢了，波隆先生，”施密特于他握手作为告别之礼。

“多谢您先生，不过....”波隆犹豫道。

“怎么了？”

“我还有个疑问，先生，关于您的父亲，他最后怎样了？”

“他？”施密特冷笑，“我拿着穿了他的心脏，把他的脑袋钉在了墙上展览，这就是我第一次猎鹿。”说完施密特拍了拍波隆的肩膀，转身回到城堡。

.......

轰！

海面随着白光呼吸般闪烁，不断起伏，似有海兽在此翻腾。

隆隆之音越来越近，波纹的频率飞速上升，海下先是白色气泡冒出随后如同天地对撞，海面被上升的冲击波挤破，带起数十米的浪花。

从海下数万米直冲而上，加朗斯队轨迹近乎切开了大海，经过了数千年他利用体内的生命能量赋予了自己本体核心新的使徒职介，守门天使加朗斯。

利用自己的使徒力量，加朗斯成功消除了其他核心带来的孤立感，这一次他真正自由了，但就在他苏醒的那一刻，他作为“生命”这一概念的宇宙感知，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的存在，石碑，石碑接近了，虽说是如此，但尚未到达银河系，位置大概在仙女座边缘，而且不知为何，石碑的沿途竟然毁灭了几颗星球。

如果真的如梦中所见，两把神枪伴随着石碑，那此物将是宇宙中对他最有威胁的存在，在无限宝石集齐之前，石碑就是他的天敌。

此刻，加朗斯正飞出地球，虽然能够感知，但石碑就如同一团火焰只能看到大概的位置却找不到具体的地点，他需要找到一个能够跨越宇宙的力量来帮助自己。

第一个他就想到了那位木星上的存在，大天使然德基尔。